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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陈……&rdo;&ldo;你明天八点面试，准不准备早睡了？&rdo;她急忙解释，&ldo;我不是……&rdo;陈知遇舌抵着上腭，停顿一瞬，又一下靠近，把她压在车身上，紧贴着她身体，有意识地让她去感知自己的……苏南耳根滚烫。话是贴着她耳朵说的，像是故意带了点儿轻佻，&ldo;……你先记着。回头有你还的。&rdo;车往回开，秋夜的夜风直往里灌，过了很久，也没让苏南情绪平静下来。仿佛有一个未知的巨大的领域等她去探索，然而仅仅窥得一角，就已让她神迷目眩。她把手掌贴在窗户玻璃上降了温，再去捂自己的脸。觉得自己很傻。然而……然而又甜。前二十四年被人偷走的那些糖，那些她在日夜窘迫又挣脱不得时盼望的那些糖，那天她以为再也不会到来的糖，突然之间，一股脑儿地堆在了她面前。满目琳琅。你连指尖都泛出好看的颜色。‐‐川端康成《雪国》&iddot;看完那棵古怪的树，陈知遇又掉头走高速，回到大学城，晚上十点。苏南下午那个颠倒晨昏的觉，把晚上的睡意给睡没了，洗完澡之后占用了陈知遇的读书角，看了半小时书，越看越精神。陈知遇过来夺走她手里的书，把半杯红酒塞过去，&ldo;喝了，去睡觉。&rdo;他刚洗了澡，穿着睡衣，头发还有一点湿。苏南端着红酒抿一小口，拿眼去看陈知遇。想睡呢，然而睡哪儿？公寓三室两厅，除了陈知遇睡的那间，另两间空空荡荡的，只摆了c黄和柜子，连c黄品都没有。陈知遇目光在她脸上掠过一眼，&ldo;隔壁房间c黄给你铺好了。&rdo;苏南：&ldo;……哦。&rdo;也不知道自己是觉得失望，还是觉得松一口气。旁边房间的c黄上，铺着跟陈知遇卧室里一样的三件套，蓝灰色。陈知遇摁亮c黄边台灯，&ldo;明天六点四十我喊你起c黄。&rdo;&ldo;您送我吗？&rdo;&ldo;不送你，你能从大学城迷路到天宫一号。&rdo;苏南笑起来，&ldo;您发现啦？&rdo;&ldo;能不发现吗？上回指使你去打印店给我拿东西，我说出西门，往南走八百米，你特天真看着我……&rdo;苏南扑哧一笑，&ldo;……最后不还是给您拿回来了吗。&rdo;聊着，就有点停不下来的架势，陈知遇果断打住，&ldo;赶紧睡吧。&rdo;给她关了房间大灯，留着小灯。苏南在c黄上躺下。陈知遇立在门口，&ldo;不准玩手机。&rdo;苏南：&ldo;……能瞎想吗？&rdo;陈知遇板着脸：&ldo;不能。&rdo;第二天，群面和二面上下午接连举行，苏南中午没来得及和陈知遇碰头，在面试地点的楼下面包店里，买了几个可颂，将就解决午餐。公司小，面试过程不如一线大公司气势汹汹。下午三点，苏南结束二面，回去等消息。出了办公室，拿出调成静音的手机一看，已有两条陈知遇的消息，一条问她结束没，一条让她结束之后给他打电话。打完电话，没等十五分钟，熟悉的车闯入视野。苏南招了招手。陈知遇停车，打开车窗。对面，苏南正左右张望着过马路。上身西装，下身包裙，丝袜，黑色高跟。也不是没见过她穿裙子，去年生日，她就穿了条齐脚踝的绒裙，包裹得严严实实。然而今天这包裙，微微有点紧，勾勒出她臀部到大腿的曲线，穿着丝袜的腿骨ròu匀婷。陈知遇微微眯眼看着，伸手去摸烟。苏南到车边，把包放在后座，自己上了副驾。&ldo;怎么样？&rdo;&ldo;我觉得应该还行。&rdo;苏南把束着的马尾放下来，拿纸巾抿掉嘴唇上的一点口红，&ldo;我讲了在帝都实习的经历，面试官跟贺锐有一点交情，聊得还比较开心。&rdo;&ldo;进去以后做什么？&rdo;&ldo;做社区运营吧……&rdo;苏南垂下头，微微抿了抿唇，&ldo;明天还有两轮面试，也不一定能进。&rdo;工作内容算不上多喜欢，公司也没到她的心理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