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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电话戛然而止。
马随宁把手机接收到的图片打开,图片上的两个人正是裴锦和图图,图图满脸的泪痕,一个男人正在扒裴锦的第一件衣服。
“滚开,滚开!”裴锦对他拳打脚踢,嘴巴被胶带粘的都是血。
“婊子。”男人抬手就甩了她一巴掌,把她的羽绒服脱下来丢到一边。
裴锦被打得耳朵嗡嗡直响,幸好男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是他说会半个小时脱一件她的衣服,她必须在一个小时内计划逃跑,要不然也会冻死在这零下几度的荒山里。
图图吓得哇一下就哭出来,“我要妈妈,我要爸爸,坏人,坏人,呜呜。”
“还哭!我让你哭!”
另一个男人抬手又要打小孩,裴锦一把把图图抱在怀里,一巴掌又“啪”地打在她脸颊上。
裴锦死死地咬住唇,不能哭,不能哭,哭有什么用。
嘴角的血迹在冰冷的空气里很快干涸。
裴锦耳边都是像树林一般呜呜的风声,被遗弃的瓦屋四面透风,没有玻璃的窗子被风扫得框框响。
图图深山也只有一件毛衣,他冻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裴锦把图图抱在怀里,摩擦着他的背,小声说:“图图动一动,动一动就不冷了。”
两个绑架犯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裴锦动了动嘴唇,“请你们,能不能把羽绒服还给我?我们冻死了,对你们也没好处。”
刀疤男戴着口罩,“一个小时之内,没钱,冻死也活该。”
“你们没有孩子吗?求你们了。”裴锦看图图真冻得不行,冒险同他们讨价还价。
另一个匪徒说,“二哥,给他们吧,我们也不想真死人的。”
“烦死了,给吧给吧。”刀疤男把脚边的羽绒服踢到裴锦脚边。
另一个男人把手里的毯子也丢过去。
刀疤男气了,一拍老三的头,“老三你真当自己做善事呢?我们这是绑架,搞不好就会死。”
“知道知道。这小孩哭得怪心烦的。”老三点点头。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们也没来脱裴锦的第二件衣服。裴锦才稍稍有点放心,这两人应该是第一次作案,而且也不想伤人。
四十分钟过去了,被称作老三的男人的手机突然响了,老三手忙脚乱掏出来,正准备接,一把被刀疤男抢了过去。
老三说,“家里的电话,接不接?”
“你蠢啊,不接!”刀疤男把手机挂了,正准备关机,一条短信弹出来,“老公,儿子出车祸了,你快来三院。”
“你给我!”老三一把夺过手机,拨回去,“喂,老婆,儿子,儿子怎么了?”
“在手术室抢救,你在哪里?”那边的女人哭到。
“我马上过来。”老三挂了手机,匆匆忙忙收拾东西,“二哥,我走了。”
“尽添乱,你去能干什么?啊?”刀疤男拉住他。
“我儿子,现在在手术室抢救,你还要让我跟你一起绑票?我没你这样的哥。”老三挥开刀疤男的手,抢起桌上的钥匙。
“只有一辆车,你让我怎么下山拿钱?”刀疤男把车钥匙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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