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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要的酒。”

  恭林做了个手势展开那条动态跳入的短讯，他的精神力无法突破1k兹卡的天生限制，觉醒之后也不能外放使用，因此无法像大部分虫族战士一样不用看就能阅读光脑屏幕上的信息。他的目光在屏幕上一扫而过，随后停顿在了末尾附着的经纬度坐标上。

  服务员替他开了那支气泡酒，离开的时候却听见这位单身前来喝酒的客人出邀约：“能陪我喝一杯吗？为了值得庆祝的事。”

  “今天是您的生日吗？还是有人向您表白了？”服务员替两人倒酒，看恭林取走一只晶莹的酒杯，金色的液体在杯中荡漾，宛如融化的碎金。

  “一直要找的一个孩子可能找到了……也算是，了却故人的一桩心事。”恭林轻声说，“如果他还没有变成流星的话，我希望他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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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区的医院内，路威正试图向病床上的人解释一些普通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面前这个就是你的崽……咳，收养的幼虫。”路威正色道，他身旁的男孩穿着黑白两色的小西装，短微卷、脸蛋嫩得能够掐出水来，虹膜的颜色和路威很像，眼神剔透得像是水晶。

  顾情企图用沉默的三十秒消化这个事实，沉默结束后倒是顾念先开口说话：“爸爸，如果能量液足够，我是可以变回去的。”他小声道：“如果爸爸更喜欢我以前的样子的话。”

  “不是这个问题，”顾情道，“我是怕你以后跟着我……过得不好。”听完路威的介绍，他冷静下来，“你可能需要更好的抚养人，我能够给予你的教导非常有限，经济上的支持也并不充裕。我自己没有父亲，也很难当一个合格的家长。我……”

  我一开始带你回去，只是为了钱。

  看见顾念的眼神，他刚刚想好的话又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现面对顾念，无论他说什么，顾念都有一眼看穿、直击自己内心的本事。

  “爸爸，我们就像之前一样生活，不好吗？”顾念说，“我在你心里，是一个负担吗，爸爸？”

  “不是的，顾念，你对我来说，一直是最特别的。”顾情低声说。

  “那我就不用见识什么是好，什么是更好，在我心里，爸爸，”顾念柔软地说，“你已经是最好的那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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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顾念的视角比顾情的要复杂一些，一些让顾念认定“爸爸就是最好的”相处的细节应该后面会写到。

  ==这么一想多年之后已经长大的顾念把看起来比他还年轻的顾情弄哭什么的似乎更带感了

  第8章王虫的第一次觉醒（3）

  父子俩办理出院手续时，路威接了个来自第十一区的光脑通讯，联络人显示“防御部专员汤森”七个大字。

  “第二道门的钥匙是精神力琴弦，一二三四五，精神力a级以上才能打开。”路威说。

  汤森·李的语气听起来和他的名字一样心平气和，虫族的古语中汤森的音有点类似于“友好”。

  “我知道这个，我是说……”汤森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异兽人，这是个货真价实的彪形大汉。他说：“我带了衣柜，你要现在就把他运走？”

  路威刚才只和顾情大概解释了一下幼虫的来历，透露的信息仅限于“这孩子是个潜力股”以及“他的身份不一般”。但仍然不太足够，如果顾念选定顾情做他的抚养人——看他那个意思就知道他是认定顾情一个人了，那么为了顾情的安全，他有必要知道更多。

  “给他拍段五秒钟的视频，然后搬走。”斟酌了半天，路威回复道。与此同时他操作光脑向总部出了另一封邮件。

  “请求权限，内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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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起，顾念和顾情的生活被正式改变。

  先是特殊迁出，经过总部批复，顾情获得了先迁出十一区后缴纳五千星际币迁移费的资格。两年之内缴清迁移费，顾情就能获得自由选择工作的权力，在那之前，他必须在第七区的机械维修厂上班，从每月的工资中固定扣除需要缴纳的迁移费。

  不在十一区出生的人必须要拥有资产证明才能离开这里，这里出生的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就可以自由选择去处——因为在“星际垃圾场”生活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段不堪回的惨痛历史。要么是出狱后混不下去的罪犯、要么是和人赌博、负债累累却无力偿还的败家子，还有那些被王族和人类世家放逐的子弟。

  顾情就属于最后一种，他在这醒来的第一晚，就因为身体烂醉如泥扶墙都没法站稳在额头上摔了道疤。他淋雨了场高烧，烧得脑子都迷糊了，才被人捡起来送到十一区的小诊所。

  “你是被人扔到这的，”给他喷治疗剂的医生说，“一般你这个年纪来十一区的，都是被学校和原来的所在区驱逐的人。有的是因为反社会，有的是因为违反了人类的法律，但在虫族和混血种眼中罪不致死，服完刑后没办法生活，所以扔到十一区来。”

  “那我是……因为什么？”

  医生笑了一下，“你被指控使用精神力药剂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司法机构找不到完全的证据。”

  “什么叫完全的证据？”

  “有证据证明你弑父，但没有证据证明你使用精神力药剂杀的，你的亲生父亲要杀死你，那种情况下正当防卫是无罪的。可私藏精神力药剂是很严重的罪名。事实证明他是死在精神力爆之下，但没有在你身上检测到任何精神力存在的痕迹，只有药物能做到这一点。而且，现场现了药瓶和微量未完全蒸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