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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桶沉默不语,一双细长勾人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上开始沾染些雾气,忽地,眼底有肃杀之光一掠而过,沉声开口道&ldo;我想过把你杀了。然后,把记忆停留在我还没有陷入沉睡之前的那段时光。&rdo;他说着,慢慢放开手中力道,也放开了我的手。&ldo;我知道你害怕寂寞,所以一直坚持着,死撑了很久,直到再也撑不住才合眼休眠,我真的是没办法,否则我宁可不要蜕皮也不愿让你一个人,但我更害怕……害怕你因为寂寞,习惯群居。那样的话,你就不是我一个人的……&rdo;周围变得寂静得可怕,有水滴石穿的声音,因为安静,这点滴的声音在黑暗中才显得越发毛骨悚然。慢慢地,陌生的红衣少年靠近我,双手在我脖子上比划半天,我没有半点反抗,直到他放在我脖子上的手越合越紧,越合越紧……&ldo;你不信我会掐死你?&rdo;红衣少年看着我凑到我耳边,听着我从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呼噜声,极尽绝望地低喃:&ldo;你要是继续活下去,会不会后悔将我从那堆死狗里捡回来,然后,开始讨厌我!?&rdo;奇异的……听口气为什么他比我还绝望。我想说我没有,但是脚尖已经离地,所有的血液都涌到脑子,感觉眼睛要鼓出来,开口也只能痛苦呻吟。&ldo;放手,他可是我的客人!&rdo;一个温和但不失威严的声音在耳边炸地一声响起,不知道是不是我耳鸣听错了还是回光返照,但随之声音的主人一把拉住饭桶,我才迷糊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ldo;干什么,不要拦着我!放开,信不信我连你也杀了!&rdo;饭桶被炎魔从后面拉住双手,像拉狗一样把他从我身上扯开。&ldo;诸葛墨鳞!你冷静点!我要不拦你,等你后悔了,你要杀的就是我全家了!&rdo;炎魔说罢,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跟在身边的凤亭。饭桶一撒手,我身体一软,瘫倒在地上直咳嗽。凤亭见状赶紧过来将我扶起,一脸淡定地架着我往外走,也不管里面闹得有多厉害。等我们走远了,炎魔才把饭桶放开,听到身后疯似的大吼大叫,不放心又回头看他。&ldo;滚!都给我滚!&rdo;饭桶光吼还不算,一把扯下系在腰间的皮球,因为皮球的主人怕丢了,以至于系得太紧,扯开的时候五彩丝线把手勒得通红。一扬手,皮球被他扔得老远,然后,操起手边一切能操起的东西,能砸就砸,不能砸就一把火烧成灰烬。看那架势,还是砸比较痛快。远看去,一团红色的怒云在里面夹着狂风呼啸破坏,跟龙卷风似的!天啊,我那乖巧懂事,喜欢围着我脚边打转讨好的可爱饭桶到哪里去了?我的泪呀!凤亭扶着我边往外走边叹气:&ldo;兄弟!没关系的,过一会就消停了。那球都不知道被他扔过多少次,不信你看着,下次肯定又完好无损,宝贝似的撰在手里。&rdo;心里难受不想说话,但看到凤亭我心情着实安慰许多,看到他安然无恙,低声问:&ldo;诶!炎魔跟你关系好像蛮好的嘛!&rdo;走得好好的,凤亭脚下突然一停,害我差点从他肩膀上滑下来。&ldo;别跟朱会计说!&rdo;说完还冲我尴尬一笑,我立马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奸情。被凤亭安置在他帐篷里休息,发现这小子过得不错吗!帐篷里宽敞干净,桌子上又是水果又是点心,床上也铺得软乎,凤亭安置好我就出去看热闹,他在这里好像能畅通无阻,不受任何限制,看来,果然有奸情啊!本来心情很糟,但只剩我一个人时,好好冷静一想,有什么可不高兴的,饭桶不但没死,还活得如此有爆发性,我很欣慰。剩下的就是怎样化解他对我的误会,然后把他牵回家去。躺了会儿,被帐篷外的吼声惊醒,看来[]饭桶因为我当初的行为记恨到现在,而且其深度比我想象得要深,究竟有多深呢!比黑洞深个两三米吧!留在炎魔的这几天,饭桶真的是很孝顺呐!怕我睡过头误了早饭,每天半夜就开始在我耳边敲锣提醒;又怕我在这边过得太舒服肌肉萎缩,又挖空心思的让我锻炼身体,不是劈柴就是打井,有时还怕我累着了,扔我一小板凳,让我坐在那,顺便在有空的时候把干草从热气腾腾的牛兽粪便里挑出来。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欣然接受,并且不负众望完成得很好,凤亭有时实在看不下去便找炎魔投诉。炎魔说,谢谢我对军队的贡献,并赠送我一面锦旗。像今天,饭桶创造性思维,一大早就让我拿着竹篮去河边打水,还说什么时候把十个大水缸装满什么时候才能吃饭,这是军令,非做不可。事情发展到今天,终于有个物种忍不住爆发了,顶着鸡窝头就冲到了炎魔的帐篷里,说饭桶的行为简直令&lso;鸟&rso;发指,说欺负我就是欺负他,欺负他就是不把炎魔看在眼里,炎魔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饭桶背对着太阳站在河岸上,腰上别着用五彩丝带系着的小球,高高在上地看着在太阳下,盖着披风站在河水里一篮一篮做无用功的某鬼。&ldo;你老是穿着那条披风做什么?&rdo;饭桶不爽地问。我闻声抬头,正午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赶紧把头低下来,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一直在上面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不过既然他问到了,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因为我不能被太阳晒到才要穿披风,免得他内疚,停止对我的折磨,那样的话就换我心里不好受了。从河里直起腰板,勉强冲他咧嘴一笑:&ldo;这个造型才拉风嘛!呵呵!&rdo;&ldo;你有病!&rdo;饭桶鄙视我的苦中作乐,还想拿话再损我几句,老远却看到炎魔和凤亭沿着河岸朝我们这边过来,立刻不说话了。炎魔在经过饭桶身边时,相当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又不好说什么,他知道饭桶的脾气,越是不让他这样,他就越是要这样。于是叹了口气从河堤上下来,溅起无数水花拿过我手里的竹篮,冲着岸上的凤亭高声大喊:&ldo;好啦,这下您气顺些了吧!我给他捞月亮捞星星成了吧!&rdo;凤亭在岸上正和饭桶用眼神交战,根本没理会炎魔使诈,默念咒语让河里的水自动往缸里灌。完了,饭桶一再强调要手工作业,等会要是他让我把水缸里的水用竹篮在框到河里,那我就死翘翘了。炎魔在河里泡着脚,看着手中的竹篮自言自语:&ldo;人间似乎有句话,叫做&lso;竹篮打水一场空&rso;,对不对凤亭?&rdo;&ldo;放屁,你才一场空,你全家都一场空!&rdo;这句话不知道怎么被饭桶听到,还以为他一心和凤亭比谁眼睛小,不会留意到我这边,哪知他耳朵这么尖的!他骂完了,一脚踢破水缸,竟莫名其妙,气呼呼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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