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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与轨道碰撞时出规律的‘哐哐’声,江婷听着听着,竟有些困了。
跟徐景霖说了一声,洗漱后,江婷和衣在下铺睡下,没一会儿就睡熟了,一觉醒来,已经早上了,晨光从窗户透进来,她起身一看,徐景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还是坐在小凳子上。
到了目的地,两人收拾东西下车。
可能是昨晚上的对话,让两人没那么陌生了,出了车站,徐景霖先带江婷去吃东西。
这是一个临海城市,空气中仿佛都透着一股子海风的咸味。
两人吃的是鱼粉,粉条上堆着新鲜的海鱼肉,江婷分辨不出来是什么鱼,吃着特别嫩,汤也很鲜。
“这里离海岛还有多远?”
“坐船还要两个多小时,岛上很贫瘠,你要采买生活用品我们就在这买一点。”
江婷想了想,“家里做饭的锅碗瓢盆有吗?米面油粮?”
“有。”
“床单被褥这些呢?够吗?”
“这些都可以去部队领。”
“那买点针线、再买点布,”江婷想了想,“给孩子买点零嘴吧。”
“不用。”徐景霖拒绝,“他们能吃饱饭就行了,男孩子,不要娇生惯养。”
江婷不说话了,看起来有点委屈。
徐景霖转念一想,这是江婷第一次见孩子们,总得给孩子们带点东西,这样想又觉得自己太过严厉,有些伤江婷的好心了。
“那少买一点。”
这里的经济条件比内6好不少,布料花样多,而且价格也便宜不少,江婷有些后悔,不该在家乡的小镇买布的,还拿了这么远。
江婷一时间想不到要买什么东西,很多东西要用到了才知道缺。
买了针头线脑,又给孩子们买了鸡蛋糕和饼干,就赶去码头,拿着船票登船了。
这是江婷第一次见到大海,但并不那么美好,因为船刚开没多久,江婷就开始晕船,吐得一塌糊涂。
江婷趴在甲板上栏杆边吐,徐景霖就站在她身边,似乎是怕她一不小心掉下去,一手抓着她胳膊,一手帮她拍着背。
上午吃的东西全吐了,江婷自己都嫌恶心,一扭头看到徐景霖,他稳稳地扶着自己,全程看自己吐完,脸上看不到一点嫌弃。
虽然他的神情依旧那么冷峻,江婷的心却感觉一暖。
两个多小时后,船终于在一处小码头边停靠,徐景霖扶着脚步虚浮的江婷下船。
脚踩在土地上,江婷还感觉有种晃荡的感觉。
放眼望去,入目都是一些低矮的石头房,岸边停靠着很多大小不一的渔船,近岸边有很多妇女在修补渔网,有些光着屁股的孩子跑来跑去。
徐景霖见江婷脚步都虚浮了,知道她走不动路,走到旁边等活的马车前,跟师傅谈好送他们去驻军部队,过来接江婷,“走吧,坐马车过去。”
马车是用来运送货物的,货物基本是些海产品,车厢不那么干净,江婷有些坐不下去,徐景霖见状,将手帕掏出来,垫在了车厢上,示意江婷坐在上面。
他自己则跟师傅坐在前面。
半个小时后,江婷看到了一大片建筑,一面挂在木头旗杆上鲜红的国旗,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
江婷看到了很多同样身着军绿色的军人,看到徐景霖,都停下来朝他敬礼。
这里的一切对江婷都是陌生的。
马车在一处小山坡前停下,山上是一片和渔村一样的建筑物,全是石头砌成的小院子。
徐景霖付了钱,拎着行李走在前面,江婷将屁股底下的手帕收了起来,这帕子被她屁股坐过,就算洗干净了,也不能还给徐景霖了。
徐景霖拎着行李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给她介绍,“这些院子都是随军家属院,我们家在半山腰的位置,三个孩子我出前送到你姑姑家里去了,这会儿不知道在不在家。”
听到他坦然地说出“我们家”这三个字,江婷有些脸红,她和徐景霖还没有扯结婚证,路上徐景霖也没有说过这个事情,江婷也不好意思问他。
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走了五六分钟就来到了一处小院门口,门虚掩着,徐景霖推开了门。
徐景霖站在院门口没往里走,折过身对江婷做出了‘请’的手势。
江婷越过他,走进小院。
用石头围起来的小院看起来很宽敞,一眼望去,收拾得挺干净的,对方的房子有三个房间,旁边低矮的建筑,江婷猜测应该是厨房,院门口旁边也有一个低矮的小房子,是茅房。
这个院子坐北朝南,江婷回头看,因为地处半山腰,从院门口看出去,能看到蔚蓝的大海,湿咸的海风温柔地吹在脸上,江婷的心涌出一股很舒服的感觉,她笑着看向徐景霖。
徐景霖注意到她脸上的笑,这一路来没见她笑过,小姑娘眉眼弯弯,海风吹拂着她鬓角的绒,眼睛格外的亮。
“房间一共有三间,卫国兄弟三个住一间,你住一间,被褥我一会儿去部队给领回来,你平时就负责做饭就行了,洗衣服做家务这些,我有时间的话我来做。”
江婷惊讶地看向徐景霖,他难道不是找她来帮忙做家务的吗?
正在说话时,对面房子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小男孩从里面探出脑袋来,看到徐景霖时,眼睛一亮,大声喊道:“爸爸!你回来了!”
江婷连忙看过去,小男孩穿着一身军装,从房子里跑了出来,他身材瘦高,皮肤黝黑,眼睛很亮。
紧接着,另外两个小男孩也跟着跑了出来,一高一矮,看到徐景霖的时候,也是高兴得争相喊爸爸。
然而徐景霖看到这几个孩子,并没有露出高兴,而是很严肃地喝了一声,“全体都有,列队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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