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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在門外看著總可以吧。」6思衡冷臉看著他?，「我只問幾個問題就走。」

「好吧。」護工後退出門，「那兩分鐘後我再進來，小?6總，您最好選擇溫和一點的話題，不要刺激到病人。」

護工直到退出門，6曦才?睜開眼睛，祈求地看向6思衡，他?聲音因為這?幾日?的折磨簡直沙啞的不似人聲了。

「大哥，救救我吧，我好痛，別這?麼對我……」

6思衡沒有如他?想像中那樣面露不忍，像是每一次犯錯時?一樣輕輕放過，而是冷聲道：「那天小?時?比你還要痛苦，你怎麼就忍心這?樣對他?呢？」

6曦暗暗努力了幾次，可他?的淚水在這?幾天的折磨中是真的流幹了，他?只好垂眸可憐道：「我知道錯了，大哥，你原諒我吧……」

「我沒有資格替小?時?原諒你。」6思衡深吸了口氣?，「我也同樣是罪人，我自己都無法原諒，哪裡有資格替小?時?去原諒誰呢？」

「那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6曦狠狠地瞪著他?，眼眶因為極消瘦有點下凹，哪怕那樣好的一張臉也掩飾不住猙獰之?色，「你們姓6的都沒有心嗎，我也叫過你哥哥啊！」

不過不等6思衡回答，他?就嘲諷地勾起嘴角：「不過也是，你們對容時?尚且如此，我怎麼會?……我怎麼會?認為你們會?真心對我好呢？」

「我真是太蠢了，竟然相信你們這?群冷血的怪物還有那麼點真心，就為了這?點垃圾和容時?爭得頭破血流。」

他?眼中染上?癲狂的神色，6思衡厲聲打斷他?：「夠了，你有什麼資格和他?爭！又憑什麼因為這?樣就去害他?。」

「我再沒有資格不也是被你們當成?他?的替身嗎！」6曦被口水嗆到，狼狽地咳，他?邊咳邊忿忿道，「大家都是人，憑什麼我就要做他?的替身，他?算什麼，不過就是一個beta，誰叫他?非要回來礙我的眼。」

「你真是頑冥不靈，林曦。」6思衡冷漠地看著他?。

「別叫我這?個名字！」6曦尖叫著打斷，「我才?是6家小?少爺，我姓6！」

6思衡俯視著他?，以前他?怎麼會?瞎了眼，真把這?樣的人當作弟弟，還為了他?傷害小?時?呢。

他?搖搖頭：「你真是……瘋魔了。」

6曦斜眼看著他?，冷笑一聲：「大哥，你該不會?就是來教育我吧，那也太無聊了。」

6思衡轉過身嘆了口氣?：「我本來……本來是想問問你小?時?的事，沒想到你想法這?麼偏激。」

6曦死死閉上?嘴，直到6思衡拉開門出去，他?才?聽到身後聲音嘲諷道：「你是在噁心我，還是在噁心容時?呢？」

第44章星星

s市中?心?的夜晚其實並不比白天要暗上多少，有人?還沒結束一天的工作，有人?屬於自己的時間才剛剛開始。

6思衡開車回別墅時被車山車海堵在了路口，這條街的樓盤很貴，平時一般都不會堵車，今天好像是前面兩輛車追尾，這才把路堵得好像十一出遊。

他按下?車窗，外面正巧是容時住的那個小區，左右前面處理?事故還有一會兒，他索性?直接開門走下?車。

和他選擇一樣?的人?還有不少，甚至有個小姑娘牽著條薩摩耶下來遛，那隻薩摩耶是個人?來瘋，汪汪叫著要6思衡來摸它。

小姑娘緊緊拉著?繩子給?他道歉，6思衡曾經也挺喜歡這些小動物的，只是家裡?母親過敏，在外面摸了之後還要消毒換衣，他後來沒時間做這些繁瑣的步驟，索性?乾脆不去摸了。

破天荒地，6思衡俯下?身摸了摸傻笑的薩摩耶，這傢伙簡直是一個行走的蒲公英，等回家車可能也要一起清理?，但摸起來確實非常柔軟溫暖的。

狗主人?看他很喜歡的樣?子，也漸漸放鬆下?來，笑道：「雪球本來見人?就?撲，後來被狗販子帶走了一次，吃了很多苦，回來就?不怎麼和陌生人?親近了，只天天膩著?我，不過可能是您長得?帥，它一下?車就?撲過來了，拉都拉不走。」

「他吃了那麼多苦還肯親近你，一定是很愛你。」6思衡摸到小狗皮下?似乎有一點增生的疤痕，他後半句聲音很輕，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要對他多好一點才行啊。」

「當然啦，雪球是我的家人?嘛！」小姑娘大咧咧地笑起來，叫雪球的薩摩耶餘光看到了一隻別家的小狗，瞬間忘了這個人?類，叫著?和它的小狗夥伴玩去了。

6思衡仰起頭，隱約能看到他弟弟的那個房子還亮著?燈，不過他應該不是一個受歡迎的客人?，6思衡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往裡?邁進半步。

容時此時正坐在陽台的搖椅上吹著?晚風，黑貓教訓完奶牛貓，耍夠了大哥威風，邁著?優雅的貓步跳到容時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臥著?。

「你在看什?麼呢？」黑貓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入目皆是冷冰冰的水泥混凝土建築，還有常亮的、暖黃或雪白的燈光。

一團黑霧從陽台角落冒出頭來，乍一看像是樓下?點著?了廚房，容時遙望著?遠方，似乎沒有注意到腳下?這點異常。

「我在看人?間的星星。」容時笑了笑，「都說景色常看常，但這些人?造的、冰冷的景色每次看起來也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