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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季宁，你是天真呢还是天真呢？&rdo;林缎抿了口红酒，在酒杯上留下一抹红唇印。季宁是那是个带个在1994年带燕齐去昭山找向从明的少年，他也是现在这个跷着脚的懒散男人，而燕齐还没把这两个身影合成一个人。季宁把双手枕到脑后，&ldo;那你想说什么？想说杨骋会因为杨驰滑向万物园的匡老头那边？&rdo;林缎朝梁怡抛个媚眼，&ldo;我的好妹妹，我可什么都没说。&rdo;梁怡掩嘴一笑，&ldo;我会如实禀报上去的。&rdo;季宁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把头转向旁边的金乌的方向，&ldo;拜托，帮忙说句话。&rdo;金乌没似乎没听到。季宁又转向另一边，看向一个坐在桌尾阴暗处的人，&ldo;都登老大？&rdo;那人起身，缓缓走到灯下，他是燕齐曾见过的那个瘦小男人都登，他在一个靠近其他人的空位置上坐下，&ldo;少爷来了。&rdo;林缎袅娜地坐下，&ldo;龙少终于美人出浴了。&rdo;龙王带秦墨回来后一直没有帮他取名字，下面的人便都叫龙少，秦墨不喜欢他们这么叫，会看脸色的人便改口叫少爷，但在背后，偶尔还是会叫龙少。&ldo;我能听到。&rdo;头发还微湿的秦墨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白衬衫和白色休闲裤，双手收在裤子口袋里，不快不慢地走到桌边，在主位上坐下，垂眼整理着他的衬衫袖口，&ldo;林姨，记得眨眼。&rdo;已经把脚从桌上放下，坐得像样多了的季宁扑哧一声笑了，声音不小。&ldo;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像他？&rdo;林缎别开一直盯在秦墨身上的目光，狠狠地刺了季宁一眼。秦墨把搭在前额上的几缕湿发顺向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淡淡地说了声，&ldo;我需要说抱歉吗？&rdo;季宁说：&ldo;对于她来说，只要是个人，她就能从对方身上找到和那位相似的地方。&rdo;他说那位便是龙王，他们都很少直接叫龙王，背后都叫&ldo;那位&ldo;，当面时，也不用叫，恭敬地微笑便行。林缎美目中寒光一闪，&ldo;你找死……&rdo;都登说：&ldo;好了。&rdo;林缎皱眉，但没再说话。金乌也出声了，&ldo;说正事吧。&rdo;他看向秦墨，&ldo;少爷，你万物园的两个同学被抓了，他们分别叫丁丁和杜意。&rdo;秦墨说：&ldo;我知道，刚才有人和我说过这事。教授让人动的手？&rdo;季宁说：&ldo;不好说，吕老头虽然是个聪明的疯子科学家，但他手下那帮人的脑子都有点问题，我很怀疑他们能干得成这事，但要说和他们无关，这恐怕也没人信。&rdo;秦墨沉默片刻，&ldo;他和别人联手？&rdo;他的目光扫坐在座的几位。都登说：&ldo;正在查，刚发生的事，结果还没这么快返回来。&rdo;秦墨说：&ldo;龙王呢？&rdo;大家都不想听到他这么直接地叫这个称呼，但没人说出这一点，然后每次秦墨这么叫时他们的心都要颤一下。秦墨也知道他们对龙王又敬又怕，对他的称呼也是能避就避，但是，他们难不难受关他什么事？季宁笑说：&ldo;老爷已经有段时间没消息了，但留风森林这么热闹，估计他会回来？&rdo;老爷？秦墨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看向林缎，&ldo;林姨？&rdo;龙王的行踪林缎一向知道得最清楚。林缎黯然摇头。金乌坚持不懈地说正事，&ldo;我觉得应该问一下吕教授，是不是那位吩咐他做了什么，如果是的话，只要他的计划不会阻碍我们，就随他去。&rdo;秦墨看向他，&ldo;你去问？&rdo;被一双映着璀璨灯光的金色眼睛盯着，金乌心中咯噔了一下，一时不知怎么就出不了声。秦墨说：&ldo;那么，说定了，你去问清楚。&rdo;他转向其他人，&ldo;教授如果是听龙王吩咐，那我们就后情况配合。教授如果只是来碍事的，我们就只好请他先离开这里，让我们办我们的事办好。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讨论什么事？&rdo;林缎笑说：&ldo;不如说说你和那位罗隐族的事？你在哪里找到他的？你们逛了半小时街，整个留风森林都知道你们了。&rdo;季宁也笑，&ldo;现在的谣言已经变成了：留风森林果然有宝藏，连传说中的罗隐族和金悦族都出现了。你这步棋走得不错，留风森林会乱得更快，也该重新划分一下地盘了。&rdo;林缎拿出个手机，把屏幕上的照片朝其他人展示一下，&ldo;罗隐族和金悦族，还挺般配的。