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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是霍父霍振业。这个年过六十的男人早在三年前便将霍氏集团的所有话语权与决定权都交给了霍齐琛,自己退休在家,养养花喂喂鱼,颐养天年。
他衣着休闲而随意,但周身依然带着长居上位者的尊崇气场,又转头看向黎晚音,关切道:“之前听齐琛说,你工作很忙,经常半夜都还要加班写稿子,他心疼得不行。晚音,年轻是本钱,但也得注意身体啊。”
黎晚音这头刚坐下来,闻言差点被唾沫呛到,不由悄悄侧目,拿眼风瞄了瞄身旁的男人。
霍家大公子面如冠玉神色平静,身上的西服外套已经脱下,被管家取走。他只着一件黑衬衣,这会儿正低垂着眼眸,慢条斯理地挽衣袖,动作慵懒随性,又说不出的优雅。
露出来的手臂,修长劲瘦,充满了力量感。
对霍振业先生刚才的言论充耳不闻,无动于衷。
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自个儿老爸说她八卦,并且点评一句“很心疼”的样子。
黎晚音默。
不禁在心里感叹起为人父母的不易——霍爸爸为了促进她和霍齐琛的夫妻关系一路向好展,居然能这么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好拼好努力。
想到这里,黎晚音心里不禁涌现出了一丝对父爱如山的小动容,于是朝霍振业温婉一笑,说:“知道了爸爸,谢谢你的关心,以后我会注意的。”
霍绍清动了筷,宣告家宴开始。
黎晚音忙了一整天,早就饥肠辘辘饿得不行,埋头认真吃起来。吃到六分饱时,被霍母江芸抓了去,挨个儿向在座的各位长辈打招呼敬茶。
等敬完最后一个霍小姨,黎晚音的肚子已变成一颗圆滚滚的皮球,装满茶水,晃两步,咣当响。
水喝得太多,直接导致膀胱告急。
黎晚音憋了两分钟,抬眸看四周,见所有人的注意力已不在自己身上,便悄悄摸摸起身,离席去了洗手间。
上完出来,月色正好,清辉透过廊窗洒进来,在幽长昏暗的走廊上铺砌起一层银光。
她拧开水龙头,冲水洗手。
没等洗完,耳畔忽然一阵灼息抵近过来,薄荷冷香里混着一丝酒气,明显属于异性,喷在她颈窝。与此同时,她纤细的身子也被强势拥入一副冷冽的胸膛。
黎晚音一僵,用力挣扎的前一秒,反应过来身后是谁。
她脸倏地通红,定住了。不再担心自己的安危,却比未知时更加心慌意乱。
“霍齐琛……”她试着出声,担心被旁人听见,刻意压得很低,却不知道这样的声线更平添几丝沙哑撩人,“你喝多了?放开我。”
回应她的是一声呼吸,凉凉的,轻得几不可闻。
霍齐琛双臂收拢,从背后环紧她纤软的腰肢,闭着眼淡淡地说:“抱一会儿。”
他语气清明自若,排除了醉酒失控这种可能性。黎晚音瞬间愈羞窘,忍不住在他手背上轻拧一把,羞斥:“没喝醉就不要酒疯,快点放开。”
霍齐琛掀开眼皮,这个角度这个距离,一眼便看见她羞红到快要滴出血的耳根面颊。他不禁扬眉,幽暗的眼底深处兴味更浓。
“明明脸皮这么薄。”
他说话时神色如常,字里行间也叫人无从辨别任何用意。忽然抬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颔往自己贴近,又在与他唇仅半指距离处停下,语气那样轻而慢:“可是这张害羞又漂亮的嘴,在床上,居然会把人咬到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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