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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长乐府见闻五沈忠云（第1页）

沈忠云感觉自己头上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扣在了他的头上。这跟他想这不一样，他想着原本是一副很炸裂的画面，嗯…物理意义上的炸裂，却不曾想康大人把帽子给他带好，他茫然的慢慢睁开眼睛，却现那团黑影在忙活些什么。

康大人一丝不苟的理顺沈忠云的头，把他的官帽稳稳的给他带好。退了一步，对沈忠云说道，

“站起来，把衣服理顺了再说话”沈忠云本不想再跟着狗官说一句废话，可奈何形势比人强，不能作，只能照办。于是他摇摇晃晃的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官服，对康大人说道。

“大人可有其它事？若无事，草民就先回去了”

“你可是对老夫的做法有疑惑？”康大人笑着回应。

“草民岂敢？只是草民挂不上康大人这棵高树，是草民没这福分。”沈忠云拱手阴阳怪气的回应。

康大人假装听出来，继续笑着回应“是嘛，本官什么时候还成棵高树？你可知那三人是何身份？”

“当然是富家子弟，要不然为何满堂都在吵闹，却偏偏就他们三个挨了那二十大棍，好方便大人去他们家找“线索”嘛”沈忠云估计自己走不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康大人没回应而是接着说“那三人中，白衣书生为主，名为能恩伯，在外城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在外城共有十几处府邸，据说还跟内城里的大人物有亲缘关系”

沈忠云冷笑，心中暗道果然，嘴上回应“哎呀，这再大的人物还不是栽到了大人手里嘛”

“这能恩伯，也是够厉害的，在这长乐府中定居仅仅三年，便有了十几处府邸，十几处府邸呀，可都不是什么边角料，这其中有几处本官都搞不来的大宅。本官心一痒，一查，你猜是怎么一回事？”

沈忠云心中想：还能怎么样，被你这狗官盯上了肯定变着法子的敲竹竿。哎，城中有大人物的关系都免不了被这样的狗官敲竹竿，足见这狗官可谓是权势滔天，自己这辈子恐怕永无出头之日了。不，不是没有出头之日了，是这辈子今天就要结束了。想到这沈忠云内心一片昏暗，都忘了阴阳怪气，听到康大人的问话，不由自主的接了句：“怎么？怎么一回事？”

“这十几处府邸的前主人，全都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有的说是失踪了，有的说是搬走了，有的全家身中数刀自杀的，还有的得了一场大病全家都没了。而这能恩伯最经常住的地方正是得病全死了的那一家的府邸，你说这疫病正常人都唯恐躲的不急时，这能恩伯却不当回事，你说他不会像他的姓那样那么能吧，你说有不有趣，奇不奇怪？”

“奇……”沈忠云稳住心神，已经被这能恩伯的事情所吸引，正想回应却被康大人打断。

“老夫派手下查了查，不想却遇到了莫大的阻力，许多线索断绝，不过也有些许收获，你可想听听？”康大人收起笑容，目光锋利如刀，正视沈忠云道。

“这能恩伯，在老夫手中证据中共犯有二十一起大案，要论杀头的次数能砍一百几十次，本官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康大人对着沈忠云低声喝道。

沈忠云一阵惊疑，连忙问道“大人，为何刚才不把他直接拿下，公布罪状，捉拿归案？”

“因为他内府有人，明白了嘛，大人物们，需要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我动不了他，只能像这样吹毛求疵的抓他一些小毛病，打一顿板子，让他赔些金银了事”康大人一声叹息。

沈忠云听到了此处，冷静了下来，怀疑康大人在美化自己隐瞒罪状，壮这胆问道“大人所言是真是假，可有证言？大人真不是为了这些黄白之物？”

康大人越欣赏的看着沈忠云言道“封存案底的房间内，从东往西数第七列，从上往下数第三个抽屉里，有老夫这些年搜集的证据，不仅仅是二十案，还有些虎头蛇尾线索断了的案子，更有许多人都证词，是真是假，你一看便知”

“档案馆小人职位不够，唯有司查副使以上的大人才能查阅……”沈忠云回应。

“从现在起，你暂领副使一职，你能不能坐稳就看你的了，这能恩伯之事，就是个机会，要是做的好，我会像朝廷举荐你”康大人摆了摆手回应。

“大人，这不合规矩……罢了，待小人查阅案底再说吧”

沈忠云叹了口气，向康大人拱手行礼，朝着档案馆去了。康大人坐下抿两口茶，闭目靠在椅子上静心等待。

少倾，沈忠云怒气冲冲的快步走来，手里拿着自己梳理的证据，对着康大人言道：

“大人，这能恩伯真禽兽不如也，依小人之见，此人仅犯杀头大案就有十七期，其余案件累计加起来就有两百多起，杀头应杀两百一十次余次，若非中康帝修改刑法，从宽量刑，依照先帝时期律法，此人就应以渔网缚之，割肉饲鹰十七年”

