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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虚度青春最可耻（第2页）

“新学年开始了，大家已经不是之前的高一新生，变成学长学姐了，以后出门也都多注意点素质，尤其是某部分人，别让我再收到其他老师的投诉和抱怨说我们班学生跟他们班漂亮女孩子谈恋爱，谈完又觉得不合适然后又分手，惹得对方大哭……”

“确实，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人渣！”底下的男同学瞬间开始异口同声起来，原本还漫不经心的老油条气息顿时消散，一个个都仿佛化身成为道德标兵。

“没有节操！没有人性！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谴责的同时连带着把假期结束无法续费充值的怨气也一同夹杂释放出来。

“……”但此刻被全班目光紧紧锁死的男生只是悠哉悠哉的抚弄了一下刘海。

哼，不过是一群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屑人而已，换做双方立场对换，想来这群人也会同自己一样。

“内田悠马，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台上的班主任直接点名批评，“我有哪里说错吗？！”

“难道是不服气，不想认错？”其他男生也大声叫嚣起来，试图再拱一把火。

“哎……”成为全班之地的男人叹了口气。

“诸位有所不知。”内田悠马准备好好道来。

“说话注意点，你这是对老师说话的口吻？”人高马壮的体育生山野健太狐假虎威道。

“我的意思是「尊敬的老师和各位亲爱的同学」……”

“别，我们这种没谈过恋爱的单身狗不配和一代情圣做同学。”

“……”内田悠马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同时也眼睛也本能性的瞪大。

草了，没完了是吧！

“你们能想象我校园庆的时候兴冲冲跑到其他班级的女仆咖啡厅里想点份【爱の魔法蛋包饭】结果被对方看到班级铭牌，那位女仆装美少女在那一瞬间露出的嫌弃表情吗？”一边抱怨着，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学起记忆力那位女孩的语气。

“嘁，你和那个人渣是一个班的吧。”

虽然他学女孩说话的腔调有那么一点点的恶心，但大家还是能切身体会到他的悲伤。

而至于话中所提到的人渣，在场所有人只能想到现在这位被批斗的男人。

“那你大概率是到了我前女友的店里……”内田悠马讪笑道。

男生咬牙切齿，就是这副无时无刻不在炫耀的态度最惹人生气。

“哎，讲到底不就是为了看女孩子嘛！这有何难，校祭庆典上别的未必有，但唯独女仆咖啡厅特别多，去哪家不是去？”内田悠马好声好气的想要劝说。

“所以我当时只能去了旁边一家。”黑框眼镜男面无表情，“然后那边的女孩子也在用同样冷淡的眼神看着我，完全没有想要营业的意思。”

“有可能是我前前女友或者是追我未果者的班级吧……”

内田悠马若无其事地别开头看向窗外自然风光。

“？”旁观者们满脸震惊。

被他这副样子彻底气疯的男生猛地站起，大手一挥，正气凛然道：“同学们啊，设想一下，难道你们还想要让他再肆意妄为下去了吗？想跟我一样，校园祭到其他班去玩的时候承受旁人异样的目光吗？”

“什么都没做错，原因仅仅只是跟这个混蛋待在一个班里！”

“绝对不想！”山野健太用力摇头。

“倒不如说我们更惨……”同班女生不住叹气，碍于同班的关系，要是让其他班男生觉得自己和这个人谈过恋爱，还不如直接跳楼死了得了。

不知为何，内田悠马忽然感到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沉重。

“强调一遍，我真不是渣男！”他尝试辩驳，“只是单纯在寻找真正合适的人。”

“呵呵——”

“为什么你们异口同声表现出这种歧视态度？”内田悠马皱起眉头，“须知恋爱、结婚、成为携手一生的伴侣这种大事，是人人避不得的，可偏偏爱情这种难题是不具备参考性的，你永远无法完全复刻他人经验，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遇到正确的人。人海茫茫，互不相识，遭逢全凭缘分，更有这外貌、家庭背景、个人能力等变量影响结果，所以只能用最笨的穷举法，不断试错。”

“够了，在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听你的理由与借口。”班主任哆嗦着手摁住额头。

……难道某人听不到周围咯吱咯吱捏拳头的响声么？

“更何况，我现在是高中生啊！”内田悠马最后呐喊道，“不鼓起勇气向喜欢的人大声告白，不在烟花大会下相拥亲吻，不在课堂上串小纸条，不在林荫下牵手，哪能算得上经历过青春？难不成要浑浑噩噩茫然混到老师你这个年纪才懂得悔恨？事业混得不上不下，教了十几年书还得看头皮蹭亮的教导主任的脸色行事，每个月工资还入不敷出，应酬陪酒陪得肝肾一堆潜在病，休息娱乐全靠游戏氪金，自诩社会人的余裕，但一井下去却只有保底，最后只能在同学会上和一堆老男人勾肩搭背遗憾怀念过去的岁月？”

“……”

原本的讲台上。

樱井老师手上的教科书封皮被捏出皱褶，脸上的表情突兀僵硬，目光幽幽地看着底下的学生，他很想大声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

讲真的，要不是有家长监督会的存在，我已经想体罚学生了。

沉默片刻。

“内田，你很嚣张啊……”

“不是嚣张，只是诚实地说出您的缺点与不足而已。”

这回轮到班主任捏紧拳头了。

“不过啊，内田，你寻找真爱的穷举法马上就要没用了。”男人说话间语气带笑。

“？”

内田悠马一愣，不明所以。

但樱井老师也不解释，只是往外伸手。

“介绍一下，今后要和你们相处两年的转校生、新同学，都是顶级的帅哥和美少女呢。”男人笑眯眯的补充道，“对了，男生比悠马你还要帅，以后隔壁班的女生肯定不会遭你这副虚伪皮囊的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