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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跟踪（第1页）

“依你所见…是蓝血族吗？”我问白无心。

“不像。如果是蓝血族，我能听到沉重的呼吸声。”白无心说。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我说，

巨魔问“我们应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倘若它们心怀恶意。我会出手解决。”白无心说。

巨魔松了一口气，说道“老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原本紧张的气氛被白无心一句话化解。最后，两人都睡着了，炉火也熄灭了。但我依然感到不安，我不喜欢被某人监视的感觉。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太被动了。我必须转守为攻，改变被操控的局势。

趁着巨魔和白无心睡熟之际，我悄悄溜出帐篷，四下望了望。在银白色月光的照耀下，远处的冰雪闪亮夺目，而更远处的海面上，异形怪状的冰山看起来像是一张惨白的人脸。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别林斯基先生告诉我的那种恐怖生物，会是它们吗？

我隐隐觉得，黑暗中有一双双恐怖与畸形的眼睛正在嘲笑着我的愚蠢。仿佛它们是游戏者，在暗中享受着操控的快感，待它们失去玩耍的兴致，便会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消灭我们。

就在我停驻思考时，我看见远处的巨大冰岩下出现了断断续续的闪光，那些光亮非常明显，决计不会认错，并且在我的脑海里唤起了无法理性去衡量的盲目恐惧，但我并没有被恐惧击垮，为了调查那些光亮的来源，我开动雪地车驶向东南方向的冰岩。

当我快要接近冰岩时，那些亮光就像幽灵般的仲夏月光中闪烁的磷火般燃烧起来。借着那诡异的火光，我看到一大群身影在冰岩一侧未被冻结的冰冷海水中等待着，仿佛一群猎捕食物的鲨鱼。虽然距离遥远，但我只看了片刻就敢断言那些不断沉浮的脑袋与拍打着的手臂全都怪异畸形得几乎无法描述，也无法有意地构象出来。它们绝对就是别林斯基先生口中的不明生物。

我意识到自己太莽撞了，如果冰岩下的亮光是一个故意吸引我上钩的陷阱，那么我刚刚的行为无异于是自寻死路。于是，我把雪地车停在一个接近两米高的雪堆后面，继续观察那群怪物的动静。

大约5分钟后，我听到风中传来了一些响动，仿佛是从喉呢里出含混音节，那是一种类似啼哭与嘶吼之间的声音，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使各种各样令人不快的猜测从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与此同时，风中还有一股臭鱼味，和鲱鱼罐头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紧接着，我看见一群和别林斯基先生所描述的怪物差不多的东西，从水爬了出来，它们穿着宽大的连帽黑色袍子。袍子很长，我看不清它们的双手双脚。

它们带着帽子，低垂着头，步态非常古怪，双脚没有活动，但它们的身体的确在移动，就像悬浮在地面上一样，背后有一副古怪的膜翼，它们扇动膜翼时会散出腥臭的味道。

它们排成一纵，缓慢地向东南方移动，仿佛是有组织地在黑夜中履行巡逻任务。

眼前的画面不禁让我分析起它们是怎样的一种生物先，它们具备一定的智慧，具体达到什么程度还有待观察。

再者，它们是水6两栖生物，拥有人类的体态和海洋动物能力，甚至可以低空飞行。其次，它们和白无心一样能免疫寒冷，能够在极寒环境中生存。

它们可能是先于人类，甚至先于蓝血族在地球上出现的古老智慧物种。

我不禁问自己，地球究竟还有多少人类未曾挖掘出的秘密？有多少人类未曾现的生物？有多少人类未曾见识过的奇迹呢？

想着想着，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往那边看了，然而，我却无法压抑自己的念头:这一刻，我对这种生物的兴趣渐渐盖过了恐惧。于是，我继续在暗中观察。

我开始注意到那些模糊的叫声中加入了一些新的、令人不安的声音，似乎是它的相互交流的声音。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全身上下扩散开，然后最为恐怖的景象生了，那景象摧毁了我最后一丝自制，让我险些惊叫出来——它们脱下了袍子，露出了丑陋的身体。