康大人睁开眼，平静的回应“他在内府有人，姓杨，其姑为当朝辅的妻子”

“这……这，当朝辅的姻亲……岂能知法犯法……”沈忠云声音颤抖的低吼，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害怕。

“这就是为何我只敢对他小惩大诫的原因”康大人面无表情的说着，看向沈忠云安慰道。

“你为官的时间太短了，不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所以你才会觉得我不是好人。不过。你还想接手能恩伯之事嘛，或者说你敢嘛”康大人坐直，盯着沈忠云问道。

沈忠云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当朝辅乃中康亲信，更是出身四大家族的杨家。谁都知道秦氏可以失去一切，但偏偏不能失去四大家族。四大家族牢牢占据着秦氏王朝除了皇帝以外的权利的最顶端，甚至还生过秦氏为了四大家族而废掉皇子的事情。四大家族对秦氏，或者说是整个五域都是不可割舍的存在，凭自己一个小小的差役，岂能撼动。他甚至想告御状，想和能恩伯对质御前，但他想想就放弃了，皇帝是会相信自己一个无名小卒，还是自己的亲信、位高权重的当朝辅、出身高贵的姻亲。结果显而易见。

沈忠云感觉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压的他喘不上气，压的他想放弃。但他回想起在档案馆里看到一切，那字里行间没有丝毫鲜血，却让他感觉毛骨悚然的累累罪行。有些证词有的已经泛黄，透露这腐朽的气息。有些纸张上，则印着满满当当的血红色手印。想到这一幕是他仿佛看见那个书生如同恶鬼般将一个个鲜红的生命化为腐朽，无数鲜活的生命在悲鸣，在求饶，在对他们来说暗无天地的世界中渴求那一丝曙光。那些腐朽了尸骸出的声音，穿过时间，穿过空间，穿过不知多深的泥土，穿过不知多么肮脏的躯壳，只为传入他的耳边--大人啊，请救救我们。

沈忠云眼睛血红，捂着胸膛，脑子里转瞬闪过无数的想法。他对着康大人嘶哑的说“大人，能恩伯之事，我接了”

康大人正想说话，沈忠云双目血红接话道“大人，我明白。我沈忠云这一生不愧对天地，更不愧对秦氏，唯愧对自家的老母，不能圆她老人家子孙满堂的梦想。若忠云之事事，望大人切勿为忠云正名，请大人替忠云照顾好小人家中老母。忠云虽书生出身，不擅拳脚，但也可带三尺之剑斩尽天下不平之事，还这长乐府一个朗朗乾坤。”

沈忠云脱下官帽郑重放好，对着康大人拜道“大人，忠云去了。贼人势大，忠云这一去便回不来了，大人切记莫要与忠云牵连。”

说罢，沈忠云便要离开司查府。

康大人有点懵，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么一回事。自己就问了句他接不接能恩伯之事，他低着头想了半天，脸色一会红一会儿白的，最后眼睛都想的都红了，把他吓了一跳。听见他答了句：“他接能恩伯之事。”，他正想说说他的计划，结果这小子一股脑的说了个没停。把他说的一愣一愣的，结果说完这小子脱了官帽想跑，他赶紧一把拉住。

“臭小子，脱了官帽，又想跑？”

“啊，大人，我没想跑，我想去刺杀能恩伯”沈忠云红着眼睛回应。

“啊，我几时说过让你去刺杀他？”康大人又懵了。

“啊，康大人。这能恩伯之事咱还有别的办法吗”沈忠云红着眼睛问道。

“别急，你让我缓缓”康大人揉着眉心，整理了一下思绪。

没一会儿，康大人理清了思绪，惊为天人的看向沈忠云想到，这小子勇啊，在他看来除了刺杀，这能恩伯之事已经无解了。他想去跟能恩伯换命，嗯…够狠。

康大人咳嗽了一下，看着沈忠云故作严肃说“这能恩伯之事并非只有这一种解法”

沈忠云的勇气一下子泄了大半，身体有些站不稳，扶着桌子连忙问道“大人，这事还有别的解法吗？”

康大人故作神秘的坐下，抿了口茶，压低了身子靠近沈忠云说“有，运气好点，今天就能解决。”

沈忠云的勇气泄了个干干净净，他揉着大转的腿肚子，半蹲在桌子前，扶着桌子说“大人，有何妙计。”

康大人回答“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今天呀，秦无忧，就是二皇子殿下来给她母后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