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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媛湘担忧至极,但因为昨夜一夜没睡,白天奔波一天,此时只觉得眼前晕眩得厉害。她也知道此时自己不能倒下,唯有养足了精神,才能接着去找他!
他不会有事的。
她告诉自己,催眠自己,他不会有事。
她躺在他们的大床上,睡在杜锦程平时睡的位置。枕头上、被子上都有他身上独特的好闻气息。她深深地呼吸着,眷恋着他的味道。
她喃喃地说:“别闹了,明天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回来了,好不好?”
太久没睡,疲累感扑天卷地而来,她很快就睡着了。她睡得又沉又酣,但当身边有动静的时候,她还是惊醒了。她欣喜地抱住坐在身畔的人:“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那个人明显身体一僵。
正是这一僵,媛湘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不是杜锦程!她猛得弹开身体,正欲尖叫,一只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巴,堵住她呜呜的叫声,然后,脖子一凉,她能感觉到刀锋抵着她的脖颈。
“别叫,如果你还想他活命的话。”
媛湘瞬间停止了挣扎。黑暗中,她看到他的轮廓,加上他熟悉的声音,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她揪住他的手,“钟习禹,你掳走了锦程?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钟习禹的声音听起来冷冷的,刀锋却不曾离开她的脖子,“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会放了他。”
媛湘的胸口急促地起伏,“你想怎么样?”她对上钟习禹的眼睛。
哪怕是在黑暗中,她也能看到他眸中的冷戾。从前,他的眼睛望着她时,总是饱含柔情的,没想到时隔两年多再次相见,这里面便多了深浓的仇恨,仿佛要把他所有的不幸都加诸在她身上。他恨她!
否则,他不会拿匕首紧贴着她。只要他用力一划,她颈脉破裂,就会失血而死!
媛湘紧接着说:“你要多少钱,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别伤害他。”
“你和他感情很好,是不是?”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起来,“当时在山上,他说你是他的未婚妻的时候,你们真的已经相好了吗?”
媛湘怔了怔,没想到他的话题转换得如此之快。“没有。”
钟习禹忽然凑近她的唇边,媛湘下意识地往后躲,他却在匕首上加重了力道,随即唇边浮起抹儿残酷的笑:“如果我要你,只要你取悦了我,我就放杜锦程,你肯不肯?”
媛湘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光,“无耻!”
他逼近过来,“哦?你不是想他回你身边吗?小小的牺牲都不肯?”
“钟习禹!你不要太过份!”媛湘瞪着他,“凭心而论,我欠你什么?我不欠你!杜锦程更不欠你,他甚至是你的恩人!你忘了么,那年你重伤,是他和他的兄弟把你背到山上,躲过朝廷的追击!也是他和舒沁说你已经死了,让他们放弃对你搜寻!你怎么可以如此忘恩负义?!”
钟习禹冷冷一笑,“你不欠我?苏媛湘,你欠我的太多了!光是感情这一项,你永远都无法偿还得完。”
“你讲点道理!”股气在媛湘胸口喷薄,几乎要让她爆炸,“感情的事你情我愿,不能强求的!你不能因为我们的私人恩怨就置杜锦程于险地,做人不能太过份!”
“我再过份,都不如你过份。”钟习禹蓦然说,“当然,你别误会了,别以为这些年过去,我还爱着你。我来,只不过是因为有些事要你去做罢了!听着,这是一宗交易。你若成事,我自会将杜锦程放了。如果不能,你知道的。”
黑暗中那双眼睛,如此陌生,再不是媛湘认识的钟习禹。她毫不意外,他可以变得心狠手辣。她迅速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要我做什么?”
“后天,刚从边关回来的夏正亭和西秦使者会到皇宫赴宴,届时,你在他们的酒里下毒,不能留活口。”他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媛湘却仿佛觉得毒蛇爬上了面颊,忍不住一阵颤粟。
她咬牙,“你会不会太看得起我?一来,我如今要进宫困难;二来,我也不会下毒!”
“你不会下毒?那当年是谁害的我父皇半身不隧?”
“我……”媛湘无言以对。她是下毒没错,可她对他父亲下的是慢性毒,也因为身在御茶坊,利用职务之便才能下毒。、
“你只有一次机会。”钟习禹冷冷指出,“要么夏正亭和西秦使者死,要么,杜锦程死。”
听着他将杜锦程的名字与死联在一起,媛湘猛得摇头,眼中浮起泪意:“你不要伤害他!钟习禹,看在我家因为你们死了那么多人,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求你不要伤害他,放了他好不好!”
“我们还有什么情分可言?”他眸光一黯,“从杜锦程拥着你说你是他的未婚妻开始,我们就已经恩断义绝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我再重复一遍,要么夏正亭和西秦使者死,要么,杜锦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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