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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找我?行,我知道了。”方雄捂住手机听筒,紧张纳闷,“吕总,我有事,先这样吧,周三见了再聊。”
方雄挂断电话,出门迎接警察,安排茶水。邓文慧送茶水进来,方雄亲自接住且示意她休息,他恭恭敬敬地放在警察面前,方雄潜意识觉察到警方此次来者不善。到访的警察是熟悉的面孔:李军和孙义琳。秦展鹏临时有事回单位了。
“两位警察同志,你们好,请坐,我们又见面了。”方雄边问候边握手。
“是的,方总,又见面了。这次来,我们是向你核实一些情况。”李军开门见山地说。
“没问题,您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方雄此刻表现得轻松自如。
“先,你能坦白地告诉我们,你现在租住哪个地方吗?”李军面色严肃,质问之声犹如成竹在胸,不容狡辩。
“呃,我住的地方啊······”方雄内心忐忑不安,他猜测警方十之八九已经掌握了重要线索,与其身心煎熬,不如干脆承认得了,“我上次跟你们说的那个房子其实不是我真正休息的地方。”
两位警察没有问话,静静地等待方雄的交待。
方雄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道:“我真正睡觉的地方是公司,确切地说是在这间办公室,没有在外面租房子。”
“你的意思是你住在公司?”孙义琳问。
“是的,每周周一至周四晚上住公司,其他时间回家住。”
“上次你告诉我们,你租住在鹏远雅居小区35栋2单元5o3室,怎么这次忽然改地址了?”李军问。
“那个地方太贵了,租不起。”
“是租不起还是根本就不想租?”
“是真的租不起。实话跟你们讲吧,我来阳羡出差,公司每月才给38oo元补贴,包含吃、住、行,我打听过公司周围的房租,好点的26oo元起步,合租的虽然便宜,但我不喜欢,因为我家人偶尔也会来阳羡玩,跟人合租很不方便。”
“住在公司就方便了?你准备让家人也住公司?”孙义琳反问。
“当然不是,他们来毕竟天数短,我们会住酒店。其实,我是想省下这笔租金钱,增加个人收入。自从疫情以来,生意很不好做,我的工资也不像以前大幅上涨。我父母的退休金很少,老婆收入也一般,再加上孩子、1oo多万的房贷,我压力很大,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住在公司?”李军讨厌商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伎俩,不客气地询问。
“我的洗漱用品、被子、鞋、床都在公司放着,不信你们看看。”方雄起身打开办公室的柜子,向两位警察展示柜子里的运动鞋和装有被子的行李袋。
“床是从网上买的行军床,搁在这边。”李军和孙义琳顺着方雄的手势在办公桌旁边看到一张灰色的行军床。
“毛巾在这儿,牙刷、杯子、洗水在厨房。”方雄一一介绍。
李军瞥眼孙义琳,慢悠悠地说道:“方总,感谢你的诚实。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关心你住哪儿吗?”
方雄摇摇头。
“我们是在调查另一宗人命案的时候,无意间现你撒谎了。而且,这宗人命案跟你有关系,当然,不是指你是凶手,而是这个人死亡前的活动轨迹跟你有交叉,所以我们要核实,希望你可以配合,一定要坦白,实话实说!”李军言语掷地有声、郑重其事。
“人命案?你们把我搞糊涂了,我跟谁有交叉?”方雄左思右想,倏然记起吕浩东上周电话里问的事,难道他们指的是墨镜女的命案。
“黎紫玉,你认识吗?”
“见面聊过,仅此而已,对她不太了解。”
“什么时候见过?”
“3月16日中午左右。”
“聊什么?”
“业务上的事,他们公司想和我们公司谈合作。”
“具体什么业务?”
“融资业务,他们公司缺钱,希望我们贷款给他们。”
“聊完之后你们去了哪儿?”
方雄想了想,答道:“她请我吃饭,预定了酒店。”
“你们去酒店只是吃饭,没干别的?”
“没有,她说在酒店招待我显得正式大气。”
“你们没开房?”
“我没开房,不知道她开了没有。”当天方雄的确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而是要求黎紫玉用个人信息登记入住,一方面是为了减少自己的麻烦,另一方面是黎紫玉的住宿费票可以拿给吕浩东报销处理。
“谁开不一样嘛?”李军调侃道,孙义琳会意一笑,记录写得密密麻麻。
“我不懂您的意思。”方雄假作镇定地说。
“那她开房了没有?”李军持续逼问。
“我不确定,可能开了。”
“可能?你有没有进过她开的房间?”
方雄惊慌失措,感觉快招架不住了,白色衬衫已被后背流淌的热汗浸染湿透,如果没有穿西装外套,那么自己的窘态必暴露无遗。别再撒谎了,如实陈述吧,警察肯定有备而来,再这么下去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进过,进去待了一小会儿就出来了,主要是聊合作细节,走之前她平安无恙的。”方雄卸下负担,坦然面对,“合作”一词勉强符合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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