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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周平瑞这方不是毫无责任，民警训完刘冲等人又来训周平瑞，问他为什么受到威胁不第一时间报警，要采取以暴制暴的方式，周平瑞垮着一张脸听训。

  &1dquo;你们几个&he11ip;&he11ip;还有你!坐最边上那个，”手一指，老民警指向林方歧。

  &1dquo;一人一张纸拿去，检讨书写上，摁上手印。”

  刘冲也拿了一张，正找呢，老民警走到他身后提起他的衣领，&1dquo;你先出来，你还没完呢，寻衅滋事是吧，搞黑社会那一套是吧，你把纸放下。”

  刘冲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周平瑞憋不住笑，被他怒瞪了一眼。

  老民警和刘冲都走了出去，林方歧捏着薄薄的一张纸许久没动，他余光看见路越凛的身影，路越凛好像脚底扎了根，完全没有挪动半步的意思，林方歧终于拿起，在纸面上写下&1dquo;检讨书”三个大字。

  他做事不受约束，字也飞凤舞，三个字里两个都瞅不清，林方歧提正打算写下一行，突然听到身后的低笑，路越凛似有若无的提点，终于挪到另一侧，也不知道影射谁，慢悠悠地说，&1dquo;字迹潦草的，态度不端正的，都会被打回去重写。”

  林方歧绷着一张脸，倏尔把纸面调转一页，他慢慢地、清晰地、态度端正地写下一排丑字。

  在警局磨到夜深，除了刘冲被留下外，其余人都可以回家了，周平瑞跟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此时非常拥护人民警察的秉公处理，他提议去店里吃东西，几个人你一嘴我一嘴地说着，林方歧却拿出手机，道：&1dquo;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1dquo;为啥啊，晚上你不饿啊?”周平瑞哥俩好搂着林方歧的肩膀，&1dquo;请你吃，请你吃大餐!”

  &1dquo;多大餐啊?”林方歧睨他一眼。

  &1dquo;硬菜。”

  &1dquo;等会吧，你们先定，我过去打个电话。”

  &1dquo;哦，那行，你快点儿啊!”周平瑞说完，又狐疑问：&1dquo;是不是你爸找你来了?”

  林方歧摇摇头，径直走向另一侧的通道口。

  路灯昏暗，周围停了好几辆警车，林方歧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抿了抿唇。

  给他消息的人是宋文彦，大林方歧两级的学长，前几天宋文彦找林方歧帮忙翻译一些文件，中午林方歧把翻译好的东西过去，晚上宋文彦才查收。

  在调解室的时候宋文彦不仅了消息，还打了个电话，林方歧把宋文彦两条感谢的消息细细看过后，回拨了过去。

  运动鞋压在石砖面上，林方歧屈膝一级一级跳上台阶，跳到最顶端时，又从高处一跃而下跨过了四级阶梯，他平稳地落在了地上。

  气息略微混乱，电话终于被接起。

  &1dquo;喂，方歧?”

  听到宋文彦的声音，林方歧站直了身体。

  &1dquo;嗯，是我。”林方歧说。

  第3章开屏的花孔雀

  &1dquo;刚刚在忙吗?”沉稳的男声从听筒中传出，宋文彦缓声询问。

  &1dquo;嗯，刚刚&he11ip;&he11ip;在处理一点儿小事。”林方歧从底部慢慢走到台阶顶端，一屁股坐在地上，腿伸开抵着。

  &1dquo;谢谢你啊方歧，这两天弄翻译费了不少精力吧。”宋文彦道。

  &1dquo;没什么，举手之劳。”林方歧说。

  宋文彦清楚自己拿给林方歧的工作量，绝不是举手之劳那么简单，他愧歉道：&1dquo;最近实在太忙了，一直在跑投资那边，不然肯定请你好好吃一顿。”

  &1dquo;留着下次吧。”林方歧慢慢说。

  宋文彦爽朗地笑了，说：&1dquo;那行!你这几天先看看，你定地方，到时候我请你!”

  &1dquo;嗯。”林方歧轻声应答。

  两人话题进行到这里，林方歧其实并不想挂断这通电话，但他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他和宋文彦之间，从来都是宋文彦主动搭话，他原以为宋文彦会像往常一样再聊些什么，但林方歧听到通话那头传来一阵缥缈的对话，他听不太清，没多久宋文彦就道：&1dquo;方歧，我这边还有点事儿，现在得处理一下。”

  &1dquo;好，”林方歧掐断了花坛里的草茎，应：&1dquo;我挂了。”

  通话干脆挂断，草茎被林方歧掐成了几截掉在地上，低头看了眼，林方歧将它的尸体挨个丢回花坛，把手机揣回兜里拍了拍手。

  他转出通道，听到一声轻响，林方歧回头，现不远处警车旁站着一道人影，打火机火光亮起，照亮了他小半张脸。

  高挺的鼻梁，锐利的视线，明暗交错中，路越凛抬眼与林方歧视线相撞，白烟徐徐散开，他一甩手阖上火机。

  林方歧对路越凛不爽，哪怕他利落的动作中透露了几分帅气，林方歧也不想承认，他只觉得路越凛这逼装的，跟动物园开屏的花孔雀别无二致。

  林方歧转身就走，一点也不脱拖泥带水。

  路越凛看着人走远消失，手里的打火机被塞进了裤兜里，明灭的烟火中，路越凛手机一声响，他拿出接起，电话是他妈王秀雅女士打来的。

  &1dquo;喂，妈。”路越凛被兜头的一阵风灌进喉口，他偏头呛咳两声。

  &1dquo;又在抽烟?”王秀雅隔着电话仿佛洞悉路越凛的一切，随口问。

  路越凛一屁股坐在警车车前盖上，两腿长伸，拿远吸了一口，说：&1dquo;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