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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拓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恨恨点头。
“哥,别为难阿拓了,交给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虽然不喜欢她的无理,多少也算同病相怜……
接受到夜拓崇拜感恩的夸张目光,笑着随着众人出了密室。玉烨天,知不知道你有多么幸运……
幸运的人此刻却不得不从暖暖的被窝中挣扎着起身:“伏安,墨呢?”醒来的一瞬间几乎要以为这几日的陪伴只是自己的幻想,转脸却看到枕下雪白的披肩,是真的……
“大人说他回将军府,今天会直接去上朝的。大人还说……”
“嗯,知道了……”玉烨天打断他的话,把枕边的纸叠起收好:“传膳吧。”
——明天中午前,要好好照顾自己,上朝前记得用膳。
是说中午之后你会照顾我是吧……呵呵,墨……
飞扬的心情一直维持到早朝,看到站在右下首第二位的身影,不由漾开笑容:“众位爱卿,可有本奏?”
兵部尚书王义长与周鼎岩对视一眼,王义长奏道:“微臣听闻秦侍郎触怒天颜,幸而皇上未多加责备,但兵部侍郎一职不宜久缺,臣举荐周鼎岩担任此职。”
其实玉烨天要季斐墨暂代兵部侍郎的事虽然不曾下达明文,但两日来已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得知,王义长怎会不知,不过是不甘心将来权力处处受季斐墨限制,借着周鼎岩与太后的嫡亲关系推他出来做个傀儡好继续操纵兵部实权罢了。
“臣不堪重用,恐辜负所托。望皇上另择贤明。”周鼎岩昨日进宫求了太后,满以为十拿九稳,故作谦让地推辞。
“既然如此,就由季爱卿暂时兼任此职,押后再议。”玉烨天笑容完美,眼中掠过正中下怀的狡黠:“季卿不会介意多操劳些吧?”
季斐墨出列下拜,紫金蟒袍难掩自身的气宇轩昂:“臣自当尽心竭力,为皇上分忧。”
“如此甚好,”不理会周鼎岩的目瞪口呆,玉烨天兀自进入下个议题:“众卿还有何事?”
“皇上,新年将近,春祭的筹备还请皇上指示。”礼部秉持职责地奏请。
春祭是国中最高规格的祭祀,祭天祭神祭祖不可或缺,还包括了劝耕劝织和饮宴狩猎。皇帝自然要亲力亲为,玉烨天的手在御案下抚摸着已经隆起的肚腹,委屈你了……“理当如此,但今冬严寒,农作物多有冻伤,春祭切忌铺张,一切从简即可。”
“皇上体恤百姓,实乃万民之福,臣遵旨。”
剩余的事便没有那么重要,处理了几件后群臣就安静下来。玉烨天搭着伏安的手站起来,保持着正常姿态到:“若无大事就先行退朝。”
看着皇帝的身影消失在殿后,堂下也三三两两地散去了不少臣子,季斐墨身边也围了不少面上交好的大臣。
“季将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刘大人也是老当益壮不减当年哪……”敷衍着成群的官员往外走,用了些时间才摆脱或真心或试探的搭话,绕了个小圈回到钦安殿,正见到玉烨天从辇上下来。上前接手扶着他:“还好吗?”
玉烨天由他扶到书房坐下,舒了口气道:“春祭的事,我知道你担心,但……”虽然不明显,但朝上季斐墨神色间的忧心并没有错过。
“我知道”季斐墨的脸贴在他腹上,似乎在对孩子说话:“他是我们的孩子,一定可以的。”玉烨天有身为帝王,受到臣民的仰视,拥有至高的权力,也就必须面对天下人的期待,担负起最重的责任。这是帝王不能逃避的职责,也是玉烨天不会放弃的骄傲。他爱玉烨天,不是要用这感情去束缚他:“我也会陪着你……”
忐忑不安的心安定下来,知他懂他护他,信任、理解和陪伴,把这些温暖的字眼都化作行动的便是季斐墨,让他骄傲的爱人。
季斐墨搂了他一下,坐到他身边递给他昨晚收到的名单:“你那几位叔伯交游真是广阔……”
玉烨天靠在他身上看那名单,面色却慢慢凝重起来,直起身伏到桌上拿起笔招呼季斐墨:“墨,你来看……”边说边圈出几个人:“这几个手里颇有些实权,若死心塌地跟着他们也不好应付。”
季斐墨也知道牵扯在其中的人并不都是同心协力的,有些不解道:“他们不像全都依附于安王……”
玉烨天思忖了片刻,另外摊开一张纸边写边分析着:“不管是安王还是绍王都不是父皇子嗣,为了名正言顺大概会把废太子推到台前,别看那个玉烨洋不问世事的样子,多半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看着纸上迅速出现的一个个名字,听玉烨天说出他们属于哪个人的势力,有没有可能被分离出来,犀利果断的样子令季斐墨有些出神。烨对朝政的把握比他精确得多,不愧是站在权力巅峰的人。
“墨,你说……”
“什么?”回神才发现玉烨天已经放下了笔。
“没什么,我是想问你今天还要不要回将军府去,你的属下都安排好了吗?”玉烨天不着痕迹地把那两张纸收在一旁,墨喜欢的终究是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是为了他才停留在浑浊的朝廷中……
季斐墨看到他一闪而过的黯然,朝政的确不是他热衷的东西,也不知如何开解,只是轻松地回道:“嗯,没事了。以后他们也算你半个属下,别那么生疏。”
“我?”玉烨天掩不住讶异,他们能原谅他就不错了,哪里肯为他所用。
“过几天我带你去趟府里……”见他的手一直背在身后扶着腰,季斐墨搂过他在他腰上按摩:“别担心,他们没有怪你。”
在玉烨天和几个亲王明争暗斗的来往中,新年已只有半月之遥,即使没有几个主人的后宫也开始热闹起来,周太后带着众多命妇开始布置宫宴,往来宫中的人多了许多,玉烨天干脆除了上朝外不出钦安殿,午后的政议也改在钦安殿书房进行。
季斐墨自然陪着他,偶尔回将军府处理一些事务也会尽量赶在宵禁前回来,随着严冬第一场鹅毛大雪,除夕宫宴也拉开帷幕。
一直都在
“真是麻烦……”玉烨天挥手让伏安退下,对着一旁看书的季斐墨抱怨:“晚上的宫宴墨你又不参加……”除夕宫宴,除了自午后起的大宴群臣外,还有晚间的宫廷家宴,天下间最尊贵的“一家团聚”,天知道他想要团聚的只有眼前这人罢了。
屋内置了暖炉,温度宜人,玉烨天只穿了织锦中衣,近六个月的肚腹坠在腰间,中衣已经遮不住隆起的弧度。季斐墨起身扶住撑着腰走动的玉烨天:“谁说的?我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去应付那堆居心叵测的‘家人’。”
看进玉烨天疑惑的脸,笑道:“放心,我自有办法。”扶着他坐下,季斐墨替他揉着腰腹:“你自己也当心些,别喝多了。”
“嗯,我知道……啊……”孩子的一记重踢让玉烨天抱着肚子倒在椅子上,季斐墨眼明手快地把他抱住,安抚着躁动的孩子:“这孩子也太皮了,还有四个月不知要怎么折腾你……”心疼地吻着玉烨天一瞬惨白的脸,季斐墨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孩子的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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