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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第1页）

得了，事情越来越大，参与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如果最后查清那个逍遥公子只是冲动离家出走玩消失不知道怎么收场，第二天赵队长就带着一个同事出去了许明凯老家，王可仪和丁则出去那个贴人所在的城市，丁明顺去年抓捕罪犯时耳膜受伤不能坐飞机，两人坐了近十个小时高铁，到了西北的某个城市，一下车王可仪冷得直流鼻涕，在前面一路小跑直冲往打车点，丁明顺一言不跟在后面，上了车他头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可仪，我可能以后都不能和你出差了”。

王可仪惊讶的拉了拉他手臂“为什么”

“我的耳朵轰轰响了一路难受极了，现在坐高铁也成了问题”丁明顺别过头去，任泪水无声的掉落，他从警校刑侦专业毕业参加工作五年，去年受伤后他知道自己的状况，但害怕影响工作一直瞒着，这次长途火车，他知道瞒不住了。

两人找了地方住下，第二天下午便在当地派出所的协助下根据信息查到了贴人住处，根据资料贴人林忠孝今年25岁，现在一家公司担任销售员，他租住在一处民房的一楼，有警察找上门他很是慌张，屋里光线不大好，但整理得还算整齐，“你们去公司去找了我吗?”还没等警察开口，林就急切的问道，王可仪点了点头，林颓然的坐下“那件事己经过去好久了，我去之前他们都在做，我只是收了几条烟吃过几次饭而己。”

他坐在凳子上无声的哭了起来，入狱两年，父亲生病，弟弟辍学打工，他出狱后到处找工作都碰壁，最后隐瞒经历才在现在的公司安定下来，入职半年因表现不错上个月公司刚给他调了工资，现在又什么都没有了，王可仪在两天里连续看到男人哭泣，不知如何是好，倒是丁一脸淡定的在旁边抽了张纸巾递过去说道”你不要慌，老实回答问题就行，警察不会随意冤枉好人的”，然后在床沿坐下来搭着大长腿打开笔记本问道“你上周三周四在哪里？”

林擦了眼泪，冷静片刻拿起小桌子上的小挂历看了一眼回答道“在公司上班”

“全天都在公司吗”

“没，星期三上午跟公司司机一起送货去下面县城里，晚上九点回来的”

“周四呢”

“周四在公司”

“全天都在公司”

“是的，哦，中午开车送老板去了机场”

“你回答属实吗”

“每一句都是实话，你们不信可以去公司问，他们都可以作证”

丁抬头问道“几年前你在网上贴说明星曹沐晨身世的事情还记得吗”林抬起了头，当然记得，因为这件事电话住址工作地点全部曝光在网上，他平常上下班路上经常有人堵他，还有人去他老家门上泼了漆，送花圈，父母以为他在外面做了什么得罪了黑社会，吓得离开了生活几十年的地方到南方打工，上高中的弟弟寄住到亲戚家去，然后不知怎么公司突然进行查帐，清点仓库，盘点结果是仓库少了几十万的铜料，他入职两年，来送货接货司机都会给递烟，仓库保管员也偶尔给请他吃饭给些好处，有个陈姓司机过节时给他送过几条烟过和红包，他以为这是行业惯例是对他每月那低得可怜的工资变相的补偿，从没想过因此入狱，成了仓管和司机的同伙。

林无力的点点头，丁接着问“那些内容你是从哪听来的还是为了博人眼球编造的”，林嘟囔道“你们不是来人己经问过了吗”三年前几个自称警察的男人到他的住处，问了相同的问题，几个人高马大的的男人黑着脸，堵在门口，为矮壮男人一脸凶相，他吓得结结巴巴的把什么都说了。

现在他在真正的警察面前把事情前因后果又说一遍，那个时候他租住在一个老旧小区，休息的时候常去麻将馆里看人打牌，有天电视里正放着曹参加某电视台晚会重播，一个正在打麻将突然说道”这个逼崽子的老娘以前在我家当过保姆，整天想方设法引诱我，啧啧乡下姑娘，那么一点年纪，什么手段都有，洗澡的时候总在外面敲门问你要不要东西”大家都笑他又开始吹牛“吹什么牛哦，那女的是真漂亮，可以说是这一辈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一双狐狸眼，那个手臂白得晃眼睛，要不是我爸管得严，不敢在家里胡来，不然分分种跟她搞出来事”，大家又笑了起来“要是你爸不管就好了，看看人家现在多风光，生出这样的儿子”，眼看大家起哄，老倪得意的抽了一口烟“这个崽子是我同学的种啦，那个时候她说有了，人家父母给了一大笔钱让她去做掉，结果她拿着钱找个地方生把小孩生下来，抱回来叫板逼人家就范，我那个同学爸爸在当地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妈妈也是出了名的厉害人，当天半夜就让我跟他的司机把母子两拉到几百里外扔在荒山上，那女的吓得半死，拼命给我们磕头”所有人又笑起来了“卧槽，那你蛮厉害哦，这么漂亮的女人给你磕头”。

