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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因果（第1页）

待金光散去，世间与星空重归安宁，林苍问收势看去，先前大道法则凝聚在法则之影周身的守护被全然轰散，并且在其全身上下皆有剑芒创伤，众多法则之力自那伤口处流出，渐渐散逸在星空之中。

地球内，一处山顶之上，两道身影静静矗立，遥望天幕，“哥，如此强大的剑招，你能接得下来吗？”

“呵呵，未免有些抬举我了，别说是‘煌曦’了，界主的‘朝露’我都不一定接得住。”

“况且，这一式，我不能说其全貌如何，但界主绝对是留手了，毕竟这是在地球之外，界主也不能全力施为，否则，别说地球了，起码整个太阳系都会消失。”

“只能说，不愧是永恒境啊…”

两人正是晨曦宗的第一曦晨，南宫叶秋，以及修罗殿的第一修罗，南宫叶落。两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而南宫叶秋正是南宫叶落的兄长。

“爹，你说如此强大的一招竟都不是他的全力？！”星空之中，姬宇年震惊道。各家其他几位后辈除却唐雪晨一直默默盯着林苍问的背影外，皆是有些惊疑的看向自家长辈。

“唉，别说是他了，任何一位踏入天穹境的强者，所爆的力量，毁星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姬家家主姬辰说道。

“况且，在古籍中有记载，这‘煌曦’是晨曦剑法中最强的一式，其威力，若是天穹境全力施为，起码是可以灭星系的，而太阳系便正好位列其中。”公孙家家主公孙靖轩补充道。

“之前也是，按理来说，这种级别的战斗早已能够跨星系了，但碰撞的余波却一直束缚在这小小的一方星空中，丝毫没有外散。恐怕也都是女娲界主在束缚着。”颛顼家家主颛顼昊阳沉声道。

“而且，他将这一招使得如此恰如其分，这已经不仅仅是对剑技的如臂指使了，其精神力恐怕也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步。”虞家家主虞问感叹道。

“看来，在撕开裂缝引出大道法则之前他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让力量外散从而威胁到地球，毕竟若是想要烙印的法则能够在投影在地球上，也就必须在地球之上的星空进行。”唐家家主唐鸿天语气敬佩道。

战场之上，面对自己被煌曦所伤的身躯，那法则之影却浑不在意，紧接着，其身躯内的法则长河愈澎湃，那些散逸体外的法则之力也是再度聚合，渐渐地，竟凝聚出一柄法则之剑，剑身之上，有着三千大道流转。

几乎是同时，在法则之剑凝聚的一瞬间，那法则之影就将其向着林苍问投掷而出。

面对疾驰而来的法则之剑，林苍问避无可避，眼神微凌，只见其左手轻抬，手中之刀以斩击之势，力劈而下，正是，

“修罗刀法，第九式，归无！”

瞬间，星空中的一切星辰宛如被一片黑暗所吞噬，整片星域再无一点星光，而那遮天的黑暗正是数不尽的黑色刀芒所编织的幕布。归无之下，一切物质都将化为虚无！

归无与法则之剑悍然相撞，紧接着，两者接触的瞬间诞生出了撕扯一切的引力，化为一轮小型的黑洞，吞噬着周围的力量，并在最后膨胀到极限后轰然爆炸。

爆炸所引起的斥力形成一股空间风暴，疯狂冲刷着两人，但两者却都不为所动，而林苍问在挥手间便散去了吹向地球的部分力量。

下一刻，两者同时出手，瞬间扑向对方，刀剑与法则不断碰撞，转瞬之间便已交手数次。力量挥泄间，伴随着大道的轰鸣与空间的撕裂，林苍问的鲜血与人影的法则之息不断挥洒，又在下一刻又被碰撞产生的余波所震散。

在这片星域之中，正上演着一场惨烈至极的厮杀。

待两者再度分开，林苍问的黑袍上已有不少破损，并有鲜血流出，浸湿了衣衫。体内气血翻涌，方才众多法则之力被打入他的体内，四下冲撞。若非体质强悍，此刻早已被这股法则之力轰碎。

而那法则之影更是伤痕累累，在煌曦之后受损的身躯，此刻再度加重，不仅在胸口处有一道横亘的巨大伤口，金色的剑芒附着其上阻止它的愈合，其中有着法则之力不断流出。而且，人影的左臂早已不知所踪，唯有黑色的刀意如附骨之疽般不可剔除。

