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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番外：第一次亲密接触

“你爱野狼么？”

“爱。”

“那你爱我么？”

“不爱。”

“……那你喜欢我么？”

“或许，喜欢吧。”

白雾缭绕的浴池中，宁无殇伸手抚着肩膀上渗血的伤痕，不知为何想起了这番对话，苦涩地笑了。

从喜欢到爱的距离有多远？或是咫尺，或是天涯……而自己，在踏入的那一瞬间，再也无法回头了。如果，时间重回到他们初见的那一日，他伏在榻上，犹如海棠春睡的那一日，结局是否会与如今不同？还是说，自己的这份感情，注定只是痴想？

氤氲的水气中，有人在他的对面下了水，波动的水花发出含混的声音。

宁无殇一动也不动。他知道，在宁家堡内如此肆意的人只有一个，他的双生兄弟，宁无情。

雾气模糊了对面之人的面容，却无法模糊他的声音：

“你今天好像心情不错？”

“因为我今天遇见了一个人。”薄唇噙着淡淡笑意，这使得宁无殇原本失于凌厉的面容柔和了许多。

模糊的人影缓缓走近，终于坐在了他身边：“在你肩上留下齿印的那个人？”

宁无殇没有回答，但脸上的神情足以说明一切。

“那天你也看到了，他们宁可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也不愿让你介入其中，不论你如何掏心挖肺，他也不会爱上你。”

若是别人，此时已经人头落地了。可说这番话的是他的亲哥哥，他却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他说喜欢我。”

“他喜欢所有漂亮的东西！”宁无情看着与自己一般容貌的弟弟，忽然有一种将他摁进水里清洗脑袋的冲动。

宁无殇转过脸来直视着他，“我知道，但我总是不死心地怀着期待，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喜欢将会一点点转化为爱，我所付出的感情将会得到回应。”

“你以为那一天是什么时候？”

“或许就在明天，或许……永不会到来，但我愿意等待。”

还没弄清心底猛然烧上来的那团烈火是什么，宁无情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将身边的人紧紧抱住了。这个份意识让他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心虚地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来解释这突兀的动作。

就在他心慌意乱地想要松开手时，他的双生弟弟忽然也伸手将他搂住了，“我们多久没有这样拥抱过了，大哥？”

“自从我们十五岁那年起，也是从那时起，你这是第一次叫我大哥。”

“我记得我们那年吵了一次架，好像还吵得很厉害。”

“对啊，你倔着性子，好几个月没有理我。后来我半夜在你窗外道歉，可你就是不开门，害我得了风寒。”

“其实那时我是想叫你进来的，可就是拉不下脸。后来你的药其实都是我熬的，叫婢女送进你屋里，你却还在骂我无情无义。”

两人都笑了起来。

在回荡着的低低的笑声中，一句话就这样极其自然地、如倾瓶之水般滑了出来：“我爱你。”仿佛将他多年积压的苦闷也一齐带走了一般，宁无情忽然觉得心中舒坦，连对方的反应，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就在他以为得不到回答之时，他的双生弟弟忽然开口了。

“我也爱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是曾有过最紧密联系的半身，是另一个我。”

心中同时涌起了绝望与畅然、悲伤与喜悦，宁无情在这自己也理不清的复杂心情中，清清楚楚地认知到了，他与他，就算超越了兄弟，也不会是情人。

“我可以吻你么？”

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宁无情不确定地问道，他的兄弟眨了眨眼，但立即就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