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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馬房前匯合,下馬,溫遇旬一站到草坪上就脫了手套和,額前頭髮汗濕,大約是熱的。
沈榆看了他一會兒,問:「開心麼?」
自從分手之後,溫遇旬鬆弛的狀態就不再對沈榆開放和展現,對他只和旁人無異,時刻把自己繃得像根快要勒斷的弦。
這時不一樣,溫遇旬消耗了不少體力,周身的防備也卸了下來,因工作疲勞的神經一朝得以完全放鬆。
「很痛快。」溫遇旬將裝備交給工作人員,肩上沾了一片秋風吹下來的銀杏葉子。
溫遇旬和沈榆各洗了澡,又換回西裝皮鞋,吃了點東西,總算是捱到訂婚禮開始的黃昏。
溫遠和岑漫搖的意思都是訂婚禮要不了太多儀式感,司儀都沒請,溫嶺常上台說了兩句話,大家在底下一通鼓掌,說說笑笑玩玩也就罷了。
天暗下來,食物擺上的,桌上亮起了罩著燈罩的煤油燈。
氛圍很足夠,沈榆卻坐不住。
謝夢朝給他定的最晚時限是晚上九點,現在太陽剛下山去,六點出頭,阿女山距離他現在的位置不近不遠,開車過去也要兩個多小時。
他開始高頻率地看手機,群里在討論哪個樂隊演了什麼節目,這歌好聽,那誰誰的唱功還是一樣爛。
「很想去麼?」
溫遇旬坐在他旁邊,牛排刀柄脅在指間,正以優質蛋白補充消耗。
沈榆不太外露,但還是說:「機會難得,我也是真正喜歡。」
「噹啷」一聲,鋼刀砸在瓷盤上,發出的聲響立刻就被笑聲談話聲和浪漫的音樂聲蓋過了。
「走吧。」
沈榆倏地抬起頭,懷疑自己聽錯。
第3o章請記住我們
溫遇旬扔了鋼刀,身後是歡鬧的人群,明暗的燈火,潛藏的阻礙。
中途離席是很不禮貌,更何況他們的身份對於這場訂婚宴的主角來說,特殊又親近。
可是他們難得做一回離經叛道的不屑子,正在暗處密謀逃跑。
人群和燈火被當成背景,阻礙拋之腦後。溫遇旬手上的車鑰匙被拋起又握在手上,沈榆還坐著,蛋糕咬了一半,奶油已經化了。
「要和他們說一聲麼?」沈榆抬頭看著溫遇旬,「或者找個藉口……」
溫遇旬打斷他:「不用。」
「和他們說一聲就不會讓你走了,藉口更不用找,今天說什麼都太蹩腳。」
鑰匙重落入溫遇旬手中,溫遇旬站起身,沈榆這才更清晰地意識到,溫遇旬似乎真的是要和他同進同出,做漠視阻礙的幫凶。
可是沈榆仍有擔憂,一點不想溫遇旬靠近那座上一世讓他丟了性命的破山,猶豫間,蓬鬆的蛋糕胚被化成稀水的奶油液侵入軟化,完全塌了。
溫遇旬面上沒什麼表情,但是開口對沈榆的猶豫表達不解:「你還在考慮什麼?這麼磨蹭時間,我看你也不是很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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