&rdo;她看向秦墨，笑意盈盈，&ldo;少爷，你喜欢他吧。&rdo;秦墨说：&ldo;当然。&rdo;林缎笑叹，&ldo;可怜的小羊羔。&rdo;秦墨没有表情，&ldo;那个花店是你们谁开的？&rdo;季宁举手，&ldo;那个卖弓箭的老板倒是和我手下认识，他说你眼光不错，挑走了质量最好的弓。至于花店，女人才喜欢花。&rdo;林缎笑说：&ldo;可不止是女人喜欢，那个罗……&rdo;&ldo;我喜欢花。&rdo;秦墨打断她，他垂眼看着自己放在桌的手，那些手指修长白皙，他用它们轻轻地敲了下桌子，&ldo;林姨，那花店能不能送我呢？就当提前送我生日礼物。&rdo;林缎笑容不变，&ldo;当然没问题。只是季先生打算送少爷什么生日礼物呢？&rdo;季宁的身影在变淡，&ldo;哦，抱歉抱歉，我坚持不住了，你们聊，有事通知我一声好。&rdo;季宁本人并不在这里，他有一种叫分形的能力，让以同时让自己出现在两个地方，而且不是幻影，受伤了是真的受伤，死了另一个形体也会跟着消失。林缎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梁怡用手背掩嘴轻笑。留风森林散会后，秦墨回到房间，他没开灯，穿过黑暗，走到发着微光的窗前，外面下雨了，连绵到远处的大片树林在风雨中摇摆不停，风起云涌，电闪雷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风雨中飘摇。闪烁的电光中，秦墨的脸忽明忽暗，&ldo;看到了多少？&rdo;随着话音落地，秦墨身后不远处，靠墙的地方从无到有地显出了一个人影，闪电点亮房间的一瞬，足够看清那人的特征，黑色短发，脸上的黑色花纹蔓延到颈部，挽起袖口的右手臂上也描着花纹，是燕齐。&ldo;都看到了。&rdo;燕齐没看秦墨，他正靠在墙边打量着这个大房间，暗色的复古花纹墙纸，繁复的吊灯，雕花的古董家具……&ldo;又让你想到了童话故事？&rdo;秦墨转过身来看向他。燕齐走去把灯打开，房间里变明亮了，华丽的装饰物们闪着柔和的光，但没有一样能盖过房间主人的光彩，他真像一位刚从童话上走下来的王子，&ldo;现在想到了。&rdo;时间倒回燕齐还在非人族联合协会皮本其办公室里那一刻，燕齐和留白靠在窗边说话，然后有人进来报告说：十三区有些不对劲。留白走开了，走开前，叮嘱燕齐别乱走。燕齐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那棵大树，他心一动，一团金光裹住他，他出现在罗远家，&ldo;罗远！&rdo;家里没人，燕齐打开了每个房间，都没人，他便写了张便条放桌上。写完后，他想了想，回皮本其那里他也帮不上忙，要不，去找秦墨？他回到非人族联合协会门口，隐藏在时间中，看着自已朝那只鸟儿射了一箭，他笑了下，跟上了那只鸟儿，这对他来说有点难，秦墨速度很快，他很担心自己的反应速度跟不上秦墨，但还好，最终没有跟丢。时间回到现在，燕齐旋转着身体，玩耍般地走到一张沙发椅旁，倒进椅子里，&ldo;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rdo;秦墨说：&ldo;我洗完澡后走回房间时。那时你也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rdo;燕齐略侧着头，用支在扶手上的右手托着下巴，眼神飘忽地回忆着，&ldo;哦，那不是我的错。&rdo;当时，秦墨就那么湿漉漉地走出了卫生间，吃惊之下，他当然会盯着看，那种特殊时刻，他若是在隐藏身形方面有所疏忽绝对情有可原。秦墨走过来，在燕齐旁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ldo;你找我有事？&rdo;燕齐说：&ldo;十三区好像出了事。&rdo;秦墨摇头，&ldo;十三区没事。&rdo;燕齐说：&ldo;我去找罗远了，罗远不在家。&rdo;秦墨皱眉，但没说什么。燕齐看着秦墨，那个人半阖着长长的金色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总是这样，像是个用孤独落寞塑成的精美雕像，风一吹会散成迷雾，让走近他的人迷失。燕齐走过去，右膝跪在沙发上，俯身抱住秦墨，摸了摸那些长长的金色睫毛，&ldo;在想什么？&rdo;秦墨抬眼，仰头靠在沙发上，抱住燕齐的腰，嘴唇边露出一点微笑，&ldo;在想你在想什么。&rdo;他的笑容是最美那个的童话，燕齐低头，&ldo;让我亲一下就告诉你。&rdo;嘴唇碰到一起后，就没那么容易分开了，亲了一下会接着再亲一下，火会越点越旺……秦墨失神地想起他第一次见燕齐时的情景，他本该注意到窗户是关上的，但他先透过窗户注意到房间里有个罗隐族，然后便一头撞到玻璃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