这个人大家叫他老倪，听说几年前因一点小事打伤了同事，被单位开除了，整天无所事事就酗酒赌钱，他家人都躲着他，他一个人住在这里，经常酒疯深更半夜大喊大叫，有次还赤身裸体睡在绿化带，有钱就赌没钱就去找儿子闹，这一片除了麻将馆老板娘会搭理他，其他人看到他都躲着走，他说什么自然是没人相信的。

半个月后的一天，林下班回家路上，看到老倪又喝醉了躺在马路边，十月和天气，想着要是在这里睡一晚上肯定会冻坏，于是把他扶了回去，周未老倪上门来生拉硬拽的把他拉到家里说请他吃饭表示感谢，结果当然是又喝醉了，一喝醉就开始胡言乱语，先说起祖上扛过枪，上一代如何有本事，自己年轻时候风光，多少女人围着他转，然后又埋怨起家里人对他无情，他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随意换着台有心无意的听着，想着怎么脱身早点回去，老倪突然抢过摇控器，调回刚才的频道，电视播放的是曹代言的一款汽车广告，又说起关于曹的身世话题，他便问起了细节，老倪己经有了七分醉，回答得前言不搭后语，他觉得无味起身想要回家，谁知老倪拉住他“我知道你不信，但这是真的，吹牛我全家不得好死”然后把他拉到房间，在抽屉里翻出老照片，老倪指着一张毕业合影照里说，“你看，这就是那个同学，然后指了指电视“跟他像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毕业照人脸本来就小，照片经过这么多年岁月，也变得模糊，他摇头说“不清楚，看不出来，”见他不信，老倪又在相册里翻找起来“还有一张我跟他的合影，那张特别清楚，你等等。”

老倪己经完全醉了，手不听使唤胡乱摸索了几下后竟然头靠着抽屉睡着了，他把老倪扶上床就想回去，临出门时捡起地上的相册，两人确实头型有些像，随手翻了几张，竟找到了老倪说的那张在合影照，湖边柳树下两个少年穿白衬衣看着镜头微笑，照片有些黄，但看得出阳光很好，身后的湖面波光粼粼，他拿出手机上网搜索了曹的图片，越看越像，于是动了心思，用手机拍下了照片，然后把相册放回了原处回了家，后来有一次在网吧打游戏的空歇，他忍不住在一个论坛里了那遍贴子，当天手机没电了图片就没上传，几天后登录网站一看，近万条评论，大多是攻击辱骂他的，言语非常激烈，他怕了，赶紧删了贴子，可是个人信息还是很快让人爆了出来。

王可仪问道“这个照片还在吗”

“在”

“在哪里”

“我保存在网盘里了”

“上次来找你的人你跟他们说了照片的事吗”

“没有，不敢说”

“为什么敢跟我们说”

“你们一看就不是坏人，上次来的那几个人说自己是警察又不拿证明，那个身材一看就不是警察的样子”

“身材怎么了？”

“很壮，非常壮，肩膀有这么宽，看着吓人”林用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王和丁对视了一眼，一定是李得正，曹父的那个保镖。

两人又问了些其他问题，从林的手机里下载了那两张照片，出门时丁回头对还在懵的林说“好好工作吧，公司那边我们没多说什么，那两张照片尽早删了吧，留着也没意义，尽惹麻烦。”

这边还算顺利，赵队长那边却遇上了麻烦，他们下午就到了许明凯老家，在当地医院却找不到他的就医记录，许家大门紧闭，电话关机，亲戚邻居都表示不知道他们一家人去向，只得寻求支援，通过查询何明华支付记录才现人在外省的一个小县城，得了吧，买上火车票赶紧出，赵队长一路心事重重，许家人集体失踪，哥哥带着受伤的弟弟东躲西藏，这一家到底在躲避什么，曹的失踪跟他有关系吗？

