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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中辩论赛那天发生的事传回了二中,同年级的学生们便给秦舒四人起了个外号——毒舌联盟。
初二初三的一些学长学姐偶尔也会这样叫,贺人玉那句‘你要不要也去死一死’,和秦舒那句‘请将脑子用来思考而不是用来生产豆腐渣’,被不少学生挂在嘴边,开玩笑时总是要拿出来说上几遍。
月考成绩出来那天,就有许多人围在红榜前,指着排名说:“看,前几名又被毒舌们包了。”
而一向爱找事的刘茉在那次被秦舒收拾过后,老实了很多,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见了秦舒也不再露出乌鸡般的眼神。
听班上其他人说,刘茉的爸爸已经给她联系好了外地的学校,下个学期她就会转学离开d城。
秦舒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她讨厌刘茉是既定事实,刘茉也不喜欢她,相看两相厌,秦舒不想做圣母白莲花,刘茉转学就杜绝了以后再起冲突的可能性,不用再见面,对谁都是一件好事。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里,除了考试成绩,大概就只有收到稿费这件事让秦舒比较开心。
然而,去银-行查询卡里数目的那天,却刚好有债主上秦舒家要钱。
借钱给秦爸秦妈的是住在附近的邻居,当初借钱的时候找了两家人,一共借了四万块。
秦舒知道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只要一想起他们曾经在大年初一的时候上门问秦妈要钱,秦舒心里就膈应地不行。
那是秦舒家最困难的时候,连新年都是别人接济过的。有一个和秦妈关系很好的邻居大妈,儿子在b市开了洗车店,每个月收入稳定,她则留在d城帮儿子带小孩,人实诚好相处,见秦妈的日子过得实在太差,她看不过眼,上门硬是借了一千给秦妈。
年货是拿着那位大妈借的钱置办的,最后没剩多少,大年初一又迎来了要债的,秦妈把剩下的钱都给了债主,只留下几十块买菜用。
要债的人哭完穷,拿了钱,出门就去打麻将了。
“哎哟,可别说什么过段时间就还了!”那人的大嗓门隔老远都听得见,“你们从借钱开始就这样说,还到现在都四五年了快,还清了么?”
“不是我说,你老公那个样子,钱又挣不到,耳朵还不好使,算什么男人,有什么出息?”
听秦妈说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把余下欠的一次性还清,那人有点不高兴,难听的话张口就来,“就凭你老公那样儿,今年之内你们要是能还清,我见面就给你们鞠躬!”
“谢婶这话可说的有点难听了——”
秦舒加快脚步赶进家门,轻哼一声,脸上浮起一个冷笑,“合着去年下半年还你的那些不是钱?”
“哟,我当是谁呢……”
许是秦舒‘杀气’太重,眼神太过不善,被叫做谢婶的中年女人在凳子上不自在地挪了挪,想想又觉得自己是债主,说什么难听的都是应该,有资格,便坐定道:“大人说话你一个小丫头插什么嘴?回房间玩去,我和你妈正说你爸妈欠我们家钱的事儿。前头是还了一万,这不还剩两万么?两万啊!多大的数目!”
“我怎么记得,你们家就借了一万给我们,另两万不都是刘婶的么?去年每个月还的加起来也有一万,那一万,你说你们家紧着用钱,刘婶家只拿了三千回去,剩下七千可都还了你们,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呢,要我翻字据出来给你看吗?”
秦舒偏就不听她的,端来张凳子在秦妈身边坐下,看着谢婶轻笑,“我们家可没欠你们两万,数目清清楚楚,不多不少就三千!”
“你……!”
被秦舒噎了一回,而秦妈完全又没有要斥责她的迹象,谢婶瞪着眼道:“三千不也是钱吗?三千就不是钱了?!行啊,你说的那么了不起,欠钱还一副牛哄哄的样子,你们倒是把三千快拿出来啊!拿出来我立马就走!”
“大家都是街里街坊的,耍横可没意思。”
秦舒不急不缓,只是笑,“我一个小孩儿,别的不懂什么,好歹也是念了几天书的,读书人气性大你听没听过?你在这儿耍横,等会争执起来,弄坏东西不要紧,反正我们家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可我不懂事儿啊,万一我被你弄伤,或者你被我弄伤,那就不是开玩笑的了,对不对?”
“你大概不是很了解我们国家的法律吧?我这么大的小孩子叫做未成年人,有一部专门保护我这种小孩子的法律,你要是弄伤了我,往重了说就是伤害未成年人,要判刑的,知道不?”
这种无知妇女鲁莽胆大,见天儿为一点鸡毛蒜皮和街坊邻居闹,但这种人也最胆小怕事,一有点什么,恨不得立时插上翅膀,躲得越远越好。
秦舒知道这个谢婶就是这种人,正因为看准了这点,她才信口雌黄打算吓吓这个说她爸没用的粗鄙八婆!
“你!你……!”
气地站起身,谢婶嘴里说着‘你吓唬谁呢’,脚下却不自觉后退几步,手指着秦舒点个不停,“你们这是打算赖账了啊?!我那儿可有欠条!别想跑!什么人啊你们!欠钱不还!呸!”
“谁说不还你钱了!嚷什么嚷!”
秦舒护着秦妈站起来,挡在她身前,对谢婶的做派很是瞧不上眼,皱眉道:“你明天来拿就是了,三千块一分都不少你的!顺便叫上刘婶,她们家的我们也一并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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