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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雾洗完手,抽纸擦干,神色自若地走到女人身边,捡起她放在洗手台的烟,抽了一支。
“借支烟。”她下颌线柔和流畅,夹烟的指尖修剪的干净齐整,没有任何甲油的修饰,柔嫩的指端有着瓷玉般的润泽。
火点燃。
她眼梢晕着层薄凉的笑:“谢了。”
女士烟细长,由她唇齿间咬着,绛红色唇瓣,溢出袅袅青烟。
把那人看呆了。
她抽烟的动作姿态,俨然是老手。
一根烟就抽了几口,阮雾便掐灭扔进垃圾桶里。
离开前,她还是忍不住,轻笑了声,笑里有几分嘲弄意味:“烟不行,抽了之后总觉得口臭,我建议你还是换种烟抽。”
阮雾没有回到后院,她给季司音发了条消息,而后出门,打车回家了。
出租车里有股空气清醒剂的味道,不算好闻,阮雾降下车窗。
夜风凉丝丝的,吹得她清醒了些。
她撇头,看见身边的空位,在要不要给陈疆册发消息,告诉他自己回家了这事上犹豫了会儿。
到头来,还是没发。
清醒过后,她仍是选择做他通讯录里安静的几个笔画,做死板的湖。
-
陈疆册边上的位置始终空着。
约莫过去半小时,耍了一圈酒疯的旁羡回来,他稍稍清醒了些,坐在位置上,愣愣地盯着陈疆册身边的空位,不清明的大脑里还记着一个人。
“阮雾呢?疆册哥,你费了几个小时去南城接来的阮雾人呢?”
陈疆册不知盯着哪处,神色清冷孤寂,目光很静,也很凉。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不太好。
换做以往旁羡也看得出来,可今天他醉得不轻,执拗地一遍又一遍地问:“阮雾人呢?她玩牌最厉害了,你们谁把她找过来,让她陪我玩儿牌。”
没人敢说话。
季司音姗姗来迟,嗅到气氛里的紧绷,不明所以。
旁羡拉着她问:“你去把阮雾叫来,我要和她玩儿牌。”
季司音无语:“阮雾回家了,她家有门禁,晚上十点之前得到家。”
旁羡的表情还夹杂着天真:“她是灰姑娘吗?灰姑娘好歹都能在外面待到十二点呢!”
话音落下,引得众人笑出声。
陈疆册嘴角也弯了起来。
他解锁手机,点进阮雾的朋友圈。
她朋友圈是三天可见,最新一条朋友圈有四张照片。最近看的书,宿舍楼下盛开的花,路边的野猫,还有她——一张自拍。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文艺女青年的气息。
他对这种女人向来是敬谢不敏的。他承认她是有几分姿色,可远远不及心动的程度。毕竟这些年围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太多,也有几个堪称国色天香。
可她和她们不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陈疆册鲜少有这般的无措与无奈,他叹了口气。
旁羡蹲在他边上,问他:“疆册哥,你能把阮雾抓回来陪我玩儿牌吗?”
倘若是旁人,保不齐存了别的心思,可旁羡不一样,对他而言,玩牌可比玩女人有意思多了。
她是什么牌王赌王吗,让旁羡如此念念不忘?
陈疆册还挺有耐心地哄他:“我让人去澳门给你找几个朋友陪你玩儿牌行吗?”
旁羡摇头:“不行,我就要阮雾。”
陈疆册似笑非笑地:“你倒是和我抢起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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