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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妾身渐渐适应夫妻间的相处,那妾身每隔十日都在主屋待一宿,郎主觉得如何?”
嵇堰:..
这才商谈到尝试接纳,还没个过程,她竟也敢一下就谈到了同屋而居上。饶是顺杆子往上爬的,也没她爬得这般快。
明明还不敢与他有肢体接触,却敢说这话,他真真是小瞧她了。
他知她这些天都在不顾后果撩拨自己,却不想现在更是不怕她的提议会带来什么后果。
沉默许久,嵇堰扯了一下哺角:“戚氏,你未免过于信任我了?”
滢雪仰着脸,眼神灼灼的望向他,问:"郎主不值得信任吗?"
她的屋中点了很多盏灯,火光明亮,亮得让嵇堰连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也观察得一清二楚。
嵇堰望进了一双水光激滟的眼睛里。
戚氏似乎生了一双多情目,望着你时,好像是全然信赖着你一般。釉堰忽然明白陆世子为何忘不掉她了。
本就生得美,又被她那双多情目认真盯着,让你觉着她是喜欢你,满心信赖你的。如此,谁看了不迷糊?
嵇堰直了直腰,咬了咬腮,—字一顿地道:“别、信、我。”嵇堰听到她说信自己,只觉得荒唐好笑。昨晚他还动了欲念,自泄过,他连自己都不信自己。
“可妾身就是信郎主。”她语声渐渐坚定。就方才,滢雪听了嵇堰的一席话后,莫名多了几分信赖。
他若真有欲念,也可用强的,又怎会与她说那样的话?
只是她眼神中的信任之意太过明显,釉堰想忽视都不得。没怎么被罪恶侵染过,还是天真了些。不,也是被侵染过的,而那个罪人是他自己。戚氏身上的颜色,是他给染上的。
嵇堰喉间一滚,把头转向半敞的房门:“若我不同意呢?”
“郎主方才应了的,给妾身试着接纳的机会,不过才过了片刻,郎主难道就想反悔吗?”“那便算我同意,但入我屋便要与我同榻,你可还敢宿在我屋中?”
釉堰总是能切中要害。
滢雪眉心一暨:“那不行。”
见她表情为难,似乎退缩了,嵇堰面上平静,心下却松了一口气。他退一步,提出:“我每五日与你用一次暮食,
让你适应我,如何?”
滢雪:“妾身不是说不行,当然,郎主的提议也可,与妾身方才所提并不冲突。”嵇堰眼一眯:“你确定要与我同榻而眠?”他不信她能接受。
同棍而眠这四个字,瞬间往滢雪压了下来,透不过气来。虽对此有畏,但这不也是她最终的目的?如此,还需要考虑什么?
即便如此,她也想试一试与嵇堰好好商量缓着来。
“郎主总得让妾身先适应共处一室才行,先睡一宿外间的长榻。后边把长榻搬到床边,睡了几晚后,再说……同榻而眠的事。”
到底是个姑娘家,说到这词,两颊不禁浮现了稍许绯色。
分明是凉秋,屋中却陡然生出了几分闷热。
她端起半盏牛乳茶,浅抿了口,想了想,又放下杯盏,殷勤地提起壶给他添了盏饮子。
放下壶后,低眉垂眸,声音也软了下来:“郎主若执意要一开始同榻,妾身也只得应了。不过是僵着身子一宿醒着罢了,没什么的,多了几回之后,总会适应的。"
对她的话,嵇堰挑了挑眉。以退为进得如此明显,当他瞧不出来?
他也不是回回都被她这小妇人给牵着走的。偏头斜睨向她,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说:“那便这么说定了。”
瞧到戚氏听到他这话,表情不由自主的一僵,嵇堰的嘴角又勾了勾。
就她这样的,估计连第一宿的半宿都待不住,最后只得落荒而逃,逃回她的西厢。就算她真待住了,他也有想法子逼退她。
嵇堰垂眸扫了眼被添满的饮子,幽幽道:“这牛乳茶可真矛盾,一会饮了可以助眠,一会饮得多了又会睡不着。"
滢雪唇一抿。
有吃都堵不住这厮的哺!
心下又多了几分烦躁。
他分明就是故意为难的她。
但转念想想,到底是更进一步了,也就忍忍吧,反正十日才一宿,至少她现在还有十日来适应。届时共处一室,还担心拿不下他这块石头?
想通后,心情也通畅了。“那郎主五日后记得回来早一些,一块用暮食,十日后妾身也等着郎主回来。”
嵇堰心有成算,也就点了头,但又想到自己的公务时间不定,便说:
“用膳日子也不是非得这般
苛刻,我这些日子公务忙,未必能那么准时,我哪日早归你就哪日来主屋用膳。"
滢雪想起在主屋吃的那顿暮食,口味偏中,又辣又重口,吃着还挺上头的。
这些重辣重油的菜,素日里乳娘为了她的身子健康,是不让她吃的。但乳娘明日要回安州,最少一个月都拘不着她了。
对同榻而痕惴惴不安,但却对这一同用膳有了丝丝期待。
“那最少也得五日一回,或是攒在一块。毕竟郎主忙得十天半个月不在府中用膳,不就食言了?"
釉堰睨了她一眼,应下:“成,依你所言”
端起饮子,也不在意饮得多了会不会难眠,一饮而尽后放下茶盏站起:“那我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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