晚上，王可仪和赵队长汇报了工作进度，林上周确实一直在本地，通话记录各方面等都很正常，赵队长认为在曹失踪这件事上，林忠孝肯定没有嫌疑的，曹是否曹父亲生这件事，应该也与失踪案没有关系，不过己经去了当地，最好找老倪确认情况。于是两人又去派出请求协助，民警一听老倪的名字，马上有人说认识他，原来这个老倪前几年因多次醉酒闹事到派出所处理过，大家对他印象深刻，蛮不讲理自以为是，没人拿他有办法，不过奇怪的是这两年倒相安无事，风平浪静。

民警通过联系社区才知道老倪前几年卖掉了老房子搬去和儿子同住，查询了他现在的住址联系了社区，社区工作人员带着他们来到老倪住处，这是一处高档小区，环境非常清雅，王问他们一家在这里住了多久，工作人员说两年多了，问起老倪儿子媳妇的职业，工作人员表示他们两夫妻没上班，听说是跟人合伙在外地投资做生意，到了以后敲门进去，老倪穿着家居服坐在沙上正陪孙女看动画片，他气色红润体态微胖，儿媳开门后就去房间把正在打游戏的丈夫叫了出来。

工作人员介绍了他们的身份，二人亮了证件，老倪儿媳妇紧张的搓着手，不停的吞咽着口水，二人看在眼里使了个眼色，带着老倪进了一个房间，三人坐下来丁开门见山的问道“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老倪鼻子哼了一声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丁拿出那两张照片在他面前晃了晃“现在知道了吧”老倪仍然面改色看着墙，丁正声说道“知道这个照片怎么来的吗，我们今天来找你肯定是掌握了信息，没点证据在手上我们会千里迢迢赶过来，现在你与不说其实没什么区别，我们要的是你的态度？”

老倪呼吸急促起来，开始用食指抠大腿“是他自己要给的，我又没要，他一年赚那么多，这点小钱算什么”丁厉声问道“给了多少，怎么给的，好好说清楚？”

“第一次给了五十万，后来他又说每个月固定转两万过来”

“谁给的，你们平常怎么联系”

“第一次是一个姓曹男人，后来常联系的是一个姓朱的女人，他们给我儿子和媳妇签了劳动合同买了社保，每人每月一万元工资”

丁清了清嗓子“你最好说实话，如果你说的跟我们了解的情况不属实，后果你应该清楚”

老倪不说话，王可仪接着又问“你在麻将馆跟人说的关于曹的身世是怎么回事”

老倪脑门渗起了汗珠，咬着牙一声不吭，王可仪说道“倪叔叔，其实情况我们己经了解了，只是现在要走个流程，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事情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这么大年纪，我们也不会太难为你，如实把事情说清楚吧”

这个白胖的老头犹豫了很久才开了口“我以前家庭条件不错，爸妈都是干部，家里一直有住家阿姨，二十二岁的那年，那个阿姨老公中风就辞工了，别人介绍了一个小保姆过来，这女的当年十九岁，家里很穷但长得漂亮，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完全不像乡下姑娘，进进出出眼睛盯着院子里小伙子转，到处托人给她介绍对像，但一般家庭小伙她又看不上，左挑右选，她言行轻佻，人人都知道她想仗着姿色钓个金龟婿，有点身份地位的家庭自然看不上这样的女人，大家给她取外号叫眠柳，她不懂是什么意思的，听了还高高兴兴的，我父亲看不惯她要她赶走，但母亲认为她做事麻利，爱干净，况且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暂时留了下来，她跟老何怎么在一起的没人知道，但老何肯定是没有想过要跟她有什么结果，后来女的有了身孕，他就躲了起来，由他父母出面解决了事情后才跑回来，谁知道那个女人得了钱，又生下孩子抱着回来，当时老何正好去外地学习，且己经谈了对象，两人家世才情都相当般配，他父母当然不会让这个女人破坏儿子的好事，当天晚上就让我跟他爸爸的司机一起开车把这母子两送走了，扔在一处荒山上。”

王可仪握紧拳头，怒瞪着老倪，老倪不敢和她正视忙侧过头看向丁丁明顺，丁明顺用笔敲着记录本“后来呢，继续讲下去。”

“老何学习回来就跟那女的结了婚，两年后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个事，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感情，却对那个孩子充满愧疚，来找过我很多次，问那个孩子的相貌，那天晚上的路线，最后下车的地点，慢慢他变得心事重重，一有空就开车出去，在那条路来回的奔走，妻子很快和他离了婚，离婚后他去过这个女人老家没找到人，回来变得神神叨叨的，后来我搬到这里来，和他断了联系，去年才听说他前几年被车撞死了扔在水沟里几天后才被现，他爸爸己经过世了，妈妈去抽血化验才领回了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