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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杀意（第2页）

中年人道；“我知道你敢的，你这张床底藏了多少尸体了？”

他骇然失色，蜷缩在地上瑟瑟抖。

中年人笑道：“你想抹去自己不堪的过去，但是你知道你不能，所以你就去虐杀那些残缺不全的人——那群比你还低劣不堪的人，还把他们的失踪推到尸魔上是不是？”

他的呼吸更加急促，心跳得更快！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这本来就是你的本性，看来你已经忘了你真正的模样了……”中年人蹲下来，脸缓缓地靠近他，“我帮你回忆回忆一下。”

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已经快要跳出胸膛了。他的意识也即将涣散，连自己也无法掌握，就这个混混沌沌的时刻，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某种变化，像是雏鸡破开蛋壳一样，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皮囊里钻了出来。

等他回过神来，他看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有一个形体奇异的怪物——是尸魔！他愤怒地准备拔剑，却看到了自己的手，青灰色的粗糙的皮肤，修长的手臂，尖锐的利爪还有一对翅膀……他望着这只奇异的手很久很久，忽然再次望向那面镜子，镜子里的异魔居然也在望着他，它居然也举着一只手，和他一模一样的手！

“这是我？这是我！这不是我！”他嘶声大呼，一拳挥去将镜子击碎，每一片碎镜飞舞在空中，每一片碎镜都映出他的影子，无数的影子，驱之不散。

“这就是你！”中年人就站在他身后，冰冷地回应着，“这就是你！”

“我要杀了你！”他转身挥抓，但爪子停在中年人面前就再也无法动下去了。

“你杀不了我的，我是创造你的人，孩子怎么能杀死自己的父亲呢？”

“你要我怎样？”

“我要你办一件事。”

“什么事？”

“把这个城市毁灭了，所有人都不要留下。”

“为什么？你不应该爱护着他们吗？”

“哈哈哈……”中年人狂笑起来，良久才恢复平静，“这种骗人的把戏你怎么会信呢?你最艰难的时候，你信仰的神明有没有拯救你？”

他茫然摇头。

“这就对了，我救了你，所以我是你的神明。我让你做什么事，你就乖乖去做，不要问我为什么。”

“只是我一个人怎么能做到这件事？”

“你并不是一个人啊，你可是尸魔王啊。”

“尸魔王？”

“这座城市周围潜藏的尸魔全是听从你的命令的啊。”

“你要我指挥那群怪物去杀那群人？”

“你不是很讨厌地下的人吗？你都虐杀多少人了？你这个时候讲慈悲心肠了？”

“我只是……”

“其实你做的事没有什么丢脸的，讨厌什么东西只要自己有充足的力量，你完全有资格把它摧毁。你以前做的事是这样的，我现在让你做的事也是这样的。”

“我……我明白了……”

“那就拜托你了，斯卡……”

那是斯卡第一次化身尸魔王，他带领的一群尸魔，如汹涌的海水一般，扑向他当时镇守的城市。那座城市、那些人全部丧失在他们手上，他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爽快，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激起了他血液中某种嗜杀的情结，他爱上了这种感觉！

用最本质的姿态，毫无遮掩地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这就是他！

他感激那位中年人——简直是指引自己方向的神明！他要将一切奉献给神明！

这场杀戮最终以正教开动异能炮结束，而他从那场骚乱中全身而退。

此后几十年，这样的命令再也没有下达，尸魔王的姿态他再也没有变化过。他内心的杀意被扼制住，他几次想不听命令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杀戮，但是有一对男女却始终密切地监视着他，让他无法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终于就在不久前，命令再一次下达，摧毁天南！

他开始着手准备，将天南附近的狩魔队主力大部分撤离，留下几百个他看不顺眼的喽啰和那群他厌恶的爬虫一起陪葬！

这一天，有一位狩魔队的士兵找上来质问他的做法，他的愤怒几乎快达到临界点，他正要想个办法强行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下属留下来，没想到那个傻子最后居然主动请求留下来。——“哈哈哈，你死定了！”

真到了实施杀戮的那一天，却出现了让他难以预料的变化。居然有一群不知来历的反贼支援，他们用异能、用武器不断轰炸、砍杀他异变后的躯体。

“可恶啊可恶！”他看到了那个顶撞他的士兵，他正在保护一对男女，“上啊，统统上啊，杀死那个可恶的混蛋！”

可是这场行动还是失败了，他不得不撤离，他身体遭受了巨大的创伤，具有破坏性的异能之力已经渗入他的脏腑，异变之躯没好之前，他无法变回人类的姿态，他只有在这个附近的地下里蜷缩着，等待伤口的自然痊愈。

“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把报复！一定要杀！”他心里这么想着，杀意溢满胸膛，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黑暗中本来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但突然有其他声音响了起来。

“轩，你看！这是轨道！”

居然有人！

他判断出了声音传来的方向，黑暗中有人影在动，三条人影。

“杀！杀！杀！”

杀意终于溢出了胸膛，他决定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