尽管我看不大清楚，但还是能轮廓中大致了解到它们的全貌直立，身体细长，极瘦，人类一样的四肢，但手脚的部分被章鱼腿般恶心的触手替代了，身体上长着数对巨大的、仿佛是背鳍或膜翼一样的器官（在穿着袍子的情况下只露出一对），原本应该是头部的位置上，长着一颗结构复杂的椭球体，除了一双散着幽光的眼睛之外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五官，颗椭球体上覆盖着大量短小的触须。

那样子有些像《加勒比海盗》里的幽灵船船长戴维·琼斯。它们身上的触须渐渐变长，直到把自己的身体包裹住，当触须打开始，它们变化了模样。它们…竟变成了别林斯基船长和船员们！

我压不住吃惊的心情，说了一句“什么？”

突然！它们猛地向我这边望了一眼，一双双如同死鱼眼珠般地目光，让我几乎被恐惧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我被现了吗？我小心地从掩体处探出半个脑袋向外张望，想看看它们下一步的行动时，却现它们已经消失了。前后左右东西南北都没有它们的身影，就像突然蒸了一样，但那种鱼腥味在短暂的减弱后又陡然浓厚了起来，简直要把我包裹住，虽然几股仁慈的轻风一度驱散了难闻的鱼腥味，但此刻它们又卷土重来，变得令人狂地浓烈起来。我能感觉到它们没有走远，甚至就在我的身边。

不管怎样，留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离开藏身处，返回帐篷。

途中，我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思绪。

我意识到自己的听力变得更灵敏，我可以捕捉到风中夹杂着的恐怖低鸣声。视力则是减弱了；我四周的景物不是被黑暗所包围，而是变得模糊；我自己彷佛身处在一个灰白色的世界中，孤单的如同一块鲜红色的岩石，是清楚、显眼的可怕。而组成这个世界的是那群可怕的怪物，我被它们监视着，耍弄着，无处躲藏，无可遁形。

帐篷里，巨魔沉沉地睡着，呼声震天。

白无心已经醒了，或许并没有睡。他靠在升起的火炉边，似乎已经等了我很久。

“你看到它们了？”白无心说。

“看到了。不是人类，但也不像是蓝血族。似乎是一种人类尚未现的生物。至于它们监视我们的意图尚未探明，不过我从别林斯基船长那里听说，这种生物具有极强的攻击性。我们还是小心为妙。”我说。

白无心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小的时候在长白山古墓里见到过类似的生物。准确的说，它们身上散的气味和给我的感觉相同。”

“长白山古墓？那里是封印火焰之神·七尾蜂后·苏尔特尔的地方。如果北极和长白山都有类似的生物出现，那么也就是说……这些生物和自然之神有关？”

“很有可能。我活的越久就越是看不透这个世界。本以为绝对不可能生的事情却生了，本以为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却成为了可能。”白无心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它们变化成了别林斯基船长和船员们的模样。虽然不清楚它们的目的，但我认为可能和我们有关。”我说。

白无心望着炉中突然熄灭的炉火，提出了一个恐怖的假设。“如果从一开始别林斯基先生就是不明生物变化成的呢……目的是为了让我们进入北极。”

“你的假设是成立的，但可能性不大。如果这些不明生物有变化成人类的能力，就说明它们极有可能假扮成人类在社会中生存。但我在列宁号上没有嗅到让人恶心的臭鱼味。它们或许可以变成人类，但生物特有的气味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我说。

“总之，我们要小心。还有，你不可以再独自行动了。”白无心打开睡袋躺了进去。“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如果生什么意外，我们会很困扰。”说完，白无心闭上了眼睛。装睡也好，真睡也罢，总之他不想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看到冷若冰霜的白无心也有孩子气的一面，我不禁笑了出来，“好好好，真啰嗦…都听你的。”

疲倦和睡意和淹没了我的思考，我钻进温暖的睡袋，但无处不在的臭鱼味让我无法安心入睡。我瞥见白无心又回到了火炉边。

“安心睡吧。我来守夜。”白无心说。

“你刚刚不是还想睡吗…”

“那是装的。睡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种打时间的方法。很早以前我就不需要睡眠了。”白无心说。

“哈哈哈哈，演技不错。我睡了哦。”

“对了，谢谢你老白。有你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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