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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奥术黑商费奥尔（第1页）

卢修二人到此地的时候已至黄昏，天空淌着一股金黄色调，几缕柔和的阳光从墙壁缝隙中穿过，洒落在空无一人的狭长街道上。街道两边的居民楼毁损的极其严重，有几处残骸像是被什么巨大生物洞穿而过。

在街道的一端，慢悠悠的开来一辆小电驴，道路不平，车子出呜呲呜呲的声响。林胜炫坐在前面驾驶，正好迎着落日，心里畅快的很，大声向卢修嚷道：“老卢，现在几点啦？我们赶得及吗？”

卢修早已从睡梦中缓过了神，看了下手机回到：“6:4o，绰绰有余，马上就能到了！”陈易言已经和对方打过招呼，今晚的交易换由另外两人进行，时间还是19点整。

其实陈学长还另外补充了几句，大概说明这两人的口袋不太富裕。即使如此对方也愿意交易，看来确实是着急用钱。

卢修心事重重，什么人能约在这里交易呢？这片区域是在黑色漩涡战争中被摧毁，市民不记得废墟曾经的地名，或者说是知道地名的人都没能活过那段动荡岁月。如今也没人再去检索一个废墟的名字，而是习惯称之为工业废墟。这样也好，充满悲伤的地方，连名字都不被回忆。

街道一片破败荒芜的景象，两边长满了不知名的杂草，青苔也印上了断壁的角落，但是偶尔还是能穿过坑洞，看到一片赭红色的地板，不知是什么涂染而成。

卢修蹙眉，不免升起一股悲怆之情，感慨道：“当年晶兽竟然能杀到这里，不知死了多少人啊……”

林胜炫对黑色漩涡战争了解颇深，“十七年前，也就是我们出生那年。是兽巢起的扩张战争，当时世界政府的奥术师都认为兽巢实力不值一提，只把这里当成政府的晶兽养殖场。事实上这群畜生依靠巨树苏罗在地底构建了一个王宫，简直不可思议。这场战争的惨烈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墨原市也在那一次战争中被波及到的，这里的废墟无疑是当年的战场之一。世界政府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在兽巢周围建立了防御工事，也就是现在的第九区……”

卢修还是感到困惑，“我不明白，人类这么多奥术精英，为什么不把它们赶尽杀绝、屠戮殆尽，而始终围绕第九区被动防守？”

小胖子也是无奈道：“巨树苏罗——这棵树大概是地球上最强的奥术生命，即使苏罗没有个人意识，但仅凭被动打开的奥术力场就能压制其他所有生物的奥能，就像高原反应一样。而里面的生物都已经习惯这种压制，并且这种力场还改变了一部分物理规则，导致热武器很难起到重要作用。再说了，里面的兽王能是这么好欺负的吗？反正世界政府不愿意轻举妄动，只是派兵不断侦查。”

林胜炫的声音在风中回荡飘散，卢修对于他出生那年的战争并没什么具体印象，打他有记忆开始黑色漩涡就结束了，但是战争的阴影一直笼罩他的整个童年时期。

在战争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交通都是瘫痪的，所有的物资都优先向军人和奥术师提供的，那时候卢修大概五六岁，吃饭从来都是半饱不饱，像他这样的孤儿太多了，政府每天能分的食物非常有限，人们就像蝗虫一样，把能吃的不能吃的都剿个精光。

那段时间饿死的人也是数不胜数，他就这样依靠其他同伴的尸体活了下来。卢修自己也感到奇怪，他并没有对此感到恶心或者抗拒，反而是如释重负。

“到了！”林胜炫的小圆脸难掩内心的激动，他将宝马停在一栋大宅前，房子前院被围墙圈起，院墙多处塌倒，从洞口可以瞧见院里的荒草。

卢修下车，为保险起见，想迅探查一下周围环境。只见他半蹲身子，右手贴近地面，从掌心伸出三条深蓝触手，触手飞快的在地上刻画出一道奥术铭纹。片刻之后，一股无法察觉的波动以铭纹为中心荡开，沿着地面不断向四周扩散。

