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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下楼去给他买苹果，就一会儿没看着他，他就跑出来了。我应该时时刻刻守着的，这样他就不能自杀了，他根本就不会游泳。是我不该下楼……可他说想吃苹果……我的儿子……&rdo;警察轻声询问着，丈夫哀痛地讲述：&ldo;我儿子自从他未婚妻车祸去世之后，就一直想寻死，不听劝也不肯看心理医生。他自杀了好多次，每次都救了下来，可这次……&rdo;老白转头对甄暖竖拇指：&ldo;厉害。&rdo;甄暖却皱眉：&ldo;不是的。虽然现在从安全员的证词、死者父母的证词、还有尸体的表面观察这三方面来说，自杀的可能性很大；但没到尸检，一切都不能做定数的。&rdo;言焓听了，勾唇一笑：&ldo;不错。态度有长进了。&rdo;甄暖一愣，脸微微发红，有点儿羞窘，但也很开心自己慢慢在进步。&ldo;谢谢队长。&rdo;……c-b，第三解剖室。甄暖打开尸体后发现，死者头皮下无出血，头骨无骨折，脑组织肉眼观测无异常。心、肺表面有些许点状出血，心血呈暗红色流动性，各瓣膜并无异常，气管支气管内无异物。这和溺死以及窒息的性状都非常相似。鉴于死者头部颈部无掐压痕，身体各处也无挣扎伤，他人掐溺的可能完全排除，自杀的可能性高了起来。而后，毒物学检测也没发现体内有毒物。……c-b，第一病理组织实验室。程放谭哥他们几个拉着老大过来串门子，看看病理实验室平时的工作状态，正好遇上研究员们在做病理组织检查。好奇的警官们难得见一次显微镜啊仪器啊什么的，美其名曰&ldo;学习&rdo;，实则起了孩童般的贪玩之心。大家伙儿这儿瞄瞄，那儿瞅瞅。研究员们倒个个都不受干扰，专心致志地工作，偶尔还能回答刑警同事们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ldo;那个长得像千层饼一样的东西是什么？&rdo;&ldo;细胞器的一种，叫高尔基体。&rdo;&ldo;写啊~海燕的高尔基？&rdo;&ldo;翻译过来字是一样，但这个是意大利的细胞学家高尔基。&rdo;&ldo;哦~这样。……你想吃千层饼吗？&rdo;&ldo;……不想吧。&rdo;小松盯着显微镜观察组织切片，边念念有词：&ldo;脑膜出血……&rdo;过了一会儿，&ldo;肺、肝、脾、肾淤血水肿。&rdo;扬声，&ldo;老师，应该是溺死的。像你说的，干溺。迷走神经反射造成心脏骤停。&rdo;程放问：&ldo;这么说，还是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了？据他的家人说，他不会游泳，也没有和谁结怨。自己临时买了泳裤，装作游泳的样子在水边做热身，等安全员走了就跳下去。&rdo;长方形操作台这边的甄暖盯着显微镜，沉默了一会儿，说：&ldo;小松说的是对的，但他说的那些现象并不是溺死才有的特异性症状。保险起见，还是要多筛查排除。&rdo;实验室里安静了一秒。谁都没想到平时胆小不爱吱声的&ldo;小猫&rdo;甄暖会忽然&ldo;反驳&rdo;副队长的话。众人悄悄看她，她自己竟也未察觉，一身白大褂，清丽秀气，坐在操作台前正专心致志盯着显微镜，小脸上干干净净的，只有认真的表情。程放也是豁达的人，不以为忤，反以为乐，和众人交换着眼色，大家都有惊喜之感。言焓眼里也闪过一丝好玩的笑意。半晌后，甄暖慢慢地说：&ldo;有一个发现。&rdo;小松：&ldo;什么？&rdo;&ldo;死者心肌纤维断裂，排列呈波浪状；心肌间质血管壁细胞核呈栅栏状。&rdo;小松顿了一下，抬头：&ldo;你怀疑是电击？&rdo;这下，原本琢磨仪器们的刑警全齐刷刷抬起头来，像动物世界里一群吃草的小鹿突然听见危险信号似的……萌萌哒。&ldo;也不是。&rdo;甄暖抿唇，摇头，&ldo;这并非电击致死的独特性改变。我只是想起，有一部分人把这个当成是电击死的特异形态学变化。但其实，心肌缺血和心室纤颤都会造成这种情况。&rdo;&ldo;……&rdo;警报解除，众人一个个低头下去了。小松&ldo;哦&rdo;一声，坐回去：&ldo;还以为有新发现。看来还是自杀。&rdo;甄暖却想起言焓的认真和律己，想起他说判断自杀还是他杀是法医的责任。她从显微镜里抬眸看看他。也不知是不是言焓的在场激发了她的严谨斗志，她再度摇了摇头：&ldo;不是，这个提醒了我，或许可以检测，会不会是电击造成了死者的死亡。&rdo;