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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他要立后，这阵子一向阴沉沉的魔宫里，竟也灯火通明。

  不容易混进去。

  林信摸摸下巴，双手捧出玄光镜，暂且当铜镜用，像前两回夜探魔宫一般，给自己化妆易容。

  顾渊推门进来时，一个梳着髻，簪着金钗珠花的“小姑娘”，正用食指挑起一点胭脂，往唇上抹了一道。

  抹得不匀，林信便用小指尾揩去一点。

  他化得认真，连顾渊进来了都没有察觉。

  顾渊站在门口，仿佛不大确定这人是谁，试探着唤了一声：“林……林信？”

  林信抬头看他，微红的眼角，眼波流转。

  他道：“关门关门，别让别人看见了。”

  顾渊反手将门掩上：“你在做什么？”

  “化妆啊。”林信理直气壮，“现在要混进魔宫是越来越难了，这个法子应该还挺好使的。”

  他架起一只脚，豪放地坐在铜镜前，拣起一支，沾了点胭脂，撩起额前的头，在眉心上点了一点，又往自己两颊上描画合欢花的纹样。

  顾渊在他身边坐下，只见他乌轻挽，裙角翩跹，三指宽的腰带掐出细瘦的腰身。

  “你还是穿男装好看。”

  “我也想大大方方地进去啊。”林信一边画花纹，一边道，“有两种法子可以进去。第一种，我走到他们门前，大声喊，我就是林信，你们的魔后，让我进去，然后他们就让我进去了。不过代价是和扶归成亲；第二种，扮成这样混进去。”

  林信搁下，转头看他：“你选哪一种？你想让我和扶归成亲，还是想我扮成这样？”

  两相权衡，顾渊道：“那你还是这样吧。”

  “嗯。”林信满意地点点头，重拿起，“那你就不要再多嘴，安静地欣赏我的美。”

  顾渊坐在他身边，目不转睛。

  第34章殿下

  夜深人静之时，驿站的青鸟停栖在屋顶上，百鸟之王——凤凰栖梧蹲在屋脊上，双手撑头，百无聊赖地望着天。

  今晚林信与顾渊要去魔宫里找镜心，让他留在这里接应。

  楼下空地上，林信拨了拨长，露出颊上鲜红的合欢花花纹，然后一时兴起，朝顾渊抛了个媚眼。

  顾渊生硬地别开目光：“你不要这样。”

  你这是在点火的边缘反复横跳。

  你以后会后悔的。

  见他模样，林信笑了笑，髻上珠钗簪花颤了颤。

  顾渊垂眸，看着他一身红衣，又问：“你真的要这么打扮吗？”

  “我不打扮成这样混进去，那你就是要我去当魔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