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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纓接過衣服,手指搓揉著雪白的布料,而後將衣服重重地放回了托盤:「外面寒冬臘月的,你明知這素衣的布料單薄,根本抵擋不了風寒。」
「這就是二位施主的事了,若要洗滌邪祟之氣,受一些苦難也是應該的。」
她氣不過,上前就要和靜悟住持理論一番:「靜悟住持,賀重錦身上究竟有沒有邪祟之氣,我們都心知肚明,若把我們逼急了,真鬧起來,看看到時候賀尚書是幫你,還是幫賀重錦。」
江纓無非就是嚇一嚇靜悟住持,一來是想提醒那些裝神弄鬼的把戲已經被她看穿了,二來賀重錦說到底畢竟是賀尚書府的嫡子,就算在不受賀家人的喜歡,也比你這個非親非故的住持強。
本以為靜悟住持聽完這話,但凡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多少也有幾分忌憚。
出乎意料的是靜悟住持非但不怕,反而態度愈發的強硬起來:「賀公子,賀少夫人,禮佛之時穿上素衣,這是南安寺的規矩,否則休怪貧尼命寺中僧人強行給二位換上了。」
江纓和賀重錦不得不換上那兩件素衣。
靜悟住持走時,並沒有關上佛堂的門,她冷冷一笑,暗中給了江纓一個輕蔑的眼神。
想對付我?那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命。
*
寺中的小和尚給賀重錦和江纓送來一個手爐,她想也不想,就將這個手爐給了賀重錦。
「賀公子,你身體孱弱,這個手爐就給你吧。」江纓道,「我不怕冷。」
上一世,廢苑的床鋪裡面是棉花摻雜著烏雞的羽毛,這樣的被子傍晚根本無法禦寒,起初江纓被凍得連夜發了高燒,挺了一次又一次後,早已習慣了寒冷,這點冷對於她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可剛遞給她,賀重錦反手將火爐放回了江纓的手中。
「你......賀公子,我說過我不冷的,你怎麼不分輕重緩急啊?」
賀重錦側眸望著她,嘴角笑意綻開:「纓纓,我有一個秘密想讓你知道。」
江纓看著他柔和的面孔,問:「什麼秘密?」
「其實,你的夫君並非是一個足不出戶的病秧子,相反,我從未病過,從前是,現在也是。」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這個消息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甚至比晴天霹靂還要炸裂。
「你說......你不是病秧子?」
「嗯。」賀重錦面帶笑意地點點頭,「從始至終都不是。」
最初他說過是自己病弱是因為吃藥,所以才偽造出病弱的假象隱瞞賀家人。
江纓別過頭,試圖掩蓋自己內心的震驚,但還是叫他一眼就看了出來,耐心道:「纓纓,我若真是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在世家公子的比試之中,輕而易舉拿到魁?」
聯想到之前賀重錦在比試中的種種突出表現,的確,他從頭到腳都全然不像是一個足不出戶的病秧子。
只是,令江纓懷疑的是,倘若賀重錦在瞞著賀府之人,可比試過後,賀尚書和賀夫人他們並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來梅園質問賀重錦此事,難道他們早就知道?
「怎麼了纓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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