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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赌着气，车子开到齐霈霈家附近，6远慢慢降了车，斜睨了她一眼，“要我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

  “我妈要见你。”6远抛了一个重磅炸弹，“本来我想一直拖，自己搞定的，可现在一想，还不如让她见见你。”

  6远的妈妈对齐霈霈来说，是童年阴影。

  很小的时候见过一次，当时她的妈妈还在世，6远的妈妈全程无视她们，脸色也不是很好，后来只听旁人口里6远妈妈和齐穆妈妈的关系有多好，就能吓坏她。

  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

  齐霈霈先说：“有你这样讲条件的吗？”

  6远耸了耸肩，“反正我妈你迟早都要见的，说起来我还吃亏了。”

  齐霈霈真想咬死他，“不去不去。”

  6远也担心自己的妈妈会把齐霈霈吓跑，他放软了口气，“只是吃个饭，我也在场，你还信不过我吗？”

  齐霈霈把他放在方向盘的手拿过来，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看着6远龇牙咧嘴起来才放开他。

  “你要先跟我去看齐穆。”

  齐穆已经出院了，在家休养，齐霈霈给黄助理打电话问可不可以跟6远去看他的时候，黄助理委婉地提醒她，齐穆可能不会见他们，他最近状态很差。

  齐霈霈只能说，麻烦他跟齐穆提一下，如果不想见就算了。

  出乎意料的，齐穆同意了。

  齐穆住在本来要跟齐霈霈一起同居的小复式楼里，他穿着丝绸的前扣睡衣，扣子一直扣到喉结处，神色冰冷坐在沙上，视线定在茶几旁的小鹿雕像上。

  齐霈霈跟6远远远坐在一边，她戳了戳6远。

  6远假模假样咳了几声，“这个……一时没忍住脾气，以后你可以揍回来，我绝没有二话。”

  齐霈霈气得在6远的腰上拧了一下，低声说：“你干嘛啊……”

  6远握住她的手，“我这不是在道歉吗？”

  “这是道歉吗？”

  “怎么不是了，我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有意见？”

  齐穆的脸已经好了大半，但是白的地方更白，衬着还没有消散的青紫色显得有些诡异。他很疲惫，心理上的疲软，无药可医。

  听着齐霈霈跟6远的小声对话，他竟然走神了。

  齐霈霈的眼睛里没有他了。

  痛苦的人只剩下他一个。

  他之前千方百计要和齐霈霈拉开距离，划清界限，现在有成果了。对此，他早有觉悟。

  只是……

  要是没有那么爱她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