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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是您没福啊。”
沈惊觉眼前恍惚,瞬间浮现出白小小那对清澈盈动如小鹿般无辜又噙着一丝委屈的大眼睛。
这样的关心,以后再不会有了,若说一点不失落,也是假话。
“白小小不是我的福,她是我的劫。”
沈惊觉眉目阴郁地回到卧室,竟到茶几上摆着一个盒子。
他认出是裁缝店的盒子,想到衣服一定是修补好了,忙上前拆箱。
盒子里,安静地躺着那件质地上乘的西装。
里子翻,面儿上乍几乎不出任何针脚,果然是好手艺。
沈惊觉满意的笑逐渐爬上眼角眉梢。
“您心里还是有少夫人的吧,少爷。”吴妈见他着衣服得入神,欣喜地问。
“东西没有错,到底是一番心血,别白费了。”沈惊觉冷冷地回,指腹摩挲过平整挺括的领口。
“少夫人在您身上耗费的心血,何止如此啊。”
吴妈唉了一声,眼里尽是心酸,“您随我来。”
两人来到白小小曾经所住的房间。
吴妈轻车熟路地打开最角落的衣柜门,“少爷,您瞧。”
只见整个通顶的衣柜,一层一层的架子,大。大小小整整齐齐码放着颜色各异的盒子。
沈惊觉怔忪住,“这是……”
“这些,都是这三年来,少夫人为您准备的礼物。”
沈惊觉像被雷劈中了一样,阔肩震了震。
“这里有您的生日礼物,还有情人节礼物,结婚纪念日礼物……少夫人还说,这里面还有您们初次相见纪念日的礼物。
哪怕是个微不足道的日子,只要跟您有关,她就会为您准备一份礼物。
哪怕她知道,这些心意您向来不屑于顾,她还是固执地用心准备,就像想给自己一个交代似的。”
沈惊觉瞳仁缩了缩,酸胀的窒闷充满整个胸腔。
“那金小姐对您是什么感情我是不清,但少夫人对您真是到了骨子里。您也别说我老婆子捧一个踩一个,我这辈子就是要站少夫人的边儿,什么金家女银家女的我统统瞧不上眼。”
吴妈想到金恩柔那乔张做致的样子就一肚子气,“少爷,我虽然只是个佣人,但我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听说您送金小姐那条项链出现在了拍卖会上,是不是被金家给卖了?
您为了给金小姐做那条项链费了多大劲,他们就这么给卖了?金小姐也不拦着点儿?!”
“吴妈,别提这事儿了行吗。”沈惊觉沉声想打断她,
“您知不知道,少夫人有多喜欢那条项链?您知不知道听说您要把那项链送给金小姐,她羡慕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吴妈颤声低喊,像是在给白小小击鼓鸣冤。
沈惊觉狠狠一怔,攥紧了骨感泛白的指节。
她哭了?
那女人竟然,因为得不到一条项链而偷偷哭过?
吴妈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当着他的面打开。
刹那间,沈惊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愕然瞠目。
里面一点一滴,都是属于他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无意间丢失的水晶袖扣,他不要了的领带,他闲置了太久的打火机……竟都被她悉心收藏。
“如果是少夫人,她绝不会不把您送的礼物不当回事儿,她是连您丢掉不用的领带都要收好悄悄保管起来的人,绝不会干出践踏您心意的事!”
“柔儿,并不知道项链被卖掉的事,如果她知道,她绝不会允许金家的人这么做。”沈惊觉狠劲地攥着拳,胸口被苦涩填满,就快漫过喉咙。
他都分不清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还是在给金恩柔。
“呵,我们村儿有句话可真不假,你永远叫不醒个装睡的人!”
吴妈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唉声叹气地走了。
徒留沈惊觉僵着身形杵在那儿,内心百感交集。
原来,她嫁给他的那三年她贤良淑德,温柔大度都是装的。她不是没脾气,不是不在意,不是不妒忌。
她只是把心酸苦涩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罢了。
可曾经明明那么在意,这一切怎么就从她冰冷的眼底再也找不见了?
沈惊觉咬着齿关,明晰透骨的下颌线绷紧,冷意布满的眉目一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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