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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关两者的资料,即使在网上,也是寥寥无几。是以,了了从未将梵音寺和大慈恩寺对上号过。
直到今天,她看到塔碑,联想到拂宴法师曾在楼廊驻足听法,这才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年少有过波澜的心境在此刻又重新掀起了涟漪,了了远远看着山顶云层间若隐若现的宝塔塔尖,越期待这次的梵音之行。
——
客院前,了无已经支着一张板凳,坐在门口,左右眺望。
车从绿荫后驶来,在桥头的空地上停下。
他站起身,踮起脚望。
刚瞥见了了的身影,他便回头冲着门后嚷了一声:“小师兄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院内一阵忙乱的脚步声骤起,一颗颗锃亮的卤蛋叠罗汉似的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了无撑着伞,小跑着去接了了。
还下着雨,雨势没了刚才那么滂沱,只细细地往下飘着雨丝。
客院门口因有连丛遮天的树木遮蔽,雨丝未来得及从树顶落下,便被牢牢阻隔在茂密的树冠之外。
了无将雨伞遮到了了头顶,并顺手接过了她的行李箱提在手中。他看见了了,就笑得很是开心,平日里熠熠生辉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小师兄,你可算来了。”
失去地位的裴河宴,站在两人身后,清了清嗓子:“只有一把伞,还是进去聊吧。”
了无像是刚看见他一样,往上抬了抬伞柄,从伞沿下瞄了他一眼:“小师叔。”
打完招呼,他又对了了嘘寒问暖:“坐了几小时的车,怪累的吧。今天天气又不好,不下雨的话还能提早个半小时……”他絮絮叨叨的,跟个老妈子似的。
这欢迎的待遇和以往真是天差地别。
裴河宴面无表情地等两人寒暄了片刻,听远处风声起,他抬眼看了看树冠,趁山风未到,他伸手接过伞柄握在掌心,拿着行李的另一只手顺势将包带挂在了了无的手上。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了无还未反应过来,不仅伞已经被裴河宴拿走,还双手拎满了行李。
“走吧。”裴河宴虚揽了一下了了的肩背,带着她往前走去。
了了被他挟着走了两步,仰头看他。
就在此时,簌簌风声起,满枝树叶被风拂动叶片,抖擞着将雨水全部往地面洒落。伞面上噼里啪啦的,跟有人从天上倒了一盆冷水下来似的。
裴河宴往下压了压伞面,将她从头顶到肩臂遮挡得严严实实。
忽然变暗的光线里,他似回头看了眼被冰凉的雨水淋得上蹿下跳的了无,勾了勾唇。夙红的伞柄,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映衬得清冷涅白。
这样有别于往日萧疏岑寂的生动,看得了了呼吸一窒,生怕吐纳重了会惊扰了眼前的这一幕。
她一直都知道小师父长得好看,那是一种骨相捏合到极致的清俊,每一处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可这般故意捉弄人时的顽劣,亦正亦邪,竟勾得她想再多看两眼。
察觉到她的视线,裴河宴低下头,看向她:“可有淋到?”说话间,他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四下看了看。
“小师叔!”远处吱哇乱叫的了无惊醒了了了,她回过神,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淋到。”
裴河宴抬起伞,收回视线,瞥向躲在门缝里掩嘴偷笑的卤蛋们:“好像该正一正寺里的风气了。”
他声音压得太低,了了没听清,刚想问时,客院的大门打开,门后的小沙弥一哄而散,只留下了拙目含警告地看着他们轰跑离去。
他理了理僧袍,没打伞,就这么迎了出来。
了了与了拙不过几面之缘,不像和了无这般熟悉。他话少,人也总是崩着劲,一板一眼,恪守条规,看着不是很好打交道。
了了面对他,不由自主地就有些紧张。
了拙走到两人跟前,先称呼小师叔,随后才对了了笑了笑:“欢迎小师兄回来。”
这句话,了了压根接不来。她求助般,看向裴河宴。
后者不慌不忙,带着她在伞下往客院走去:“你既然跟我撇不清,那就受着吧。”!
靠近崖石的那侧,塔碑一座接着一座,如同肃然沉默的士兵列队相迎,延绵了近数公里。
了了趴着车窗望去,塔碑的塔顶形似优昙,重檐斗拱,和浮屠王塔的塔尖如出一辙。
她转头,似求证一般望向裴河宴。虽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她想问什么。
他点头,确认她心中所想:“梵音寺此前,就是大慈恩寺。”他看向了了那侧的窗外:“这条古道,才是最初的迎宾道。走过这条路,会有两条分支,一条通往梵音寺正门,一条通往客院。”
南烟江很早以前有个别名叫龙蟠,虎踞龙蟠的龙蟠。叫这名呢,是因为在古代,南烟江紧邻着皇朝古都,是王侯将相避暑玩乐的
胜地。
大慈恩寺作为皇家寺院,接待的,来往的俱是皇亲国戚或朝中大臣,自然得有一条隐蔽又掩人耳目的出入口。后王权没落,社会动荡,大慈恩寺也得高僧法谕,更名为梵音寺,自此避世而居。
而有关两者的资料,即使在网上,也是寥寥无几。是以,了了从未将梵音寺和大慈恩寺对上号过。
直到今天,她看到塔碑,联想到拂宴法师曾在楼廊驻足听法,这才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
年少有过波澜的心境在此刻又重新掀起了涟漪,了了远远看着山顶云层间若隐若现的宝塔塔尖,越期待这次的梵音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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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院前,了无已经支着一张板凳,坐在门口,左右眺望。
车从绿荫后驶来,在桥头的空地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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