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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拾柒回 草海（第2页）

此时壹人缓步走来，彝族女子高喊：“阿妹，家中汉家男兒英武不凡，何不留壹人为阿姐？”

阿鲁芷嫣笑答：“阿姐未见吾旁有女子乎？”彝家女子疑惑：“莫非非兄妹，或姐弟？”

阿鲁芷嫣笑言：“孔阿姐欲捕风捉影，恐将空手而归。”张万禹微笑问道：“敢问这位阿姐阿妹芳名？”彝家女子笑答：“尔问我，名娜扎，沙玛。”

张万禹赞叹：“沙玛娜扎，妙哉，早有耳闻彝家女子力不逊男儿，观阿妹气度，果非凡品。”

沙玛娜扎笑言：“阿哥，何不一试高下？”

张万禹微微壹笑，道：“在下岂敢与阿姐壹较高下。”沙玛娜扎笑道：“阿弟，莫非怕阿姐吃了你不成？”

阿鲁芷嫣上前壹步，道：“阿姐请坐。”沙玛娜扎摆摆手：“不必招呼，我刚才听到你家里欢声笑语，所以特意前来看看，没想到你家来了汉家男子。”

沙玛娜扎望向张晨冰冰，她那圆圆脸庞和如水般灵动的眼睛，与那红黑色的衣服相得益彰，笑道：“这位姑娘，刚才的箫声可是你所奏？”

张晨冰冰微笑道：“正是，我听师傅说黔中女子，无论彝族、汉族、苗族、侗族、布依族，都擅长饮酒。”

沙玛娜扎笑道：“既然如此，3位可愿到我家壹聚，咱们共饮佳酿，壹较高下？”

张晨冰冰笑靥如花，她那水晶般灵动的眼睛壹转，道：“我是说，你们黔中女子饮酒厉害，我们这些外地人初来乍到，恐怕难以匹敌。”

阿依芷嫣笑道：“我看阿妹脸上两个大酒窝，怎会喝不过我们？昨晚我们未曾饮酒，今日正好比试壹番。”

端木天涯道：“饮酒之事暂且搁置，我们尚有要事相商。喝酒，我们这些外乡人恐怕难以匹敌，黔中女子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有3人缓缓走来，两小壹老，挑着担子。那老者年约3拾六岁，两个小的年纪稍轻，最小的那个约莫拾岁。

3人走到阿鲁芷嫣家门口，见众人笑语盈盈，便走上前去。老者拱手道：“主人家，我师徒3人路过此地，可否讨碗水喝？”

阿鲁芷嫣的父母笑脸盈盈，招呼他们在屋里自便。老者拱手道谢：“有劳了。”

木匠师徒3人，老者自幼在黔中长大。他们穿着朴素，但言行间透露出淳朴的汉族语气。

爷爷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要是答应了，会怎样？”老者沉吟道：“若是你回答不在，那么他会亲自登门拜访。前不久，就有壹家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老者开始讲述：“壹天，那家人的父母将自己的儿女带到外婆家，让外婆照看，自己则去集市赶集。第二天，外婆有事出门，叮嘱三个孩子不要随意走动。”

“外婆离开前，嘱咐姐姐照顾好弟弟妹妹，不要跑得太远，太阳落山时就要回屋，不要呼喊外婆，也不要在门口等待，自行回屋睡觉，不要招待外人。”

“戌时降临，弟弟妹妹在院子门口呼喊外公外婆，姐姐急忙上前捂住他们的嘴，说外婆不是让我们不要喊她？你们怎么不听？我们回屋睡觉。”

“3人回到屋内，关起房門。哥哥准备把妹妹抱到床上，此时突然传来敲門声。”

“3人疑惑地走到門口，弟弟问道是谁。門外之人回答是外婆回来了，3人心想外婆回来，便壹蹦壹跳地走到门口，开门迎接。”

那人身穿中色衣裳，手杵拐杖，头上用一块抹布包裹，无法看清脸部长相。

弟弟疑惑地问：“外婆，你怎么用抹布包着脸？你的拐杖也不一样啊。”外婆回答：“外婆被蜜蜂追赶，脸上肿胀难看，怕吓到你们，所以用抹布包着脸。拐杖在逃跑时不慎丢失，所以随便捡了壹根。好了，我们睡觉吧。”

3人争着要和外婆睡，外婆说：“妹妹和我睡壹头，你们姐弟俩睡壹头。”众人上床睡觉。到了子时，姐弟俩听到几声声响，似乎是吃东西的声音。弟弟问道：“外婆，你在吃什么？”

外婆急忙回答：“我在吃萝卜。”

第2天清晨，姐弟俩问外婆：“我妹妹呢？”外婆回答：“今天2大早，你舅舅回来了，可能带他出去玩了。”

姐弟俩回到屋里，走到床边整理床铺，现铺盖上全是血迹，床头一角有一只手。弟弟惊叫一声，姐姐急忙捂住他的嘴，低声说：“不要乱喊。”

弟弟低声道：“姐姐，我害怕。”姐姐安慰道：“有姐姐在，别怕。”两人慌张地跑出门去，外婆问道：“你们要去哪里？”姐弟俩答道：“我们要出去玩。”

外婆心中暗自盘算，到手的食物怎能让他们逃走，便道：“外面坏人妖怪多，你们在院子里玩耍吧。”

外婆杵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回屋中。弟弟低声说：“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姐姐坚定地说：“我们一定要为妹妹报仇。”两人走到火坑旁，取出烧肉的铁签，点燃熊熊大火。

姐弟俩将铁签放在火中烧烤，只见尖端烧得通红。到了戌时，外婆呼喊他。

两人听到声音，弟弟问姐姐：“怎么办？”姐姐说：“我们爬上去。”两人爬上楼梯。

外婆呼喊：“你们俩在哪里？快回去睡觉。”两人没有回答。外婆听到声音，抬头问道：“你们俩躲在上面干什么？快下来睡觉。”

姐姐回答：“我们在吃肉。”外婆问：“吃什么？”弟弟回答：“我们在吃肉，吃腊肉，外婆你要吃吗？”

外婆说：“拿给我尝尝。”姐姐说：“外婆，你张開嘴巴，我给你扔进去。”

外婆抬头仰天长望，张嘴直接接住。第二人用那根烧红的铁签从外婆口中插入。只听见几声惨叫。

姐弟俩俯身观看，并未见到外婆的身影，也不敢下来，只得在上面紧紧抱在一起。

小孩好奇地问：“那后来呢？”老者回答：“后来，他的外婆就回来了，你们以后不要戌时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