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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思忖阵,而后虚心请教起他来:“那可有别处教人起疑的?”
“有。”霍沉慢慢悠悠提起锡壶,斟茶时睇对面人一眼,“还怪在,他们已经如此之怪,却还有人以为他们怪得合乎情理。”
“……”贺姑娘将这话捋顺,被噎得不轻,霍沉则云淡风轻地替她斟起茶。
两人间复又陷入沉寂,好一会儿,她才想起刚才在日灯边上没问成的话,转转眼珠观察霍沉几眼。
阴晴不定的人当真难以琢磨,眼前这位从住来竹坞后时而面冷、时而脸臭,她哪儿知他究竟什么心思?
昨儿见她就是这副不高兴的样子,好不奇怪,今儿见她又笑话起她,委实古怪。令约心下慢慢儿地腾出个猜想,食指不禁点了点杯缘,轻声唤他:“霍公子?”
一如立在灯旁叫他的那声,也带着困惑,霍沉抬眸看来:“嗯,贺姑娘请讲。”
她抿了抿唇,难得腼腆阵,最后压低声:“那日的事……其实霍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霍沉眉间浮起疑惑,转瞬对上她绯红的面颊,胸腔底下怦怦跳得厉害。
她好好儿的作何脸红?他几时将她放心上了?如何她也自作多情起来?
他脸色紧紧儿绷着,却还要佯装不解地问:“不知贺姑娘所谓何事?”
“唔,那日在园中……你喂付公子饮酒一事,”后一句教她支吾其词含糊过去,“霍公子大可放心,我只当不知就是,无需为我败坏心情。”
霍沉:“……”
作者有话要说: 好土的梗,唾弃我自己
今天两更,明天……我可能没了
第17章九霞纸
霍沉指尖教茶盏烫得微疼,半晌后才不动声色地松了手,凝眸看向方桌对面的人,牙有些疼。
糊涂,他拧起两道剑眉,神色复杂地盯着少女绯红的面颊。
后者有如鸵鸟那般,始终垂头僵着脖颈,两手虚捧着茶杯,定定看杯中茶叶沉浮,心下想道:若真是为这事怄气,往后见了他还应早早儿躲开才是。
正打着主意,却听霍沉出言来,声音放得低低的,不似生气,只放慢腔调唤她声:“贺姑娘。”
很是郑重其事。
被点名的贺姑娘仰脸,堪堪撞见霍公子稍许严肃的目光,素来亮盈盈的杏眸里露出些不自在。
不待别过眼,忽听上方传来阵声响,晃眼只见一道白影夺窗而入,不细想也知是咕噜。
因窗开得高,咕噜扑棱进屋后先绕着梁上的灯转了圈儿,后才直直往底下冲,还是毫不见外地往令约怀里冲。
莽撞得像是天上坠下的陨星石,她不免慌张,绕是知道自己能接住这只呆鸟,也还是闭上了眼。
“咕——”
只片刻,她便听见咕噜的声音,不过那只莽撞的陨星石呆鸟并没落来她怀里。
缓慢睁开眼,端坐在桌对面的霍沉正抱着咕噜理它的羽翼,她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周身那股若有若无的草本香气。
……
没想到,他一副身子骨不大好的样子,身手却还不错。
“三哥——姐姐?”比起横冲直撞的咕噜,云飞是慢腾腾踏进云水斋的,见到令约也在此地,惊喜小跑去桌边,“姐姐怎会在这里?”
“是掌柜的带我来。”不过他人早没了影儿,她留了后半句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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