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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小草（第2页）

老人挑眉：“哦？你神魂充盈，不像是需要此物的情况。”说着像是记起来什么：“是了，是昨日那个小家伙是吧。”

何良点头承认道：“是，那孩子年幼遭受变故，神魂虚弱至今也没有改善过来，所以来恳请先生赐一炷。”

老人不答反问：“世上苦难人如此之多，为何就是他？莫不是见不得身边人的苦痛？”

何良指着院子里的一个角落，老人顺着看过去，没有看见什么，除了......一棵草？老人不解是何意。

何良笑着说：“那孩子恰似一株草，总是谦卑地面对生活，但你若湿度践踏它、压倒他，它却会顽强地生存下去；若你想将他连根拔起，恐怕得用尽全身力气，说不定还会突然失手摔个屁股蹲，再看那小草，叶子虽断，根却仍在。”

“他和我这个倔强的人不同，认真而谨慎地生活着，勤恳而踏实，宛如一个庄稼人，今日播种，明日浇水，后日除草，终日忙碌，只为有朝一日能填饱肚子。”

“我颇为欣赏他的这种品性，犹如小草一般，充满......韧性。他也有自己的善恶标准，又懂得礼数。”

“所以我想瞧瞧，这株小草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成长为怎样的模样，是否会成为参天大树？人们是否会在它的树荫下乘凉？我非常期待。”

老人沉默地看着这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书生，他目光看着角落那棵小草，如同看他最喜爱的学生，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笑容。

老人突然笑着摇摇头，这个他看着出生，看着他读书，看着他书生意气，看着他金榜题名，看着他慷慨激昂，看着他挥斥方遒，如日中天。又看着他被千夫所指，被权贵施压，被好友欺瞒，被奸臣陷害，被剥夺官身，形单影只独自回乡。

三十载的人生跌宕起伏，如今依旧刚正不阿，你何尝不也是那棵小草呢？

老人无奈，身影逐渐消失，只留下句话回荡院中：“正殿香炉第三根，你且取去吧。”

何良欣喜，郑重向老人先前坐着的位置行礼道谢。

......

宁非打开门锁推开门，刚进入小院没走两步，现不对。回头一看，一只小巧的猴子正抓耳捞腮地看着自己，它长着灰黑色的毛，脖颈处有个牛皮项圈。

这猴子似乎在哪儿见过。

是了，昨日早上路边耍猴的。

宁非感觉不妙，猴子在这儿，耍猴的在哪儿？

想离开小院，那猴子却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像是要拦住他，不让他出去。

打不过鱼妖，还打不过你一只小猴吗？

宁非感觉被小觑了，上前就要跟小猴来一场大战，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声音：“我劝你还是别跟它打，打不过的。”

宁非脚步一顿，眉头直皱。

不是，我这里可是锁了门的，你们一个个怎么回事？逛菜市场呢？

心中虽然如此想法，却警惕十足。缓缓回身，同时提防身后的猴子。

宁非朝左边侧目观察，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依靠在桂花树旁，他约有七尺高，身形匀称，不胖不瘦，头戴斗笠遮住脸庞，看不真切其面容。

那人开口，明明具有丈许的距离，声音却仿佛在耳边细语：“少年人，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宁非挑眉问道：“什么交易？”

那人笑声传来，带着一丝癫狂：“抓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