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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下来，用桌上的蘸水在纸上写着：&1dquo;本人受某&1squo;浮岛’雇佣，寻找一名从该岛逃跑之女侍。该女年龄二十左右，肤色苍白，体形苗条，色纯黑。大约十五天前由男界码头登上祖库库城。有线索者请与西风旅馆的伯莱拜尔先生联系，必当重谢。”

  接待员拿了伯莱拜尔推过去的纸条，说：&1dquo;马上刊出。”

  伯莱拜尔走出报社，招来一辆单人电车，对司机说：&1dquo;去西风旅馆。”

  睡了一大觉，伯莱拜尔认为那家报纸应该已经把广告刊出了。但还没有人来领他的赏金。他决定多等一天。

  第二天一整天，都没人来找他。伯莱拜尔乘车又到了分界街。

  他横穿街道，一个男警察跟了过来。伯莱拜尔说：&1dquo;正好。先生，您能为我指一家女界的报社吗？我想登条广告。”

  &1dquo;什么广告？”警察严肃地问。

  &1dquo;寻人。”

  警察皱了皱眉，手往左边的一座大房子一指：&1dquo;那是个报社。有铁栏杆的窗口是接待处。”

  伯莱拜尔走过去趴在铁栏杆上，轻轻敲了一下窗户。

  里面一个中年女人把脸转过来。虽然是张严厉的脸，但看来她对被分派干这份工作感到高兴。

  她绷着脸，问：&1dquo;什么事？”

  &1dquo;大姐，我想登条广告。”

  这称呼一下软化了该严厉女子的脸。广告顺利递了进去，内容和在男界报纸上登的不一样了：&1dquo;本人的婚配女伴因突癔症而逃走。大约十五天前进入女界。

  她黑头，身材秀美，皮肤白晰。症状消失后她会忘记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她非常需要我的帮助。有线索的女士请通知男界&1squo;西风旅馆’的伯莱拜尔先生，定当重谢。”

  大姐看着这则启事，同情地摇着头。她似乎还想和伯莱拜尔聊聊，但法定的男、女在街面上对话的五分钟期限已经到了。

  这次的运气很好。伯莱拜尔一觉醒来，西风旅馆的侍者就进来告诉他：&1dquo;有位女士派人通知我们，她想跟您在对话大楼谈谈。二楼十三号。”

  伯莱拜尔用最快的度赶到了对话大楼。二楼十三号的对面房间，即女界那边的二楼十三号，已经有人在等他了。是位三十多岁的庄重女子。

  &1dquo;您是伯莱拜尔先生吗？”她说，&1dquo;我是希安女士。”

  伯莱拜尔坐在玻璃墙前面，开门见山地问：&1dquo;您看到我在报上登的广告了？”

  &1dquo;是的。”女人仿佛还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伯莱拜尔一下趴在玻璃上：&1dquo;请您快告诉我！她在哪儿？那个可怜人儿不能独自乱走！”

  女人被他的神情感动了，她决定对这位好心先生说实话：&1dquo;您说得没错：那个小可怜儿！不过她有您这样一位男伴还是挺幸运的。我跟你说：如果你不快些把她找到保护起来，她会被该死的人贩们卖到黎明世界去的。”

  &1dquo;她在哪里呀？求求您！”伯莱拜尔说。

  女人突然很聪明地一眨眼，问：&1dquo;您要说说她的其他什么特征，广告上没写的。我要确信您就是她的男伴呀。”

  &1dquo;黑眼睛！”伯莱拜尔急切地说。白昼世界里黑眼睛是极其稀少的。

  &1dquo;对，还有呢？”

  &1dquo;脸上有颗小痣。”

  &1dquo;嗯。您就是她的男伴哪。”希安女士笑着说，&1dquo;她左边嘴角底下有颗小痣。因为我替她化过妆，所以印象很深。”

  这下伯莱拜尔可以确认，这位女士不是来骗取酬金的。他说：&1dquo;那么你们还说过话了？”

  &1dquo;说过。她嘴可真甜，小可怜儿！”希安回忆着，&1dquo;黑黑的眼睛&he11ip;&he11ip;”

  &1dquo;您先告诉我她在哪儿！”伯莱拜尔打断了她的描述。

  &1dquo;听我说吧，年轻人。”女人充满感情地说，&1dquo;她象只被追赶的小鸟似的飞进我房间里。又渴又饿。我可不能眼看着不管，我拿了果汁和鱼肉给她。这小东西趴在桌上就吃起来，话都来不及说。真让人心疼。”

  &1dquo;您是个好心人。”伯莱拜尔感激地说。

  &1dquo;她肤色苍白，我开始还怀疑她不是咱们这儿的人。可是她的语音真纯正，她说自己的肤色从小就是这样，怎么也变不黑。我问她为什么到处乱跑，她说自己走迷路了。看样子她就象你说的：脑子有点混乱。她在我那儿住了两天，不停地问这问那，好象刚出学校、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

  &1dquo;她只住了两天？”伯莱拜尔说，&1dquo;那她现在已经走了？”

  &1dquo;当然啦。她求我帮她搭上了去娜佐的旅游船。”

  &1dquo;为什么要去娜佐？”伯莱拜尔低头自问。

  希安答道：&1dquo;去娜佐的旅游船是那几天里唯一的一班。她可能是想早点离开这儿。”

  伯莱拜尔微微点头。

  女人警觉地问：&1dquo;她干嘛想要离开这里呢？你们俩都不是祖库库的人吗？”

  伯莱拜尔说：&1dquo;她&he11ip;&he11ip;她头脑一糊涂就喜欢到处乱走。”

  他现在能确定的几点有：

  第一，方婷逃上祖库库的男界码头后，没有穿过城邦，也没有横越分界街。所以城里的男人们都没现她。这个狡黠而大胆的女孩子一定是游泳绕过了半个城，在女界那边上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