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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问道（第2页）

对于井中之蛙，井口便是天，

对于水中之鱼，水面便是天，

井口是蛙之牢笼，水面便是鱼之牢笼。”

声音平淡却充满了疑惑。

妲己在一旁始终皱着秀眉，似在仔细思索黑衣男子的话，

她看不透黑衣男子，只是单纯的从其身上感受到一种非常恐怖的气息，那种气息是死亡！是寂灭！是荒芜！

林天望着孟玄，许久之后平淡的回答道：

“有天吗？”

此言一出，不仅孟玄当场愣住，妲己也是呆住了。

“荒谬之言，天在我等四周，道友何出此言！”孟玄猛地睁开了双目，其内竟是一片漆黑，没有瞳孔。

林天淡淡一笑，抬起右手向前一挥，顿时这前院内清风回荡，

却是在凉亭外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圆环，

仿佛有人用树枝围着凉亭画了一个圈。

“这个圈就是你认为的天，你心中有天，自然这天就存在，你把自己当成被牢笼困住的蝼蚁，自然是要破开天地而出，

这是你的道，也是你的信念，但是，你即便从那个所谓的牢笼之内出来了又如何？”

林天摇头，右手再次一挥，却见孟玄所坐的位置再次出现了一个圈，将他围住。

“你逃脱出来了，还是会有另外一个牢笼等着你，因果循环，无穷无尽。

所以，为什么一定要有天？”

林天说完，平静的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孟玄默默闭上双眼，心神震动，林天的话语仿佛化作了符文在心神中飞舞，深深的烙印在了心中。

他本以为内心对于道的迷茫，如同阴云，一路上，他问过很多人，都没有得以解惑者，

唯有那玄冥子和叶流云回答的第一个问题勉强能够让他内心的阴云略有消散。

但此刻他才明白，那玄冥子和叶流云的回答多么可笑，对于道的理解远远不如眼前之人。

林天的声音，犹如惊涛骇浪化作两只无形大手，轰轰轰之下将他内心的阴云全部一扫而空，还来了晴空万里。

再次睁开双眼，孟玄望着林天许久，眼中露出敬佩之色。

“感谢道友解惑，第二个问题，什么是天？”孟玄双眼极为明亮。

听到孟玄的第二个问题，林天抬起头看向远处的天空，神色略有惆怅，轻声道：

“第一个天，问的是界限，第二个天，问的可是天意。”

此言一出，孟玄的双眼精光一闪，怔怔的望着林天，这是他这么长的时间以来，遇到的第一个真正的猜到了两个相同问题中的不同含义。

“曾经我在一篇古仙界中遗传下来的载文看到一句话。

雨水生于天，死于地，中间的过程便是天意，

起初我也认为这个说法没错，

但是这雨真的是生于天死于地吗，雨从何处而来？落到大地上又去往了何处？”

林天望着天空，右手随意一挥，骤然间晴朗的天空乌云密布，雷霆轰隆作响，下一刻竟是有四面八方的水汽凝聚而来从天上落下。

“冥冥之中，有着命运规则存在，它无形，却缭绕在每个生灵身上，悄然改变着命运。”

林天大袖再次一挥，那降下的雨水却是纷纷倒卷而起，

冲入乌云中，使得乌云崩溃，雨水再次化作水汽消散在天地中。

“我改变了雨水的命运，我就是天意，那你觉得，是谁在冥冥之中改变着我辈修士的命运呢？这就是我对你第二个问题的回答。”

林天的声音平淡却斩钉截铁，随着其话语落下，四周顿时一片寂静，妲己愣愣的看着林天，心神如同仙音齐鸣。

孟玄望着天空，眼中露出茫然，许久，他轻叹一声，对林天的态度有了很大不同：

“林道友对道的理解，孟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