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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子不会在意任何人的审视。
更何况那孩子还只是一个堪堪成型的肉团,甚至无法在法律上称作“人”。
司机眼神微微闪烁,林煊却早已下了车,稍稍偏头睨他一眼,很快转回头,抬步走向教学楼。
他长得高,衣着不菲,人群中气质拔然,引起不少人注视的目光。
江鸣目光藏在其中,听着身边同伴和他说话:“这就是那个学弟,林煊,林氏集团的太子爷。”
“虽然风评不太好,但谁让家里有钱,交的男朋友又可爱又漂亮。”
同伴轻轻笑了笑,带着些微审视的轻视:“没记错的话他男朋友是叫江鹿,前两天我还看到过,长得是很漂亮,不过好像是个孤儿,看着是个缺钱的,听说还申请了助学金?也难怪会和他在一起。”
“只要毕业后还在一起,那不直接跟太子爷进林氏集团一步登天?”
同伴转头看了眼江鸣,话头一转,“说起来,江鹿和你长得还有点像呢,还都姓江,结果你和陆总门当户对,他却和林煊在一起,这对比也太惨烈了。”
江鸣指尖小幅度蜷动,收回目光敛眉,并没有搭理喋喋不休八卦的同伴。
见他不说话,同伴登时有些忐忑,道:“怎么了?”
江鸣是江氏集团的大少爷,陆氏集团未过门的儿媳,性子又好,温柔良善,没有人不乐意捧着他。他仔细回想刚才那些话,确定没有得罪江鸣的地方。
“没什么。”江鸣摇头。
他只是在想,如果江鹿当年没有失踪,江家大少爷一直是他,他就不会是江家的孩子,被暗讽拜金的孤儿会换成他,陆觉明门当户对的未婚夫也不再是他。
因为江鹿不是真正的孤儿,他才是。
江鸣咬着唇,唇角泛起白,心脏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慌。
这股恐慌从江鹿回来后就时不时盘亘在他心上,每次都会在他为鸠占鹊巢感到愧疚时出现,提醒他,他其实很害怕他会因为江鹿被所有人抛弃。
明明,他也是无辜的。
江鸣眼神闪烁,轻声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不等同伴回答,“对了,”他又说,“你不要这样说他。”
他轻轻抿唇,“这样说人家不好。”
“?”
同伴反应有点迟钝,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挠了挠头,嘀咕道:“说谁?江鹿吗?”
江鸣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范围,他皱了下眉,脑子像是忽然清醒了一般,从混沌中惊醒,反思自己之前的言论,也觉得奇怪,自言自语:“对啊,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他?”
·
下课前十分钟,教授结束讲课,教室只有笔尖擦过纸页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江鹿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被讲台上的教授看了好几眼。
师嘉玉转头看了眼,看见对方手机屏幕上眼花缭乱的购物页面,微微挑了下眉:“你买铃铛做什么?”
声音压得很低,但江鹿做贼心虚似地猛地抬起头,食指竖在唇前“嘘”了声,然后才将手机屏幕扣向手心:“没什么。”
师嘉玉:“?”
干什么这么神秘。
江鹿抬头对上教授的眼睛,带着被抓包的尴尬放下了手机,乖乖看书。
小老头在学院出了名的古板严肃,手底下的研究生没有不被训自闭的,对江鹿倒是意外的好说话,见他老老实实放了手机,也就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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