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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娅叹了口气,让女仆跟过来,她得自己去找一下,也许娜塔莎是在那个地方。
她们在半路上遇到了安德烈和皮埃尔。
“您去采摘鲜花吗?”皮埃尔指了指女仆手里的篮子和工具,“但为什么有三份呢?”
“您们两位没有看见娜塔莎和海伦吗?”索尼娅问道。
“我当时让她们在花园那里等我的。”
“我们刚从那里路过,并未看到她们,事实上,那儿一个人都没有。”皮埃尔疑惑地说着。
索尼娅觉得更奇怪了,皮埃尔和安德烈跟上她。他们到了一个偏僻的树荫那里,但也依旧空无一人。
“她们也不在这里。”索尼娅低喃着。
安德烈的眼睛却微微眯起来了,在皮埃尔疑惑地注视下,男人径自走向了前面,弯腰拾起一方不小心藏在灌木里面的手帕。天蓝色的,那是海伦系在头发上的手帕。
安德烈单膝虚虚的跪着,带着枪茧的手指在土地上仔细的检视着,那些凌乱的痕迹被被压坏的花草,他的嘴唇抿了起来,迅速在皮埃尔开口之前,回头看着对方沉声说:“去通知罗斯托夫伯爵。”
“绑架!”
大厅里,罗斯托夫伯爵,这个高个子的女人有些晕眩的靠在椅子上。
“妈妈!”索尼娅过去搀扶着她,彼佳捏起了小拳头,愤怒地喊着。
“谁干的!”
安德烈瞥了这个小家伙一眼,然后抬头冲着罗斯托夫伯爵问道:“最近您有和谁结怨吗?”
“上帝啊,我怎么会和人结怨呢!”罗斯托夫伯爵涨红了脸,他现在焦急的一直在抓自己已经为数不多的头发。
“安德烈公爵,您怎么能这么确定这是一起绑架事件呢?”沙拉波夫开口问道。
安德烈轻蔑地笑了一下,在对方动怒之前,淡淡地说:“至少会比两个小姐不带仆人就离开家要有说服力,最重要的是,当时,他们其中至少有一位漂亮的裙子上全都是泥土和草屑,我想,那样的装束去逛街,显然是不得体的。”
沙拉波夫的脸被气红了,但也确实没什么话语可以反驳对方。
“老爷!老爷!门外不知道谁塞了一封信过来!”一个男仆几乎是滚了进来,激动地喊着。
阿纳托利猛地从椅子上起来,几乎是跳起来,跑过去把信一把抢过来,长辈们都没有训斥他这不得体的行为,连一向重视礼仪的伊波利特都没有。阿纳托利把信拆开。他浏览的速度非常快,在最后一行字结束后,整个人似乎又变得僵硬了起来,很快的,又骂了一句粗话。
罗斯托夫伯爵把信抢了过去,快速的浏览着。
“信上说了什么?”伊波利特拧眉问道,似乎现在才反应过来,他旁边的阿琳娜一直在急促的喘息着,那双眼睛一直保持着一种湿润的样子。
“哦,是的,您说的没错,这就是一起该死的绑架!”罗斯托夫伯爵也难过地骂了一句粗话,然后把信件递给伯爵夫人,后者又晕倒了。
“请给我看看。”皮埃尔要求道,索尼娅看完后把信件递给他。
皮埃尔越往下看,眉头就皱的越紧,到最后,他紧抿的嘴唇几乎有些泛白了。
“要不要报警?”皮埃尔扭头问一旁一直没怎么出声的安德烈,后者看了他一眼,然后发现大家的视线都在他身上。
“您说呢?”安德烈问罗斯托夫伯爵和瓦西里公爵,这两位才是小姐们的父亲。
“当然不行!”瓦西里公爵重重的说着,“上面说了,不允许报警。”
“这该死的绑架犯他妈的到底是谁!”阿纳托利攥紧了拳头,眼睛瞪了起来,没有人会怀疑他现在的怒气。
“冷静,阿纳托利。”伊波利特斥责了对方一声。
“冷静?”阿纳托利冷哼了一声,“我他妈的要怎么冷静?我的妹妹被绑架了,我对那绑架犯一无所知!”
伊波利特抿了抿嘴唇,阿纳托利说的那些的确是事实,他叹了口气,决定不阻止对方用这种无用的方式发泄自己的怒气。
“可是不报警的话,我们怎么找出绑架犯?”皮埃尔问道。
索尼娅将视线移动到安德烈的身上,恳求道:“公爵,我知道您可以做到的,是您第一个发现娜塔莎她们被绑架的。”
这话说出来后,大家的视线又一次放在了安德烈身上,后者抬眼瞧着他们,说:“为什么您们宁愿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并不是警察,我对如何处理绑架犯几乎一无所知。”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冷酷无情的话!”阿纳托利恼怒地瞪着对方,甚至放弃了尊称,除了在做的少数几个人外,大家也都以苛责的眼神看着安德烈,后者冷哼了一声。
安德烈站了起来,他个子并不高大,在这群人中间,却毫不减损他身上那种锐气。
☆、
“我只是个有过服役经验的人,我也许可以从一些痕迹中判断两位小姐是被绑架了,但显然,我并未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例如如何找出绑架犯,如何解救人质。如果这只是一场模拟训练。那么我很荣幸有这个实践的机会,但事实上,它不是。公爵小姐和伯爵小姐需要的是专业的人士,而不是您们认为的,可靠的人士。”
男人冷淡的说着,毫不留情的批判了他们一些人的做法。他们怎么能如此轻易的相信一个并无专业素养的人呢?仅仅只是他们以为,安德烈·博尔孔斯基会是那个可靠的人。他们愚蠢的信任很有可能就会白白葬送两条生命。
伊波利特阻止了阿纳托利,后者看上去已经被彻底的惹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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