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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箩之间又被灌了几杯,已经彻底投降,只能顺着惯性思维玩游戏,尤殿却渐渐显出优势,基本每盘必赢,很有国王的架势。有连续输掉好几盘的女生,都开始走怀柔政策,撒着娇的让尤殿手下留情。尤殿打小自官宦家庭里成长,察言观色原本就是他的特长,这种场合更是游刃有余,什么妞配给谁玩点什么游戏,安排得处处到位,全便宜了自己人,蒙可期间也被abc帅哥给亲了好几下,加上酒精,一群人该高的都喝高了。轮到田箩输,田箩这一盘的大冒险题目正好是脱衣舞秀。想着尤殿肯定死整她让她跳,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要上音乐,尤殿却改了主意,让她玩真心话。真心话的题目很简单,“说自己生命中的第一次,when,where,who?”田箩看着题目怔怔的,脸颊绯红。在场认识她的,都好奇的起哄。唯尤殿,扯着帅脸闷闷的低笑,仿佛完成了什么埋伏已久的恶作剧。“我……”田箩眼神迷茫。“他……”田箩红着脸,眯了眼,开始努力回想,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和他,和他……对了,当时一定下雪了,很冷,很冷。他的手,很暖,唇很烫。烫得她明明不情愿,却不敢轻易的反抗……是在哪儿呢?在哪儿发生的?那么冷,窗外到处是圣诞的祝福。是了,是国外,她看到了窗对面大型的广告牌上的英文。所以,应该是……应该是……“温哥华。”田箩喃喃的说。时间……在温哥华的那一年……“我大三。”田箩继续喃喃。她当时……她当时喝醉了。好痛苦,好伤心。伤心到,不想拒绝来安慰她的人……即使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知道要抗拒……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很突兀的问句。清晰而冰冷。所有的人,注意力都从田箩身上转移,回到了问的人身上。尤大公子此刻正冷着脸,一字一句:“是谁?!”田箩看到了,尤殿冷冷的眼。她冲着他,努力想微笑。可是,好伤心,好伤心,好伤心。那一晚,发生了一件太让她伤心的事,以至于,此刻的她,都没有办法回想。她记得,那一晚的那个人是谁。可是,那一晚,为什么,她会跟那个人发生了关系?她没有办法想,让她伤心得必须和那个人发生关系的……到底,过去了这几年,此时又为何会想起?她努力的睁大眼,想要笑着说话,眼泪却大滴大滴的滑了下来。她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因为,那个人……那个人,那个人回来了……(4)周五一放学,田箩就急冲冲的往初中部教学楼方向赶。刚到尤殿班级附近的走廊,就看一小女生红着脸含着泪,头低低的从她身边经过。看到田箩打量她,小女生不得不抬起头,怯怯的叫了一声:“田箩学姐。”,没等田箩报以友好的微笑,已经加快步子飞似的逃开了,脸上挂着两行来不及滴下的泪花。田箩皱了皱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顺着小女生来的方向紧走了一小段路,果然看见前头楼梯转角一个小胖子的身影。“苏然!”她尽力的提高了嗓音,想给对方造成震撼的效果。可惜,音质天生清亮柔媚,对方听了反而脸微微一红,小胖子立刻回过头红着脸挠着脑袋:“田箩姐,不是我。”“你……”田箩的手指已经指到了小胖子的脑门上,听他那句“不是我”蹦出来,顿了一顿,顺着小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到楼梯角里坐着的罪魁祸首,此刻正仰着头,一张精致小脸白而透明。可惜左半边脸上还微微印着没退去的巴掌印。田箩努力压下差点爆发的怒火。狠狠瞪了眼前的小胖子一眼:“苏然,你就不能干点好事?”小胖子很认真的点点头:“姐,真不是我干的。她自己让我带她来找尤殿,告白来着。”田箩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此刻正呈现一股无辜状还顶着巴掌印的尤小朋友,实在不忍心再责备什么,只好回过头来继续质问眼前明显地痞流氓样的小胖子:“好好的告白,怎么就弄哭了呢?”小胖子仿佛被问到了痛处,支支吾吾的看了看她又看看坐着的尤公子:“那个……他……那个……”心虚的瞄了一眼田箩,又赶紧把眼神撇开,还很可疑的开始脸红。“苏叔叔今天出国考察回来了吧?”田箩眯了眼,柔柔的问。“啊……不要拿我爸来威胁我!”小胖子气得大声抗议。“今晚去你家看看苏叔叔国外带回来的纪念品好么?”继续柔柔的问。“我最恨别人拿我爸来威胁我!”小胖子声音更大。“啊,要不现在先给苏叔叔打个电话吧。”田箩说着掏出手机,一副要按键状。