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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绝望（第1页）

2o21年7月13日晚上我和余味去河边散步。

他说这个月没钱给员工工资了。

我问他怎么办。

他说先欠一个月。

我问他用不用我的钱。

他说，不用。那点钱不了工资。到处都在欠账，真叫人绝望。有时候真想把公司关门了。有的公司有两个月没工资了。撑不下去的人宣布破产。能撑下去的人总能等到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羡慕我每天啥也不用愁，多好啊！

他每个月至少要给员工十四万元的工资。如果再没有收入，怎么办？

我也开始焦虑了。

2o21年7月15日早晨七点钟，我和他去河边的公园打羽毛球。

我打球的技术不高，总是把球打得忽高忽低、忽远忽近。他跑着去接球时候，摔倒了。

我慌忙跑去扶他。

他说腰有点痛，慢慢起来。

我扶他走到车子旁边，打开车子后备箱，把羽毛球、球拍放进去。

他说可以散散步。走了一百米后，他说不能走了，吃力地上车，坐在副驾驶座。

我开车去了一家蒸饺店附近，停好车。

我让他坐在门口的小桌子边等我。

我去店里点餐：两笼蒸饺、一个茶鸡蛋、一碗稀饭、一碗豆腐脑。

这家蒸饺店远近闻名。有很多人开着车过来吃这家店的蒸饺。蒸饺馅由韭菜、鸡蛋、葱、油渣调制而成，味道鲜美。蒸饺皮一律是手擀的，特别有嚼劲。

点好餐后，有一张桌子空出来了。我把豆腐脑、茶鸡蛋放在那张空桌子上，到门口叫他进来。外面没有风，有些闷热。店里开空调了，很凉快。

他说有个小孩子从店里出去说店里好凉快啊！

我扶着他进了店，到桌子边慢慢坐下。

吃完饭，我们一起回家。他在家里休息，我去市买菜：排骨、冬瓜、青椒。家里还有黄瓜、番茄。我已经剥好了毛豆、炒好了肉沫。

把排骨洗净、焯水后放进电饭煲里炖汤。

九点钟，我和他一起去市内一家按摩店。按摩店干净整洁。一米宽、两米长的按摩床上铺着花边淡蓝色床罩、洁白的床单。按摩师傅很专业，先让他趴在按摩床上，弓起身体，左右摇晃，看看哪个地方痛。再让他用力咳嗽，再一次确定扭伤位置。师傅按摩一会儿就让他活动几分钟。一个小时后结束了按摩。

回到家后，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翻身、坐起来有些困难。我成了他的拐杖，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慢慢地跟我一起站起来。

他坐着痛，只能躺着休息。

我开始做饭。

中午两菜两汤：排骨汤、番茄鸡蛋汤、毛豆炒肉沫、凉拌黄瓜。

晚饭是凉面、锅炕馍，五菜一汤：排骨汤、卤牛肉、凉拌千张、毛豆炒肉沫、黄瓜炒鸡蛋、咸鸭蛋。

他吃得很快很少。

他说身体不舒服没胃口。按摩的医生说他的腰明天会更痛。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至少需要两三天才能好些。

他连续按摩半个月后，能下床走路了。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在一起打羽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