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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噩梦与特别调查权（第2页）

吃完早餐，萧墨尘冷不丁地说：“我知道那个派机器人在婚礼上搞刺杀的家伙的身份。”

伊兰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名字——“是鲍里斯对吗？”

“对。”萧墨尘点点头说。“接下来我要离开人类的领地去追寻鲍里斯的踪迹，会有很长时间不在家。在这期间凯瑟琳会照顾你。你要听她的话，不要让她太操心。”

被萧墨尘这样说，平时的伊兰肯定会不服气地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但是，现在的伊兰做了那个血腥的、战争的梦。做了尸骸之上的萧墨尘将会溶解在猩红色雨水里的梦。所以，伊兰强压住身体和声音的颤抖，用恳求的语气说：“我知道的。反倒是你，一定不要做不可能全身而退的事，一定不要因为不甘心就拼上性命。”

虽然萧墨尘很重视伊兰，但是他不会听从她的劝阻。因为萧墨尘先是他自己，然后才是伊兰的弟弟，他必须把自己的原则和目的放在第一位。

对于萧墨尘的目的而言，撒谎说“我知道”肯定是有利的。然而，萧墨尘认为让伊兰放弃继续劝说对自己的目的更有利。所以，萧墨尘选择说实话：“我一定会因为不甘心而拼上性命。

“要问为什么，因为世界本身就是为了让生命满意而存在的，生命为了自己满意的世界而行动、思考、影响。想要把世界变成自己满意的样子的想法让生命学习、工作、改变，甚至破坏、杀害。

“假如放弃‘不甘’的情感，不去改变让自己不甘的事，那和没有生命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萧墨尘的话让伊兰无言以对。伊兰只能低下头用颤抖的声音呢喃：“你总是这样……你总是……”

见伊兰没有再说话，萧墨尘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现现在已经8:51。他从餐桌旁的椅子上站起身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洗碗就拜托你了。”

“……”伊兰依旧低着头，委屈似的一声不吭。

萧墨尘知道自己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完成了，所以他头也不回地朝家门口走去。只留下伊兰泪流满面地注视他的背影——直到被萧墨尘打开然后再次关闭的家门阻挡了她的视线。

7:2o。觐见室内，凯瑟琳又一次来到了这里。

国王坐在王座上，这次王后没有和他一起。国王右手拿着一卷文书，左手摸了摸下巴，看向凯瑟琳说：“希望我赋予‘圣子’特别调查权？”

“是的，陛下。”凯瑟琳单膝跪在国王面前低垂着头说：“‘圣子’萧墨尘认为虽然德尔曼?卡伦不是刺杀事件的犯人，但是可以利用他追寻刺杀事件的犯人。”

“但是，特别调查权必须向全国通告并且让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们进行投票。”国王转而盯着右手的文书，说：“‘圣子’一切推理的开端终究只是‘有可能’而已。为了这种不确定的东西而赋予他特别调查权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凯瑟琳回想起昨天晚上睡觉之前和今天早上早餐之前萧墨尘跟自己讨论了一番要怎样才能争取到王国授予的特别调查权。

在讨论中，两人早就想到了国王的这种说辞，所以凯瑟琳从容不迫地说：“陛下。卡伦家仗着开国家族的地位历年在自己领地大肆册封，有传言说卡伦公爵的威信甚至过了您。即使不去调查德尔曼，也可以借此机会调查卡伦家和机器人刺客的情况。”

国王皱起眉，严厉地说：“欧罗巴王国本身是五大家族合作的产物。怎么能够轻易地打破合作者之间的信任？”

“陛下，信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根据和萧墨尘讨论出来的结果，凯瑟琳言辞激烈地说：“不久前交给您的文书中应该说明了如今的人类已经被魔兽渗透得千疮百孔。前天的机器人刺客被现并且解决了，昨天的呢？今天的呢？明天的呢？

“机器人刺客的目标下一个目标可能就是陛下您和其它四大家族家主。等到你们被刺杀，合作者之间还有什么信任可言？对卡伦家、对全人类的调查刻不容缓。”

国王紧盯着右手的文书，眉毛皱成一团。站在一般人的视角来看，萧墨尘的推理确实精致有逻辑。

但国王觉得最大的疑点不在于他是怎么得出结论的，而是他推出结论的过程不太自然。

确实，萧墨尘在推理中使用的条件都是正确的，得出结论的过程也毫无漏洞。但他的推理并不分析、否定其它情况——例如某个人类在暗中研究“机魔神”的技术并且取得了一定成果；例如精灵把“机魔神”的技术分享给了人类——就像是拥有答案之后对它进行反推，接着找出符合事实的条件安到推理过程上去抵达结论。

当然，其他的“可能性”都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时代除了“圣子”和“圣女”没有人类能进入“机魔神”，更不用说研究。精灵会把“机魔神”的技术分享给人类更是天方夜谭。国王当然知道这些事，刚刚成为“圣子”不久的萧墨尘怎么知道的？

怀疑归怀疑，凯瑟琳的话还是有其合理性的，并且也找不出文书上的推理的漏洞。所以国王说：“好吧。我可以向最高法院提出提案，但我无法保证最高法院会不会批准。”

就在国王和凯瑟琳交谈的时候，一个卫兵冲进了觐见室。在两人的注视下，他单膝跪在国王面前，双手捧着一卷文书说：“陛下！关于您的提案，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投票结果已经出来了！”

国王震惊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我还没有给他们提案书，他们怎么就得出结果了？”

“给我看看。”凯瑟琳拿过卫兵手里的文书，看到上面记述了同意授予“圣子”萧墨尘特别调查权的理由，落款处有全部三位最高法院大法官的签名和最高法院的印章。

“这……”凯瑟琳也露出震惊的表情，然后她跑到国王身边把文书递了过去。

国王把右手的文书放到一旁，接过了凯瑟琳手里的文书。国王并不在意最高法院大法官们写了一大堆的乱七八糟的理由，而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提案者上。

在这文书记述的提案者的位置上，赫然写着“欧罗巴王国国王——贾斯汀?朱庇特陛下”和“卡伦家族家主——迈赫尔?卡伦公爵”。

欧罗巴王国都宙斯的王宫的附属建筑——最高法院内，斯利普?卡伦把萧墨尘给他的信封收进口袋。

最高法院的大法官席上，某个朦胧的声音说：“这样真的好吗，斯利普？”

斯利普平静地说；“有什么不好的？妨碍有理想的年轻人去实现理想才不好吧。”

同样来自大法官席上的另一个朦胧的声音说：“即使会损害卡伦家的利益你也不在意吗？”

卡伦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微笑着说：“‘圣子’已经出现，这世界注定会产生巨大的变化。与其不自量力地阻止变化的产生进而损失大量利益，不如利用变化以得到更多的利益。而且……”

斯利普停顿了一下，嘴角上扬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然后他双眼放光地继续说：“我个人真的非常想看看被‘圣子’改变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9:oo萧墨尘独自一人利用风元素魔法在街道上空飞行。昨天他把监视的任务交给了赛斯特，现在他要去找赛斯特会合。

按照警戒令，不论是谁要离开家做什么都必须有王国军队或者教团卫队陪同。但是街上的王国军队、教团卫队和天上的飞马骑士看到身穿白底金纹外套的萧墨尘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故意偏转视线不往他那边看。

究其原因，欧罗巴王国最高法院和王室在8:5o向全国通告了“圣子”萧墨尘的特别调查权。“圣子”的知名度虽然很高，但是人们对萧墨尘最深的印象只有他在自己婚礼的聚会上救下了大量王公贵族这一遥远的消息，没有人真正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