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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一声哀号，闻到一股硫磺味儿，看到一个闪亮的球体掠过我们。它在街对面停了下来，升到用玻璃和花岗石建成的正方形的费尔克司国家银行上空，然后缓缓落到服务窗口。

  一条长长的以多个六边形相连的板弯曲下来，形成了一条活动梯，两个人轻轻地从上面走下来。他们是一男一女，赤裸着身子，那个男的手臂中夹着一张折起的毯子。

  看上去他们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但当太阳光照到他们时，他们身上闪耀着金光。

  那是尼克和凯莉！

  我呆呆地站着，几乎不能呼吸，我从未想到过会再次看到他们，他们的到来连同乘坐的工具都让我感到难以置信。我向他们跑去，却被围栏挡了一下，摔在街中间的我感到有点眩晕，感觉身体不像以前那么好了。

  &1dquo;金叔叔！”

  凯莉的声音充满惊喜，冲过来抱着我并用力地握着我的手。

  我张着嘴凝视着他们，因为他们变了，两人都长高了。尼克不再是瘦弱的，大眼睛的喧闹的小孩了，他如此镇定和充满信心，就像一个金色的神。

  我用一种喜悦的神情望着凯莉，以前她还是个女人，而现在则成为了一个女神。她让我感到的不只是她那恰到好处的完美的身材，凯莉爱我，她眼里闪烁的喜悦使我热泪盈眶。

  &1dquo;怎么了，金叔叔？”

  她身上那紫丁花香味包围了我，那爱人般的声音对我来说就像一种爱抚，&1dquo;你病了吗？”

  &1dquo;现在没事了，”我告诉她，&1dquo;你们也到这儿来了。”

  当我回过头找伊欧维因和比利夫兰时，我现他们已不在了。他们逃进了旅馆，我回过来时，现一件令我十分吃惊的事。

  在尼克和凯莉身后，那个斜梯散成了无数的蚂蚁，其中一队在悬在空中。凯莉伸出一只手，一只蚂蚁落在了上面。

  我现在才现整个球体都是蚂蚁组成的。它们以蜂房的形式排列，六边形的脑袋构成了球体的表层，而光滑的黑色的尾部则构威了内层，相互交织的脚使它们紧紧连在一起。

  &1dquo;蚂蚁！”我向后退去，被它们的味道呛得咳起嗽来，&1dquo;你们是俘虏吗？”

  &1dquo;你看呢？”凯莉欢快地咯咯笑道，&1dquo;它们是我们的，”她低下头对着手上的蚂蚁笑了笑，&1dquo;我想它们是有点像蚂蚁，但尼克称他们为复制机器。”

  她说着把那个嚎叫着的东西向我递了过来。

  &1dquo;它不会咬你，金叔叔！”她看见我如此惊恐不禁大笑起来，&1dquo;事实上，它不会伤害任何人。”

  看见尼克挥手让它离去，我松了一口气。

  &1dquo;凯莉在四面体中找到了设计记录，”尼克以一种轻快的肯定的口吻说道，&1dquo;在宇宙组织分裂后，我们在高台地的车间修建起了第一个装置。它们在地下中心进行自我复制，就像昆虫一样。但事实上它们只是工具，我们用它们来修建光粒子终端站。”

  自卡特那北欧式的传奇故事以来，我渐已淡忘了所做的噩梦，现在我才领会到他的话的意思。

  &1dquo;它已经&he11ip;&he11ip;已经建好了吗？”盯着结成球的亮闪闪的蚂蚁，我不禁有些战粟。

  &1dquo;我认识一个人，”最小声说道，”一个宇航飞行员，迫降在天门边上，他从沙漠中出来时已经快要死了。在医院里他疯了，他谈到曾看见金属蚂蚁在修建终端塔，他被它们吓跑了，但我仍不敢相信。”

  &1dquo;它已建好了，”凯莉告诉我说，&1dquo;有十里高。”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1dquo;很不幸，你的朋友精神失常了。”她补充道，&1dquo;尼克的父母和我妈妈已经接收了一批难民，他们一直希望你能回去。”

  &1dquo;星际飞船，”我充满疑惑地问道，&1dquo;星际飞船来了吗？”

  凯莉失望地摇了摇了头。

  &1dquo;终端站完成了，但还不能启用，”尼克也皱了皱眉头，&1dquo;我们还没能出信号，看来我们需要四面体去调节光粒子信号。我们没能找到一种替代物，我原以为整个工程会以失败告终，但凯莉探到了四面体所在的地方。”

  他对着银行大厦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知道了盖和他的女人们把四面体放在了那里。

  &1dquo;你们是得不到月球砂粒的，”我喘着气说，&1dquo;盖不会让你们得到的！”

  &1dquo;那太糟了，金叔叔。”凯莉的嘴唇颤抖着，&1dquo;我知道可怜的盖会受到伤害，我想让尼克想其它的办法，但他说没有其它办法了。我们是来取四面体的。”

  她止住了话，张着嘴，放眼向街上望去。她金色的皮肤变得苍白起来，就像雪花石般可怕。

  她看见了盖。

  我模模糊糊听到我们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和粗粗的喘声。我转过身去，看见了盖。他一个人静静地从街道中间摇摆着，昂阔步地向我们走来。他赤裸着身子，看上去那么壮，就像头公牛一样。

  虽然只比尼克和凯莉高一点点，可他一定有几百斤重。在他背上和肩上长着浓密的黑毛，而大大的肚子则是白色的。他黄色的眼睛机警地眯着，尖尖的黑耳朵朝着蚁球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