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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环形塔 克莱梦汀（第1页）

“嘿，该醒醒了，还有一小时就要进入环形塔的对接区域了！”

萨诺被一双大手抓住，左右摇晃，睡眼朦胧，揉了揉眼睛，勉强睁开了双眼。

龙花长城的列车上满满当当的坐满了公司职员，前后左右，还有临时嵌入的上下两层也都被挤满，仅有的空位也被大包小包的行李塞满了，现在整个列车就像一盒还没开罐的沙丁鱼罐头。

各式各样的叽叽喳喳，从上车后就没停过的讨论，大多数人都在畅想自己的未来，还有进到环形塔以后的生活。

“嘿嘿，大建筑师，你脑子好，说说这次咱们是要去干什么的呗？”

这次洛宾跟他来环形塔，他收拾的行李足足占满了他身旁的俩座，脸上带着一副墨镜，穿着白衬衫，外边套着老款皮革鞣制大衣，看起来彬彬有礼的样子，嘴角却闪过一丝狡黠。

萨诺看向车窗外，可以看见一些若隐若现的蓝紫色光芒，光芒中藏着微小且复杂的链路，不仔细看根本无法现，而这是环形塔克莱梦汀外墙散出的独有光芒。

在o区居住的人们，只有在一年一度的环塔盛会上，才能看到这样的蓝紫色光芒。

其余地方，是像大空洞一般的黑暗，蓝紫色的光芒触及边缘便戛然而止。

“已经到了外墙啊……”

萨诺拿出了一台远程终端，运用的是巨构建设公司系统，伴随简约的1ogo，由三根矩形组成的图形出现过后，萨诺先点开了公司的方案制定守则。

“根据方案守则，晋升考核，至少需要1名L12级的高级管控师陪同，或2名与被考核者，同等级别的外部监督者才算正常，只可惜公司里，我也暂时找不出第二个人陪同了。”

“害，别整那些没用的，事急从权，这一次三月行动，就当我是你上司了，咱俩也不止一次挨批了，你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洛宾勉强把窝在座椅里的腿伸出去活动了一下，用手叩了叩面前的桌板，示意接着说下去。

萨诺双手抵住额头，紧接着又说到。

“那么，我和你简单讲讲，环形塔克莱梦汀，是都市是十三个巨构之一，内部囊括了大部分都市的通讯线路，我之前在o区居住这么长的时间来说……”

萨诺顿了一下，觉得这个数据真实性有待考证，但想了想，如果是巨构的话，这个数据也意外的具有可信度。

“我个人感觉至少在95%以上，根据我个人的使用记录，在B区和o区，在使用相同点数对公司起通讯时，响应的时间都没有过o.o1毫秒。”

“你说有九成？但公司那些通讯线路。不都是自主研吗？”洛宾挠了挠头。

萨诺摇了摇头，在桌板上随意点击了几下，周围的环境音量骤然消失了，并在“部门通讯联络部”内创建了一个新的私密频道，只有洛宾和萨诺两人。

“很显然，是尽管你再怎么研，最后仍然要通过环形塔这一环。公司研的“部门通讯联络部”的所在线路，也必须挂载在环形塔的总线层内”

说到此处，萨诺从包里掏出了一册厚重的纸质本子，上面记录着至今为止，他对于每个巨构的印象，大多数部分都是空白，目前只有那些老生常谈的课本内容。

“还记得之前虚巢，报道那件事吗。”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两人的后续语音被自动串入了一串乱码杂音。

“也就是说，这个环形塔掌控着都市内部所有的通讯线路？也包括咱们现在说的这些话？”

“我想，是的，准确来说，除了面对面的交流，其余信息都会经过环形塔内部的循环，筛选，纠错，过滤和传输等一系列过程。”

频道内陷入了一阵不久的沉默，随后频道被关闭了。

“那我大概明白咱们这次是来干什么的了，那什么信息传输协助工作。”

洛宾脸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拍了拍萨诺。

“我们肯定是来跑腿传话的，这破塔指定哪个地方不好使了，最后还得靠我们这些个普通人传递消息，不然来这么多人干嘛？你说是吧。”

罗宾哈哈大笑了起来，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随手拿起冰柜里的一瓶蜜桃果酒，在面前的小巧的玻璃杯灌入泛着金粉色光芒的酒液。

就像是已经完成了任务一样，浓郁的蜜糖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嗡……滋滋……滋”

等到列车再次安静下来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了，就在此时，萨诺才感觉到列车上除了讨论的嘈杂声，还藏着一些不知名的声音。

像深植入脑海中的种子，逐渐抽出神经束般的嫩芽，扎根进柔嫩的脑干，不断用细小的针，编织着有关于声的印象。

萨诺望向罗宾，他合上了双眼，惨白的额头上汗珠不住地往下掉落。

萨诺想伸出手去唤醒他，却感觉身体像被某种力量揉成一团，又像背后长出了许多缠绕的线，被人紧紧攥住。

萨诺将视野转向别处，列车上的一切景象都像慢动作似的，而有些地方的景象令人感到尤其不安。

列车前排的大部分人，截然不同的脸型上，面部表情全部变为了统一的一种，嘴角放平，紧合双眼，双手抱胸。

这是一种宗教的姿势，萨诺曾在L区和T区的交点处，记得看到过类似的情况，不过当时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来着……?

这段记忆被有意地模糊了，而联通着此事的前因后果也一并消失了。

而处于列车靠近走廊端的人，如同进入了一种失重状态，他们手拉着手，堆叠在座位上，微笑着，像一座巨大的肉墙，朝着萨诺和洛宾倒来。

紧接着，是一种柔和且不可违抗的感觉，是一种触须被抽离了大脑的酥麻感，在昏厥前的最后一刻，萨诺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女声，最后一句话是。

“欢迎来到克莱梦汀，愿高塔接纳诸位，愿枝丫维系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