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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鹰的舱门在高天之上的烈风中洞开。热风扑面而来。亚撒尔·塔尔抖了抖大氅,自突击坡道迈步而出。
戈兰达瑞斯的天空之中永远弥漫着不散的尘埃,同样轰鸣着千万道雷鸣。烟尘与烟尘相互摩擦,点燃的火星化作撕裂黑幕的闪电。风暴时刻在星球之上汇聚,带来的是沸腾的热量:这颗星球的高空并不像其余的星球一般寒冷刺骨,呼啸的烈风中永远裹挟着高热和火星,闪电的烈光几乎触手可及。
亚撒尔·塔尔步入烈风之中,大氅随风翻飞,火星在他身边弥漫飘舞。闪电劈开云层,白色的灿烂光芒自他背后照耀,在停机坪的地面留下狭长的剪影。
他的剪影落在钢铁勇士的方阵之上,沉默无言,岿然不动。当猩红使徒和他的随员向前行走时,方阵带着铁一般的纪律左右分开,展现出身后大开的拱门。
“欢迎,猩红使徒。”一个钢铁勇士迎上来,“你和你的随员可以进入王庭,但是必须将武器留在外面。”
终结者卫队出威胁的低吼,亚撒尔·塔尔用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服从。受膏者们不满的踌躇,但最终还是从命了。他们雷霆锤和风暴爆弹枪交给上前收缴的钢铁勇士,在这个过程中,怀言者们以威胁而恼怒的目光登着钢铁勇士们,而他们来自第四军团的胞亲则对此毫无反应。就像是服从命令的机械。
“还有您的,大人。”
亚撒尔·塔尔看了眼那个钢铁勇士,目光中的神情复杂,夹杂着愉悦和同情。
“科塔尔与我时刻同在。”猩红使徒说道,“这并非你所能决定之事。”
钢铁勇士一动不动,沉默充分的表达出他的拒绝。
“如果你想要,你可以自己来拿。”亚撒尔·塔尔说,“我只是给你个警告,它不会高兴的。”
说话间,他甚至从自己背上解下了那柄一人高的魔剑,将剑柄递向对方。钢铁勇士犹豫了不到一秒,踏步向前,握住了剑柄。
下一刻,仿佛受到迎头重击一般,钢铁勇士踉跄后退。mkiii型的钢铁栅栏之下出痛苦的呼嚎,不顾纪律与体面,他摘下动力甲的手套,那只握住剑柄的手已经在手套中液化为一滩血水。
数十把爆弹枪在刹那间上膛,等离子焚灭者开始预热。钢铁勇士在眨眼间进入迎敌状态,数十道枪线锁定了亚撒尔·塔尔。而猩红使徒倒提魔剑,高高举起,向着四周展示。
“科塔尔与我形影不离。”他向四周宣布,“欲擅自触碰魔剑者,此即为报应。”
没人回答,数十支爆弹枪依然紧紧瞄准着他。维拉德无声地从身后取下裂人锯,而终结者们点燃了自己的动力拳,尽管他们已经交出了自己的风暴爆弹枪,但终结者的重拳本就可以分筋错骨。
僵持继续,亚撒尔·塔尔傲慢地目光四下扫过。维拉德猜想,如果不是面甲永远与脸部合为一体,那么现在,亚撒尔·塔尔想必带着享受的笑。
许久,一个声音自王庭间传出,结束了这场尴尬的对峙。
“让他们进来。”
“可是——”
“让他们进来。”那个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钢铁勇士依令散开。猩红使徒大步踏入。当维拉德跟在他身后走入大厅时,他冲着失去右手的钢铁勇士眨眨眼。
“我这把剑和他的一样。”维拉德扬了扬自己的裂人锯,“你也想摸摸吗?”
钢铁勇士投来愤怒的目光,维拉德出一声快活的低笑,走过拱门。
拱门之后就是那位君王的王庭。纵使王庭之中满是军团战士的阵列,整个大厅看起来却依然高远而森冷。没有火把,没有雕像,没有壁画,几乎没有任何装饰,铁壁和天花板干净而朴素。唯一一点能称作“装饰”的东西是地面上巨大的IV。这里是曾经第四军团的残影,是往日佩图拉博在“铁血”号舰桥指挥台的模仿。万事万物都凸显着钢铁勇士的信条。
亚撒尔·塔尔能够看见铺开数百米的血红道路,一直延伸到王庭大厅高远尽头的御座之上,数以百计的钢铁勇士在血路的两旁列阵。亚撒尔·塔尔和他的卫队在沉默地两行钢铁勇士间走过,钢铁勇士手中上膛的爆矢枪在他们行走的全程瞄准着他们,时刻准备开火。
这当然是一种下马威,亚撒尔·塔尔清楚这一点。他记得古泰拉的某个时期有着被称作“赴死之路”的仪式。赴死之路是一种颇具庄重和仪式性的死刑,手持长矛的行刑人列成两排,令受刑者自两排之间的道路中走过。在这段生命尽头的行走中,受刑者的每一步都会被两侧刺来的长矛穿透。
戈兰达瑞斯的欢迎仪式显然来自于这种古泰拉刑罚的翻版。唯一的区别在于,这条路并不会立刻将他们带向死亡。
并不会立即。亚撒尔·塔尔想道。至于最后他们会不会死在这里,那还要看这条赴死之路尽头那人的决定。
而在这道路的尽头,向上的阶梯顶端是钢铁的王座。戈兰达瑞斯之王高踞其上,左右站着这位君王的近侍——一个能看出曾经来自机械教的女性贤者,身后扭动着装备小型热熔的扭曲触手,另一个则身穿冥府型终结者,带着第四军团暴君终结者的古老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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