“别以为说我爸我就会怕……”小胖子声音大且急促,尾音未落,看田箩已经按完了号码把手机凑到了耳边,一副等人接听状。急的头上冒汗的喊:“亲——那个,尤殿和她亲……”话没说整齐,已经冲上来抢着挂断了田箩的手机。“亲?他们亲嘴了?”田箩顾不上管抢手机的小胖子,回头立刻瞪大了眼盯着罪魁祸首:“你们亲嘴了?”此刻一直坐着的罪魁祸首终于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依然一脸无辜的盯着田箩:“姐,我14岁了。这在国外很正常。”田箩被说得一堵,正不知要如何接话,小帅哥又回了一句:“何况,是她主动亲我的。”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此话一出,田箩抑制不住脸上冒出来的黑线。对一个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孩子说中国少女保守的朦胧爱情观,似乎是极其不靠谱的一件事,特别是这样一个场合。更何况似乎还是女生主动。于是炮火只好转移回眼前:“苏然!你以后不许跟尤殿玩!把尤殿都带坏了!”一副正义凌然的教训状。“啥?谁带坏谁……”小胖子的胳膊顿时被人用力拧了一把。“唉哟……”伴随着一声惨叫:“好好好,我以后见着尤殿我退着走!”这还差不多。田箩满意地点点头。一副迁怒完毕准备收工的架势。回头牵起尤殿的手:“今天周五,你得补中文课。走,回家。”很自然的一个动作,像是怕自家孩子学坏的老母鸡般护着。尤殿的手握起来暖暖的,很舒服。跟在她身后,被她不经意握住手的漂亮小男孩,此刻精致的脸庞上微微写满了诧异。眯起眼,浅浅露出笑容,很用力地回握住那只柔柔白白纤细的手。男孩子的手,骨架很大,一包拢过来,让田箩感觉仿佛是他握着她,而不是她牵着他。上了车,两人并排坐在后座上,司机给找着了车上的备用药箱,交到田箩手里。田箩把脸贴近些,细细看尤殿精致小脸蛋上的五爪印,打得不深,红肿应该很快会退。但这么漂亮的皮肤,毕竟是伤了。给他上消毒药水的时候,小帅哥虽没说话,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却一直有意无意的躲着田箩手里的棉花棒,明显是怕疼了。田箩觉得他可爱,又有些心疼,轻轻地呵着气给他吹着伤口:“亲都亲了,什么理由都好,下手也不该这么重呀。”说着扔了手里的棉花棒,换了干净的给上药膏。尤殿盯着她认真呵气的表情好一会,突然仿佛看够了,想起什么似的,问:“姐,你想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这样?”田箩根本没在认真听,只顺势点了点头,嘴里仍唠叨:“不管为了什么,出手伤人都不是一个有家教的孩子该有的行为……”一个吻,轻轻的拂过她的唇边。快得让田箩本人,都几乎以为是错觉。她疑惑的一停,听到眼前搪瓷小帅哥绵绵的声音:“她就这么亲我的。”傻傻的点了点头。还好吧,就这个程度而言……“然后……”尤殿露出一个非常奇怪的笑容。然后?然后怎么了……然后,她看到搪瓷小帅哥的脸越来越近,在她来不及反应之前,温热的触感,整个堵上了她的唇。又在她想张口呼叫之时,有一节灵活的小舌,迅速伸进了她的领地。叫不出,却被非礼。田箩瞪大了眼睛,举起手,非常准确地在对方白皙脸蛋印着的五指山上,再次印下一个深而红的新的五指山。搪瓷小帅哥被打得脸一偏,放开了她。一脸满足的表情挂着戏谑的嘲笑,伸出粉色的小舌舔了一下嘴角,依然绵绵的重复着田箩上一句说过的话:“不管为了什么,出手伤人都不是一个有家教的孩子该有的行为……”田箩愣愣的,突然意识到,药,白上了。(5)“够了,田箩。”熟悉而冰冷的声音。恍惚中,有人打断了田箩的回忆和眼泪。差一点,只差那么一点点,只要再给她一分钟,不,30秒也好。她就会想起来了,想起和那个人共度的夜晚,想起让她伤心的理由。可惜,只差一点点。她喝多了,她确信。田箩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出了俱乐部,又怎么上的计程车。只记得当她睁开眼,发现计程车停在自家小区的楼下时,身上和车上都已经被自己吐得一塌糊涂。于是她只好让司机改道,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如果她敢这个样子进家门,就等着自己给自己收尸。无论在外头再怎么闹腾,她是没有勇气去挑战自家老头的威严的,一如她自始至终没有勇气给尤大公子摆脸色是一个道理。8年,父亲仰仗着尤家,频频跳了两个级别。而尤家与田家的关系基础,或多或少的建立在她对尤殿的呵护迁就及忍让服从上。自她17岁起,便清楚的明白,尤殿之于她,是怎样一种意义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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