林苍问眼色微凝，注视着那道法则之影。他明白，这一场交锋即将迎来尾声，只要他将这法则之影打散，那么必定可以毫无阻碍的镌刻下法则。

那法则之影没有在意自己的重伤之躯，从始至终冷漠无比的脸上同样没有一丝情感流露。只见其抬起右臂，体内的法则皆是朝之流去，三千大道法则在其掌心不断凝聚，渐渐地，竟刻化成一枚十字星辰。

无比恐怖的威压自这星辰之上散而出，还未凝聚成型，其散逸的力量便已压碎了一圈又一圈的空间。

四周的五帝世家的家主以及地球上的强者无不骇然，这种恐怖的力量，若任由其暴，不仅仅是地球，连带着太阳系以及周围的几个星系恐怕都要化为齑粉。

林苍问在阻止其力量扩散的同时，内心同样震惊不已，因为，这一招他太过熟悉了。这本是林苍问在上一世踏入永恒境之后自创的至强灵技——“三千道则”！

在前世，林苍问凭借自己的道体，强行将三千大道法则整合，创出了这人族自仙古纪元之后至强的灵技。但如今，失去道体，被三千大道法则所排斥的林苍问却是无法动用这一招了。

没想到，这法则之影竟能够使出！但这样一来，事态便是十分严重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三千道则的威力。

林苍问周身力量涌动，形成一道灵障将他与那法则之影包括其中，十字星辰不断地完善，扩散的余波震在灵障之上，泛起荡荡波纹，但却是阻止了其进一步的扩散。

林苍问手持刀剑向着法则之影冲去，他要在三千道则彻底完善前将其打断。

刀剑劈向十字星辰，却被其上的法则之力所阻滞，再难下斩半分。抽刀收剑，同时在下一刻以晨曦剑法和修罗刀法狂泄而下。然而，此刻却再难以突破那缓缓凝聚的法则星辰。唯有两者碰撞的余威倾轧在灵障之上，致使灵障的存在愈不稳，好似将会随时崩溃。

在林苍问凝神之际，他的双眼猛地一缩，灵识竟突然被未知的力量拉到了他的精神之海中。立于识海的林苍问抬头看去，只见在其识海之上，横曳着一条神秘无比的法则！

林苍问眼神皱缩，他在这法则上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上位的威压。好似唯有眼前的这道法则才是宇宙间真正本源的力量，有着凌驾于三千大道之上的位格。

林苍问心头巨震，他从不知自己的识海竟出现了一条如此恐怖强大的法则。

然而，还未等林苍问去接触，那悬浮于天际的法则竟朝着林苍问的识海压下。刹那间，林苍问的整片识海巨浪翻滚，滔天的精神力与那法则展开对抗。

在两股力量的对峙间，林苍问的识海接收到了来自法则的信息。而这道法则正是那传说中构筑宇宙的本源力量，是整片宇宙运行所遵守的规则。

其名，【因果】。

灵障之内，相峙僵持之间，那法则之影竟觉自身的法则之力在不断地涌向林苍问的体内。如是自身的法则在被更高层次的力量所攫取。一时之间，竟有一半的法则之力融入他的体内。凝结的法则星辰都暗淡了下去。

此刻，感受着林苍问体内散而出的气息，那古井无波的面容第一次流露出了情绪，那是不甘的愤怒！

林苍问的意识从识海中回归，觉到自身那熟悉而又澎湃的法则之力，惊讶之余亦是拉开了两者的距离。收起刀剑，空间之力涌动，瞬间包裹住两人，林苍问面具之下面容宁静，“让我们，换个地方吧。”

下一霎，两者同时消失在这片星域中。令得周围的世家众人和地球之上的人们都是一愣。

距银河系无比遥远的一处星系中，林苍问和法则之影同时出现。

“在这里，便不会有问题了。”

林苍问抬手摘下脸上的面具，两者在这一浩瀚星空中第一次面面相对。在地球之外，是为隐下身份，此时，周围再无一人，以真容相对，是彼此间的尊重。

“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仇恨，但我并不知原由，也不清楚你我之间的溯源。我们怀着各自的意义彼此对峙，皆有不可后退的理由。但现在，该落下帷幕了。”

林苍问体内的法则之力被全部调动，右手轻抬，法则之力疯狂汇聚。同是一枚法则星辰在林苍问手中凝聚，而林苍问手中的法则星辰却是更加凝聚和璀璨。

只听林苍问口中吟出一声轻喃，似是怀念，似是洒脱。

“三千…道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