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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是你。”

  &1dquo;你好，菲利斯。”

  &1dquo;你那伙计凯斯——他真是个好做媒的人。”

  &1dquo;喔，是的。他喜欢浪漫。”

  我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自打我上次见到她以来，她的脸拉长了，眼睛周围也有了细小的皱纹。她递给我一件东西。

  &1dquo;你读了吗？”

  &1dquo;这是什么？”

  &1dquo;船上的报纸。”

  &1dquo;不，没有，我想我不会感兴的。”

  &1dquo;登在上面。”

  &1dquo;什么登在上面？”

  &1dquo;婚礼的事，洛拉和尼诺。中午过后不久收音机里就广播了。”

  &1dquo;喔，他们结婚了？”

  &1dquo;是的，婚礼相当热闹，凯斯先生把她交给了郎，他们蜜月去了圣弗朗西斯科，你的公司付给了尼诺一奖金。”

  &1dquo;是这样，那咱们的事一定是人所共知了。”

  &1dquo;是的，全都公布于众了，好在我们在这儿用的是假名。午饭的时候我看见所有的乘客都在看这起报道，真是耸人听闻。”

  &1dquo;你似乎并不担心。”

  &1dquo;我一直在想另外一件事。”

  这时她笑了，你所见过的最甜蜜、最悲伤的笑。我想到了那五个病人，三个小孩，纳德林杰太太，纳德林杰，还有我自己。像她这样会如此善待他人的一个人，居然会干出那些勾当来，简直难以让人相信。

  &1dquo;你刚才在想什么？”

  &1dquo;咱们可以结为夫妇的，沃尔特。”

  &1dquo;咱们是可以，可接下来又怎么样呢？”

  后来我俩便坐在那儿遥望着大海，也不知过了有多久。这时她又拾起了话头。

  &1dquo;咱们一点奔头也没有了，是吗，沃尔特？”

  &1dquo;是的，一点也没有了。”

  &1dquo;我连咱们要去哪儿都不知道，你知道吗？”

  &1dquo;不。”

  &1dquo;&he11ip;&he11ip;沃尔特，时候到了。”

  &1dquo;你这是什么意思，菲利斯？”

  &1dquo;我要和我的郎见面去了——我唯一的所爱。一天夜里，我会从船尾跳下去，之后我便会一点一点地感觉到他冰冷的手指悄悄地进入我的心脏。”

  &1dquo;&he11ip;&he11ip;我会把你交出去的。”

  &1dquo;什么？”

  &1dquo;我是说：我将和你一道去。”

  凯斯是对的，我没有什么可感激他的，他不过是为州里省去了杀死我所需要的费用罢了。

  我们在船上来回走着。一名水手正在舷栏外面用拖把擦洗甲板水沟。他神色紧张，又现我在看他，于是便叫了起来。

  &1dquo;有条鲨鱼在尾随这只船！”

  我尽可能不去看，但却克制不住自己，只见一摊污秽的白色闪耀在下面一片绿色之中。我俩回到了甲板椅子上。

  &1dquo;沃尔特，咱们得等一等，等到月亮升起的时候。”

  &1dquo;我想咱们还是有月亮的好。”

  &1dquo;我希望见到那鳍板——那黑色的鳍板，在月光下破浪前行。”

  船长知道我俩是什么人，从他刚才走出报务室时的表情我就看出来了。只好今天晚上了，在船驶进马萨特兰港之前，他肯定会派人监视我们的。

  出血又开始了，内出血，我是说，是从子弹擦伤的肺部流出来的。出血量不是很大，可我还是咯血了。我总是在想那只鲨鱼。

  我正在睡舱里写这些事情，时间已近九点半，她还在自己的睡舱里作准备。她把脸涂成了白垩色，眼睛下面画上了黑圈，嘴唇和面颊画上了红圈。她又穿上了那件红色的东西，看上去十分可怕。那只不过是她披在身上的一大块红色方丝绸，但却没有袖孔，她的手在里面摆动起来就和脚似的。她看上去就像是《古舟子咏》中上船来掷骰子决定谁死的怪物。

  我没有听见睡舱的门打开，但此时她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我还在写。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

  月亮升起来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