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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空寒一（第3页）

江望笙愣住了。

许是江望笙的视线太过直白，又或是那少年的感知力太强，正在江望笙饶有兴趣呆呆地看着他的时候，那个少年猛地抬起了头。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两人都看到一双熟悉至极的眼睛。

一个温柔如水，一个灿若星辰。

曾经何时，这两对眼眸共渡过几千个日日夜夜，他们曾在对方眼睛里看过自己的样子，温柔的，心死的，疯狂的，后悔的……

乍然再见，一时间都忘了移开视线。

太像了，又或许，他就是续随子。

苏寒水仰头看着台上瘦骨嶙峋的人，死死盯着他。

江望笙被这视线盯的一哆嗦，撕裂般的疼痛从心口处传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挤压着他的心脏，使的他半天没有喘过气，接着他头一转避开那股视线，身子歪在一边剧烈咳嗽起来。

“小幺儿！”听见江望笙咳的撕心裂肺，长剑来立马就行木椅上弹起来急忙走过去替他把脉。

月牙色的衣衫被撩上去，露出他瘦削白皙的手腕，骨节上的红痣似翻飞的蝴蝶，透过层层人影在苏寒水面前一闪。

快的难以捉摸，快的苏寒水心里心跳似鼓，在闹哄的大殿前，只能听到那人低低的咳嗽声，和自己强有力的心跳。

那是自己设下的标记吧，那颗红痣。

会是续随子吗？

他对续随子做了那么多错事，恨意施加到无辜的他身上，践踏凌辱，最后逼死了他，老天爷怎么会让自己那么容易找到他。

可是，那双眼睛真的好像啊，好像他们曾经还是师徒时，那双眸子里的温暖眷恋。

苏寒水忍不住扒着人群走近几步，想看清那人身上究竟有没有红痣。

江望笙这一咳嗽，把他那几位师兄姐都吓了一跳，好在一阵兵荒马乱后，江望笙缓过劲，朝他们摆摆手示意自己只是呛到了，没有什么大碍。

见他面色苍白，长剑来又想将莫吹笙喊来了，同时也坚定了定要给江望笙收个徒弟的信念。

“真的没事了，门下弟子还等着呢，莫要耽搁了时辰。”江望笙实在是习惯不了那么多人围着他嘘寒问暖，他虽然喜欢这热热闹闹又直白的关心，可一时间让他接受，他还得做下心里建设。

见他真的没有什么不妥，一群人才缓口气坐回了原位置。

被他们这一打岔，江望笙原先那些涌上心头的不好回忆倒也消散了，他朝长剑来他们笑了笑，又重新低下了头，没敢再看那个少年一眼。

苏寒水扒拉着众人，死死盯着低下头的青年，心跳声控制不住的越跳越大。

真的会是续随子吗？

那双眼睛，真的好像。

苏寒水顺手揪了个人，指着边上低着头的青年问道“他是哪位长老？”

那个莫名被他揪着衣领的少年骂骂咧咧的转过头，刚想开口骂他，一看是宫凝玉，瞬间又闭上了嘴，昨日宫凝玉把桂庆给打了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新入门的弟子，都说这人下手贼狠，打的桂庆鼻青脸肿，可面前这人除了眼神凌厉点，看起来倒是个无害的翩翩少年郎，哪里就恐怖了？

“快说，不然揍你！”苏寒水见他没有回话，直接暴力催促。

那个被揪住衣领的少年“……”

对不起桂庆，我承认刚才声音有点大了，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宫凝玉果然可怕。

“是五长老，名唤江望笙。”

“江……望笙？”苏寒水喃喃自语道。

见衣领被松开，那个少年立马拔腿离开宫凝玉身边，生怕他又借着问什么来揍自己一顿。

苏寒水想验证一下江望笙是不是续随子，想的急切，因此秦渊叫他时，他都没有听见。

“宫凝玉！宫凝玉在不在！”

好在身边不知道谁捣了他一下，苏寒水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叫宫凝玉。

“在！”苏寒水举手走到前面，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青年道“弟子不才，想拜五长老为师。”

“五……长老？”秦渊疑惑一声。

江望笙为人低调，世人只知道他身子虚弱是个十足的病秧子，却鲜少有人知道，这是个前日刚晋升的大能，因为他病骨嶙峋，每次收徒基本上都没什么人选他，就连门派里不少弟子到现在还觉得他是易碎的瓷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要拜他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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