“别他妈费这功夫了，这有结界，你们不会是来黑吃黑的吧？！啊？！”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门口，一道狭长的刀疤从他的左脸颊一直延伸到下巴，头蓬乱，冷眼浓眉，好不霸道。在其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瘦弱人影，脸上痘坑密密麻麻，像是贴了一张橘子皮。一脸拘谨的站在台阶上，看起来唯前面这位马是瞻。

“啊哈哈哈哈！老兄误会了，这地方荒无人烟的，我们是怕有什么晶兽躲在附近，要是真被怪物伤了兄弟那可咋办。哈哈哈哈！”林胜炫说着穿过院墙的洞口，递出右手想要与那人相握，这壮汉却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屋。小胖子也不尴尬，侧身示意卢修跟上。

就这样，刀疤脸领头，橘子脸在其后，卢修二人跟着橘子脸走进了房子。刚才的探查确实没现屋内二人，结界奥术应该是四阶以上。也就是说对方实力确实在自己之上，卢修不安地紧皱眉头。

房间内部窄小灰暗，四周墙砖剥落，露出里面死灰色的钢筋混凝土。

“我叫费奥尔，做的是…额…贩卖奥术道具的生意。”费奥尔迟疑一下说道，他快步穿过走廊转进一间逼仄房间，“陈易言这小子，以前经常来照顾我的生意。不过他今天让你们两个来，怕不是对我有什么芥蒂吧？”

林胜炫连道不是：“陈主席不是快毕业了嘛，学业实在繁忙。即使这样也心系老板，特别嘱咐我们两人过来照顾生意。”

费奥尔冷哼一声，要是平常他可懒得搭理这样的穷鬼。只见他走到房间角落，径直穿过了一面厚实墙壁，墙面泛起水波向周围荡漾。身后的橘子皮则站在入口示意二人进入。林胜炫毫不迟疑，率先一步从中跨了过去，卢修紧随其后。

穿过假壁之后是一条昏暗的阶梯，蜿蜒向下延伸。阶梯两边是成列火炬，上面的奥术火焰不知已经燃烧几个年头，走道静的出奇，只听得到三人的脚步声。

往下走了数十阶，终于在尽头看到一道金属大门。门面已是锈迹斑斑，看不清上面图案。门檐上横着一根巨大的不知什么生物的肱骨，刻的是“死若新生”四个赭红大字。门的两边各矗一具骷髅石雕，一具双手捧书，抬头仰望。另一具双手驻杖，似低沉吟。

“嘻嘻！”费奥尔回头，看着两人惊恐的表情讥笑出声，“我就喜欢看人第一次来这破地方胆寒的样子，这地虽然阴森了点，但是下面相当隐秘，是别人让渡给我的。”

林胜炫咋舌，“哥哥，要是没猜错的话，这怕不是个邪术师的府邸吧，那上一家……”

“不该问的别问！”费奥尔急声打断，他从怀中取出一条圆形吊坠，注入奥能，几股的流光从中涌现，大门缓缓打开。

房间内部空间宽阔，灯光耀眼。与外面阴森形成对比的是，里面装饰的居然十分可爱富有童趣，墙面贴着粉红的墙纸，地毯也是粉红卡通毛毯，其他的卡通人物贴纸和涂鸦到处都是。门口正对过去是数排商架，上面的物品大多被收了起来，只看到稀落落的几块纹印。

卢修注意到房间左侧凌乱的办公桌中央摆着一个信封，上面的寄件人署名为“光明教会”。费奥尔察觉到卢修的目光，很自然的走到桌前，侧身将信封挡住和声说道：“最近要搬家，这地方湿气太重，我老长疹子。架子上还有七八块三阶纹印，高阶的你们也买不起，价格打5折，自己去挑吧。”

老板说着打开了桌上的音响，并顺手把信封塞进了抽屉。音响传出的是放到一半的《郭德纲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