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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态度很重要（第1页）

徐氏堡中央家主的院落，徐人杰笑着给6云山递上一杯奶酒。

徐人杰：“云山啊，你今天那个灌封之术很了得啊，居然能让断刃重生，威力却比之前还要强，可是云中仙术？”

6云山笑道：“仙术谈不上，不过确实是云中铸剑术里的一项技艺。今天我已经给工坊的匠人们展示过多次了，究竟能有几个匠人有天赋学会这项技艺，就看他们的悟性了。”

6云山所言徐人杰自然知道，6云山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徐氏已经是占了大便宜了。那些匠人又不是6云山的徒弟，难不成还能要求6云山手把手的教？

不藏着掖着，光明正大的允许他们偷师，这已经够意思了，绝对对得起供奉这一份待遇了。

6云山又道：“今日我看那个燕无影明显是来讹诈陷害，还对青仁下重手，平安侯府与我们徐氏有怨？”

徐人杰对6云山一口一个我们徐氏很满意，于是决定将氏族面临的困境给他讲一讲。于是他挥退了所有下人，才说道：“今次的长平之战战败，赵王将战争失利的主要原因归于我徐氏提供的军械质量不足，导致后勤忙乱，前线军士伤亡惨重。赵王下令赵国中南部包括大城邯郸中牟的徐氏作坊全部交由赵鹿监管，补充合格军械。

此议应是赵鹿的阴谋，为赵王甩锅的同时，还想借机把手伸进军工领域。李牧将军曾仗义执言，却没想到赵王甩锅的决心很大，直接让李将军去备放戍边，抵御匈奴。

如今整个徐氏氏族表面繁荣，徐氏铸剑术独步天下，其实已经是危若累卵，随时都被政敌打压灭族的风险。今日燕无影此举，不过是平安侯的紧逼试探罢了。若是我徐氏软弱求饶，下次怕是赵鹿就会亲自带人查抄徐氏作坊了。”

6云山点点头，他没想到这事的根源居然还在长平之战上。

以6云山的眼光见识，自然不用去说赵括误国，赵王用人不当的废话，赵国战败的原因懂的都懂。可是别说现在是封建王侯社会了，就算是在后世现代，认不清形势管不住嘴的家伙一样是活不过三集。

徐人杰说出了这番话后就一直看着6云山，他想要看看6云山的反应，好看清是否值得倚重。今天6云山的举动已经让徐人杰对他产生了相当的信赖，他内心中渴望6云山真如口中所说的那样对徐氏有归属感。

他此刻的心情是忐忑的，甚至手心中都捏着汗。最害怕6云山听到徐氏的现状会表达出要离开徐氏之意。毕竟君子不立危墙之下，6云山并不欠徐氏什么，如果6云山真要走，徐氏似乎没什么能留住他的。

徐氏最引以为豪的铸剑术这小子懂的怕是比先祖徐夫人还要多。徐海送给他笼络人心的桃儿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女奴，对于他这样有本事的人来说，走到哪里都不缺送上的美女，桃儿的价值还不如一把宝剑。

徐人杰心中甚至有些懊恼，既然当时看好了6云山，为什么就没有用最直接手段去笼络呢，比如说联姻。

唉，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他想要6云山的一个态度。

6云山倒是没注意到徐人杰眼神中的期待，他依然按着自己的思路说道：“徐氏是以铸剑术立家，赵王居然把军械质量有问题这样一顶恶名扣在徐氏的头上，这可比赵鹿拿走一半作坊还要致命。家主，依我之见，徐氏需要早做打算了。”

徐人杰闻言心中大喜，飞快蹦跳的心也是落回了肚子里。6云山看似没说什么具体措施，但他的落脚点都是以徐氏利益为先。要知道他可是赵国人，话语中却似乎对赵王没什么好感。

这样就挺好！

人存地亡，人地皆存；人亡地存，人地皆亡！6云山这样的人才比徐氏堡对于徐家还要重要几分！

6云山见徐人杰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以为是想具体听听他的看法。他也没什么要避讳的，直接开口就说：“形势比人强啊，不管赵王心里如何看待徐氏，他的做法会给下面公卿大臣一个信号，徐氏失宠了！不但失去了国君的信任，而且还被国君所恶。

所谓上行下效，赵王的态度被群臣解读后，后面针对我们徐氏的阴谋算计只会越来越多，应接不暇。就算徐氏是忠臣，迟早也得被逼反。

要么身死族灭，要么反抗求生。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一个氏族上千口人呢。这是大势，势一旦成，就不会以个人的意志而转移，到时候在仇恨和利益的裹挟下，就算赵王认识到失去徐氏是自毁长城，他也无力阻止了。

所以家主，不要存有任何侥幸心理。”

6云山做为徐氏的供奉，在这样关乎徐氏未来生死存亡的抉择上，他自然是要出言提醒的。这是义务，不能光享受人家带来的便利，却不管人家的未来生死。

他相信，徐人杰应该也是有所准备的。具体怎么做，还不需要他去操心。

话说到这里，他觉得这赵孝成王的目光简直是比记载中的还要短浅，不愧是能把武灵王和文惠王两代明君雄主攒下的积淀，败到快要亡国地步的家伙。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而军工直接关乎到国家军队的战斗力，哪怕赵王是担心徐氏成为军工寡头，也应该采取分化拉拢的手段，从徐氏内部去分裂徐氏减小风险。而不是用这样拙劣的手段直接扣黑锅，抢作坊。真觉得一个徐家堡就能绊住徐氏的手脚么？

稚嫩！

何况徐氏作坊的产品质量到底如何，民众们心里有数。徐氏日积月累的宣传和口碑也不是纸糊的，一吹就能散。即便是在坊市中徐氏贩卖的普通兵刃，质量方面都是同行最好有口皆碑。人家这样的工艺水平，提供给军队的军械质量又怎么可能差？

民众自然会说，朝中有奸臣啊！

当然，民众的看法做为周天子分封的诸侯王来说就是狗屁，他们的王权是受命于天的，他们是在代天牧狩。陈胜吴广还没有喊出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造反最强音，所以贵族们醉生梦死，少有人会去关注民众怎么看。

徐人杰郑重的点点头，十分罕见的握住6云山的双肩，一脸的热情表情。有些话他忍不住就想和6云山聊一聊，想要听听6云山的意见。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又改了口，不是不信任6云山，而是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还不到时候。

他还要再巩固与6云山的关系，真正把他拉入徐家。

徐人杰：“云山，这些天如果要出门的话你得多带些护卫，我会给护卫领交待，你可不要嫌麻烦。如今局势恶劣，那个燕无影本是燕国人，据闻擅长刺杀之道，来邯郸之前就是个燕国刺客。你今天如此奚落他，他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6云山点点头，这样的嘱咐他自然是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