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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全凭自己管自己（第1页）

“叫你少去，你就少去，你得听你二大爷的话，”白翼人就怕外孙回来不听他二大爷的话，因为他知道常生如果不严加管教，也能闯下乱子呢。

“我知道呢，我还小呢，还得听我二大爷的管教呢。”

“你说得很对，切记不能不服管教。再就是千万不要忘了米老师安顿你的话，你还得好好看书呢，不要一味贪耍。没老师的督促，全凭自己管自己。”

“我是怕我二大爷不叫我看书呢，我看书不用他督促，”一说起看书，常生就高兴，“这半年，我二大爷能叫我好好地看书就好了。”

“你书包里头装的四本书够你这半年看了吧？”

“不够看，我这次回去，想叫我二大爷打开我爹留下的书箱，看看里面有没有我喜欢看的书呢。”

“那么多书，肯定有你喜欢看的。”

“可我二大爷以前总是不叫我看，他是不是把皮箱里的书给弄丢了？”嗜书如命的常生，早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没跟他姥爷说过。

“书哪能丢了？姥爷上次来问你二大爷皮箱里的书来，他从柜里拿出来打开叫我看过，里面的书放得满满儿的，我没敢动。看见有《五经》《四书》呢，可是这些书，没老师讲解，你这会儿看不懂吧。”

“也不一定，看不懂查字典，慢点儿看，”常生说罢不解地问他姥爷，”我以前一说想看一看箱子里有点儿甚书，我二大爷就说以后再看吧，咋说也不叫看。他为甚叫你看，不叫我看？”

白翼人解释并安慰常生：“书箱里的书，不是古书，就是闲书，他以前不让你看，是怕你叫书箱里面的闲书迷住耽误了你的学习。”

“那我这会儿不上学了，不用怕耽误学习了，他不能还是不叫我看吧？”常生想了解皮箱里有些啥书的欲望十分强烈。

“按说是叫你看呀，不过你二大爷那个人看上去随和，有时候还挺犟。他要是不痛痛快快地叫你看，你就不要看，再长大点再说，他不叫你看，肯定有不叫你看的道理。”白翼人事先安顿常生，生怕常生因为他二大爷不让看书箱里的书闹意见。

“我觉着我二大爷挺亲我，我好好儿地缠磨缠磨他，他就叫我看呀，他要是不让我看，我就咋呼他不往回迁户口了。”

“不能这样，你要是这样，姥爷就白安顿了你，你也就对不起姥爷这些年费出的一片苦心，成了不懂事的孩子了。”

“我也是说一说，哪能那样呢？”常生立马改口说。

“这就对了，”白翼人语重心长地说：“除了听你二大爷的话，你还得多挨近好人，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胡混，跟好人出好人，跟灰人出灰人，大人还是这样，慢不说你还是个孩子，姥爷多跟你说过，你甚不甚不要忘了。”

“米老师也这么安顿我了。姥爷你说我二牛叔是不是不三不四的人？”常生因为拿不准，于是问他姥爷。

“你二牛叔是不是个不三不四的人，得你自己看呢，你得学会自己看人。姥爷说的不三不四的人，是指不做正事，游手好闲，偷鸡捏狗，谋人害人的那种人呢，”白翼人说了个原则话。

“嗯，”常生答应后又问，“姥爷，你跟我二牛叔的爹妈惯不惯？”

“不是很惯，知道呢。你二牛子叔的爹长得可魁伟呢，单看面相，很有男人气，就是缺心眼儿，没脑性，不是就叫人搪哄上打神像？你二牛叔的妈嘴多，爱逗笑，去他们家串门子的人挺多。”

“我二牛叔也是嘴多，爱逗笑，他就是好说点儿灰话。”

“爱说灰话不怕，不要做灰事就行。有些人爱说灰话不做灰事，有些人话说得好听，背地里尽做灰事，你自己辨别吧。”

“嗯，我知道了。”

“为人处事得多长个心眼儿，不要受人哄骗。你聪明是聪明，可你还小呢，没经见过世面，说话做事可得多留点儿心呢，甚不甚把好赖人分清。分不清就问一问你二大爷，问一问你刘明叔和你刘明婶。”

“我知道，姥爷放心吧。”

“姥爷相信你，”白翼人说罢，就加快了蹬车度，不再说话。

常生想起了他昨天晚上做的那个奇异梦。

这个奇异的梦，清晰地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以至于多少年后依然记忆犹新。

上大学的时候，他曾把这个梦作为一篇习作给写作老师看过，现录于下。

我的一个奇异梦

我独自站在大海边，望着浩瀚无垠的天空和波光粼粼的海面。此时，我心境开阔，一如天空和大海。

望了一会儿，我在大海边的沙滩上向前方望去。望着望着，望见一群人正追逐打闹。

好奇心驱使我拔腿向那里跑去。跑着跑着，忽见一群白天鹅在大海上展翅翱翔。

好美丽的白天鹅啊，吸引得我停住脚步，观赏起来。

然而，那美丽的白天鹅眨眼间便不知飞到哪里去了，遂把目光再次投向前方，然而，刚才看得清清楚楚的的那一群追逐打闹的一群人不像是人，是猴子吗，也不像。

正欲辨别究竟是什么，忽然刮起了风。

风来得很猛，霎时间，沙滩上的细沙被猛烈的风吹起来，飞在半空中，打得我睁不开眼睛。猛烈的风吹得我打了个趔趄，险些跌倒。

就在我硬挺着站立在沙滩上接受风袭的时候，风停了。

我睁眼一看，前面追逐打闹的景象全然不见了。

心下正在疑惑，见眼前的大海里有许多人在游泳。看着游泳的人在水里畅游，我开始脱衣，准备下海。

我最爱游泳，游泳本领很强，可我欣喜地从沙滩向海里跑啊跑啊，怎么也跑不到大海里，大海仿佛在躲避我，我跑得快，大海退得也快，我拼命地追大海，继续跑啊跑啊，忽然一个马趴跌倒在沙滩上，待我站起来时，眼前竟是一片沙漠，茫茫无际，空无一人。

此时的我，不光失意，还有些害怕。

我左顾右盼，忽然看见空旷的沙原上，出现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向我冉冉走来，由远及近，渐渐地看清了她的面目，笑盈盈地向我招手。

原来是米老师，上身着白色长袖衫，下身穿黑色条绒裤，手里抓着从肩上搭下来的大长辫，向我健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