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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上次答應你的畫,多花費了一點時間。」季應把畫框遞到江平野的眼前,借著電視機微弱的光,後者看清了被裝裱在裡面的畫。
雖然只是簡單的素描,但每一寸光陰與人物神采都十分靈動,幾乎一眼就能發現季應在這幅畫中投入的心思,以及他令人驚嘆的天賦。
江平野抬起手,溫柔地在亞克力版上摸過,然後便蜷縮起手指,對上季應的眼睛。
他張了張嘴,說道:「這幅畫,先放在你這裡吧。」
季應疑惑:「嗯?」
江平野直視著他的臉,神情認真:「等你下一次想把它交給我的時候,我會把它帶走的。」
季應幾乎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地調侃道:「你當這是通行券啊?」
江平野搖了搖頭,沉默了小半秒,又點了點。
「不可以嗎?」
季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那張字條給他的打擊太大,還是昨晚自己燒壞了腦子,他竟然從江平野的臉上看出了幾分可憐巴巴的感覺。
就好像路上流浪的小狗崽,仰著頭一雙水潤的圓眼盯著你,希望你能施捨他一點微末的愛意。
不,應該更甚。狗崽的示弱會激起人心底的保護欲,而冷傲的狼犬只會讓人在心軟的同時生出更多的欲望——想要看到更多的欲望。
「好。」季應把畫框收回,單手捧在身側,「等我想給你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江平野的目光掃過季應的手,借著垂下的目光掩蓋下心底的那些酸澀的遺憾。再次撩起時,只是淡淡地掃過季應乾燥的唇,喉結滾動。
季應以為他還有話說,便問:「怎麼了?」
江平野搖了搖頭,轉身把購物袋放在了餐桌上,感覺到季應的氣息貼近,也沒回頭,解釋道:「都是一些清淡的菜。」
季應沒有說話,把畫框放回了房間裡,便在廚房找了個地方靠著,看著他一個人里外忙活。
江平野做了一碗番茄雞蛋面,又簡單地炒了一葷一素。食物的香氣勾著大病初癒的身體,季應埋著頭小心品嘗著雞蛋和麵粉調出的面的味道,一股滿足感湧上心頭,嘴角不禁泛出一個笑來。
「喜歡?」江平野問他。
「還可以。」
臨走的時候,季應在玄關處送了他。江平野穿好鞋,扶著門框站起,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微微仰著頭盯著他看,好像想說什麼,卻又止在嘴邊。
季應和他對視了一會,說:「花很漂亮。」
恍惚間,江平野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季應忍俊不禁,但又打道:「阿野,怎麼追人的活還要我來教啊。」
江平野索性直接問他:「明天還想要什麼?」
季應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花會凋零,放不長久,我喜歡能放得久的東西,又或者能在短時間讓我心情愉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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