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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要煮什么？”蔡淼淼闻着厨房的香味就凑过来了。

  &1dquo;你想吃什么？”系着灰色的围裙的林屹川，眼中透着隐约的笑意。

  第11章

  蔡淼淼举着一张照片看了很久，是林屹川上班之前留在桌子的。上面有一个年轻女人穿着一条红色连衣服，样式很旧，看得出来已经洗过太多次，颜色已经白。

  她站在花坛前面，皮肤晒得黝黑，从未染烫过的长乌亮，随意地披在胸前，眼睛倒是很好看，透着光彩，手里抱着一个二三岁大的小男孩，冲着镜头笑得灿烈。

  &1dquo;还真让那个全老头说对了，都说儿子随妈，你们俩可长得一点也不像。是不是随了你爹的长相。”蔡淼淼捏了捏小脏鬼的肉嘟嘟的脸蛋。

  她见过庞建祥的照片，是招工的时候拍的一寸照，常年在工地上赤着膀子干活，晒得不比非洲弟兄白多少，黑乎乎的一团连五官都快看不清了。

  小脏鬼身上的污泥基本上已经褪干净了，他咬着手指蹭了过来，挨着蔡淼淼的脑袋，一起看着她手里的照片，兴奋地点着照片上的人，口水溢出嘴角滴在了地板上。

  蔡淼淼笑眯眯地捉起小脏鬼，把它当抹布往地上擦了擦。&1dquo;多大鬼了还留着哈喇子，等你到了地底下，多少鬼要笑话你不爱干净。”

  小脏鬼抱着蔡淼淼的手臂，仰着脑袋，咧嘴笑着，五官全给挤到了一块。

  秒针刚好越过十二，现在是六点半，小脏鬼咻的一声从蔡淼淼手里挣脱出来，径直飘到了门口，雷打不动守着林屹川回家。

  &1dquo;啧，我每日给你念经度，助你早入轮回，还比不上一个小白脸来得亲热。这个看脸的世界还能不能放吾等一条生路。”嫉妒的火焰正在蔡淼淼的胸膛熊熊燃烧。

  小脏鬼娇羞地跟在林屹川的背后，黄符欢快地飘动，甩的都快重影了。

  &1dquo;干净了。”林屹川任由小脏鬼围着，走到胖橘猫跟前开了个罐头，局长谄媚地蹭了一下他的裤脚。

  &1dquo;嗯，度得差不多，等我择个良辰吉日好送他上路。”蔡淼淼严肃地在煤气灶上烤着龟甲，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她眉头紧锁打量着龟甲因受热裂开的细缝。

  &1dquo;厉鬼含冤，此事辣手。”

  &1dquo;我查到的最消息，黎娟确系失踪。原本她跟老乡约定一起乘大巴回老家，可是老乡在售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她和她孩子的身影。后来他们回黎娟租的出租房里问过几次，房东也没见她回来，欠了上个月的房租都没交上。”林屹川凝重地说。

  &1dquo;当然等不到，这不是在屋顶上飘着呢。”蔡淼淼轻飘飘地说。

  &1dquo;那个工地上没有孩子的鬼影。”

  &1dquo;是呀，那个工地上只有她一个，因为她的孩子不在那儿。”蔡淼淼努了努嘴，小脏鬼把手往身上使劲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揪住林屹川的袖口。

  &1dquo;在这儿呢。”

  &1dquo;工地之事，可有破解之法？”林屹川低头看了一眼扒在他手臂上的小脏鬼，第一次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1dquo;本无胜算，不过我们现在手里握着一张王牌，哪有让那女鬼压我一头的道理，岂不是给我师门蒙羞。我自当尽力而为，好歹收了你们林氏这么一大钱，要是没给你们安排得妥妥当当，我这钱收得也不安心，容易有业障。”

  蔡淼淼眯着眼睛，一把拎住小脏鬼打量了半天，分量比起之前提起来明显重了不少。

  &1dquo;养鬼千日，用鬼一时。我天天好吃好喝地给他供上，养得这般白白胖胖，终于到了回报的时候。”

  &1dquo;你打算把他带上。”林屹川说。

  &1dquo;这不是为了降低他妈的怨气，好收鬼呢。”

  蔡淼淼逗了逗小脏鬼，把他塞到了胖橘猫的旁边，一猫一鬼安静地趴在沙上，认真地看着出的动画片。

  &1dquo;什么时候过去？”林屹川问。

  &1dquo;过两日，这几天算出来为大凶，不宜出门。”蔡淼淼摆了摆手。

  &1dquo;好，那我跟你一起去。”

  &1dquo;其实我一个人就成，带着人反而不方便，还得分心顾着旁人。”蔡淼淼的声音越来越低，不自然地抓了抓毛躁的头。

  &1dquo;我不会给你拖后腿。”林屹川保证道。

  暖黄的灯光下照耀得他的眼眸很亮，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白净修长的脖颈，深深的骨窝清晰平直，蔡淼淼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1dquo;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林屹川的声音很好听，如同青城山的山风拂面，悄悄得钻进了蔡淼淼的耳朵里，总觉得痒痒的，跟毛绒绒的猫爪子轻柔得挠过了心间似的。

  &1dquo;好！成！一起去。”蔡淼淼小脸微红，一口答应。

  &1dquo;你就跟在我后面，别冒头。你有我的玉佩护身，厉鬼想必也伤不到你。”蔡淼淼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转身走回房间，准备捣鼓着自己的法器，都是打算那日带去工地现场的。

  林屹川扯出挂在心口上的古玉，带着他温热的体温，细细地摩挲着。

  他唇角带弯，愉快得进了厨房，散着浓郁香气的小汤锅架在灶上，咕咚咕咚得冒着泡泡。

  外头沙上窝着两小只，电视机的声音开到最大，震耳欲聋，地板在声波的冲击下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