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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明天吧。”他说。“6总这会儿肯定睡了。”

  岳缨想了想，点头说：“那我明天跟季秘书讲一声。”

  幸炽把岳缨送上了电梯，才回到家里。

  一进门，他就看见橙色的小猫蹲坐在门口，正抬着头看他。这小猫有时候眼神就像会说话似的，这会儿一副目光复杂的样子，像是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

  和地上的小猫对上了视线，幸炽笑了笑。跟刚才强装出的镇定不同，他此时的笑容虚弱极了。

  他蹲下来，摸了摸小猫脑袋。

  “就要麻烦你陪陪我啦？”他说。

  小猫似乎并不想被他摸头，偏了偏头想躲，又像是看在他这会儿状态不好的份上，勉强停在了原地，任由幸炽摸了摸脑袋上的毛。

  幸炽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他虽然跟岳缨说他现在没问题，很好，不需要人陪，但其实他很不好。

  他想找朋友来，但是他现在的朋友都是圈里人，大家各自都很忙，不好在这样的深夜影响别人休息。他想有个人陪着他，但是他知道公司的人工作都很辛苦，不应该让他们承担他的情绪。他有点想他外公了，但是他外公在海城郊外疗养，身体又不好，这个时间早就睡了。

  窗外灯火辉煌，就好像在海城根本没有夜晚一样。

  但他站在那片灯火之前，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幸炽起身，在房子里走了一圈，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五百多平的大平层里只有他一个人，即使现在整个房子都亮了起来，也空旷得显得有点冷。

  他还是回到客厅，在沙上蜷缩着坐下了。

  他刚才根本没注意到，那只走路不出声音的小猫刚才跟了他一路，这会儿停在他脚边，犹豫了一下，就跳上了沙。

  幸炽侧过头，就看见了旁边的猫。

  可能是他这会儿情绪有点脆弱，居然从这只猫的眼睛里看出了焦躁和着急，以及难以掩饰的担忧。

  一定是他现在太需要有一个人陪着他了，就觉得连猫都在心疼他。

  他冲着小猫笑了笑。

  “还是你最好啦，锐崽。”

  小猫没有出声，只有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尾巴，焦虑地来回甩了甩。

  幸炽不知道，这是这只小猫有生以来，最感到无力的时刻。

  因为他变成了一只猫，就算他此时就站在幸炽身边，也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幸炽今晚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他有显赫的权力，此时也只是无用的摆设，他有雷霆万钧的手段，也根本无从施展。

  甚至，在这栋安静空旷的房子里，他连伸手将对方抱进怀里的能力，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